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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朴刀,冒着寒光斜劈而下,我抖了个激灵慌忙侧翻,躲过一击。
“嗨!”黑衣人未能结果我的性命,甚是恼怒,暴喝一声提刀要来杀我,朴刀明晃晃,所到之处皆斩为两断。
“师傅!救我!”我在地上连滚带爬急的大呼,几次刀尖都几乎划破我的喉咙,遭殃的是我宽大的运动服,没一会儿上面就全是道道划痕,破烂不堪了。
另一边,因为阁楼的房间实在太小,吉普的身姿动作难以舒展。反倒是黑衣人手里的朴刀大开大合,弄得吉普处处小心躲闪,几乎没办法对我加以援手。
“简兴!”吉普心神一分,自己立时出现破绽。黑衣人机敏无比看在眼里,双手一折,化砍势为刺势,送那刀尖直扎吉普心房。吉普见朴刀来势凶狠,绝无力避让,索性右手起剑,运用巧力敲在刀头。“锵锵锵”果然朴刀应声稍稍偏离,吉普知道这是机会,急用手一挺,桃木剑便错开砍刀,反朝黑衣人面门刺去。
黑衣人见刀头偏离,或许伤不到眼前道士要害;而自己若面门受创,难有生还可能,自知吃亏,于是干脆自乱脚底重心,向左偏离,脑袋一歪躲开木剑,朴刀则继续向前,暗自打算,不说立即杀了道士,但至少可以断他一个臂膀。
可吉普又怎么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虽然没有刺中黑衣人,他右手一摆,桃木剑则狠狠抽打在他脖颈之上。吉普蛮力极大,直将黑衣人抽飞了出去,自己也趁机点地一跃,彻底与之拉开距离,化解了之前的危机。
黑衣人,吃了伤痛,在面对吉普是也不再贸然出击,两人互相警觉,重新
我就没有吉普身手可以与他们相抗衡,一路摸爬最终被逼入墙角。
“呜——”黑衣人抬起一脚踢在我的胸口,我摔在身后墙壁之上闷哼一声,那一刻真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眼前天旋地转。我两脚一软跪了下来,浓浓的血腥气在嘴里弥漫开来。
冷血的刺客不会有半分怜悯,朴刀悬于我项顶,没有声响的斩落下来。
大刀断开骨肉,嵌进胸膛停了下来,**之上白骨根根外翻,衣物之下一片血肉横飞。几滩发黑的污血流淌在地上,铃铛看了眼胸口的朴刀,一脸轻蔑地对黑衣人轻笑。
“啊?”黑衣人万万没有料到,忙不更要拔出凶器,一双纤纤玉手则缠了上来,握住了他的手。
刺骨的寒风从铃铛袖下翻涌,“你~弄坏了我的身子~”
“啊!呃啊——”锋利的冰丝割裂了黑衣人的双手,将它们绞碎作肉泥,黑衣人惨叫着向后退去,两只手臂末端只留下森森红骨,一双腕口血流如注。
铃铛不慌不忙,抽出胸口的朴刀,眼色凌然,瞬时把刀捅进黑衣人的肚子,向上一挑,八尺的汉子从腹部到肩便分作两半,烈血喷溅,倒在地上绝了气息。
场上形势变转极快,另一位黑衣刺客看到自己同伴被莫名秒掉,便朝着吉普虚晃一刀,借势踩上窗户,飞身逃逸,吉普追上查看时,那人已经翻到几处房屋之外,不见踪影了。
我则是捂着胸口艰难地爬了起来,“铃铛,谢谢你又救我一命啊,咳咳咳。”
“你想怎么谢?这个再说吧。”铃铛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走到尸体旁边,从残骸里掏出了鲜血淋漓的心脏,咬水蜜桃一般,边嘬边咬,美美地吃了起来。
“费腾和白灵呢?”我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有些为他们担心。
“我们在这里……”白灵满身血污艰难地从夜叉巨大的尸首之下将费腾一并拖出,原来她早就挣脱了铁索,在刚才的打斗中,带着被她迷晕的费腾躲在夜叉尸体之下。
“大家没事就好。”吉普收好了木剑,“此次袭击定然是有事先安排的,这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刺客,我们快去通知李大人的好。”
白灵则吐了吐信子摇头表示,“我们就在这里,这些刺客很明显是朝那些阴司来的,我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我劝你们和我一起来吧,我知道客栈里有条密道……”
“不行”吉普首先表示反对,“正是因为他们的目标是阴司,所以我们绝不可坐视不管!这里一定有阴谋。”
白蟒吐了吐舌头不与吉普争论,看向我说:“你是费腾的亲戚,你同我走吧。”
思虑再三,我婉拒了白灵的好意,“我相信你是个好妖精,我阿哥就拜托你了,这里还有我重要的朋友,我现在独自不能离开。”
“嘶——”白蟒重新化为人形,“密道就在东北角锦绣楼楼后,可以直接穿过阴阳界到达人间……我们有缘再见吧。”白蟒变作烟尘带上费腾倏然不见。
“简兴对不起,你应该一起走的”吉普忽然向我道歉。
“啊?!”
“臭道士,不就是嫌弃封简兴么?老娘还没死呢!他不用你担心。”铃铛拍拍肚子打了个饱嗝,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啊!这些东西好像不是人,味道怪不错的,我们再去找一点?”
“那他们是——”铃铛脚边被啃得七零八落的尸首不复人样,一条又长又肥的尾巴拖了出来。
“先别管这么多了,当务之急是告诉李大人这里的险情。”吉普从包中拿出了可能需要的符纸、铜钱,“我们遇到的敌人会很强,铃铛一定要保护好简兴啊,密道你们也知道在哪,之后贫道也不再多说了……”
我点点头“放心吧。”
事不宜迟,我们三人立即下楼,来到客栈庭院之中,发现其中火光冲天照亮一切,被点燃的木质楼房噼里啪啦响声不绝。
庭院里已经是尸首堆叠,血流成河,唯一不血腥的是,里面鲜有人体,更多的还是各类猫狗、鸟兽的残肢断臂。穿过回廊,大厅这边的战斗就更加激烈了,血液打湿了整个灯笼,似的高挂的大红灯笼发出了越发诡异的光亮来,一具具残骸死相狰狞,最具视觉冲击力的莫过于,庭院一处一头已死的斑斓猛虎,缎子般油凉的皮毛之上插满了各类刀叉,身边则落下十七八具刺客尸体。走近再看,它依旧怒目圆睁,须发倒立,身下是一具无头尸体,血肉模糊。我由衷慨叹,这位一位战斗至死的勇士。
铃铛拾起一把缺口断刀,“看来,刺客们也是死伤惨重啊。”
吉普撒下一串符纸手摇铃铛,简单地超度了一番,“应该是他们没有料想到,黄泉客栈里的酒客也是修炼出人形的妖精吧……它们的精魄都不见了,不论是敌是友……”
前面院落里一间亭子因为失火,吱吱呀呀地倒落下来,从中还滑落出一位夜叉焦黑的尸体。
隔着熊熊燃烧的朱阁、绮户之间,在那肆虐狂放的火海之中,传来一阵金属相互碰撞之声,那是一位比丘尼头戴斗笠,踏着木屐,手持乌金禅杖,从火焰里脱出。纵使烈火如花,可片片都不曾沾染他墨色的袈裟。
他带着莫大的悲悯,走向夜叉尸首,禅杖轻点,“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一缕淡黄色的精魄便从夜叉脑门飞出,在半空中渐渐凋零,变作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