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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的香味:
“还记得小的时候,父亲带我跨海去英格兰做生意,那些不配合的岛民,以次充好惹怒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诺曼人,龙头战船上总共才八十名武士,却把整座有几百士兵驻守的城镇血洗一空,除修道院里的教士,男女老少全都为自己的欺骗行为付出了代价,摞起的尸体比教堂的尖顶还要高。”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也是平生第一次喝酒,对手身上挂着的水囊引起了我的好奇心,那里面满满的灌着乡下的劣质麦芽酒,底层甚至还泛起未经过滤的麦麸和渣子,酸涩不堪的味道让人难以下咽,在要吐掉的时候,父亲却告诉我必须喝下去,因为这就是男人要体会的战争和鲜血的味道,里面杂糅着人生磕磕绊绊的艰难,失去战友亲人酸涩的痛苦,但是我太小,有些不明白话里的深刻含义。”
“直到后来父亲也倒在敌人的钢刀下,微笑着像个维京英雄那样死去,获得了应有的荣耀,我才明白什么是酸涩,那种憋在心里欲出未出,却拼命想要释放的感觉源源不断的涌进心间,我不会为他哭泣,死得其所是每个奥丁子孙的宿命,瓦尔基里的圣殿,从来没有被我们遗忘,哪怕基督为我们烙上了沉重的十字架,每个新生儿骨子里仍旧流淌着北欧冰冷的血液。”
我从他手里接过水囊,捏着软塌塌的表皮沉吟许久,直到揉着熟牛皮精心制作的边缘,皱皱巴巴的堆到一起,才在轻重不均的呼吸声中,品出些恍若隔世的味道来。
穿越中世纪这么久,虽然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争,自认为枪林弹雨走了无数遭,却从没有像理查公爵那么深刻的体会,浑浑噩噩的面对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的命运,躺在床上的时候,庆幸着自己又平平安安的活过一天。
也许自己并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挚爱之人,或者人家尚年幼便为了生存拼命撕杀的时候,我还赖在寝室的床上懒得起来上课,又或者没心没肺的人,断不会有矫情的感概,这也就得以干干净净了无牵挂的投入一场又一场的生死对决。
想到这,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个美丽的倩影,她始终萦绕在我的梦境中,缱绻迷离优雅风情,却永远看不到正脸,只有丑陋结痂的后背面向自己,而我却知道她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