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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敫的气势,将赵升震慑了一下,微微有些发愣,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杀人他到是不怕,但也不能在什么都没查出来的情况之下,真的一刀将这个绑匪、劫匪给杀了?
小方七巧玲珑,眼见场面有些尴尬,走到章敫身后,踢了他一脚,喝道:“赵大人英明神武,你别想蒙混过关,我告诉你,能在赵大人面前使奸耍诈的人,还没生出了!要是继续胡说八道,只有多吃苦头!”
高人!高手!马屁高手!章敫的手臂虽然摆绑得有些麻木,但也没有小方的肉麻话所带来的后脊梁上的酥麻感强烈!
赵升点点头,说道:“章敫,我也不是翻脸无情之人,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一定不会为难你!”他有了小方的帮衬,找了台阶下,顺势将章敫脖子上的腰刀拿开。
章敫初次见到赵升,见他满身透露出一股勃勃英气,心里有几分赞叹,果然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连一个小小的双旗镇,居然能有这样的人物!谁知道,现在才知道,只不过一团抛光了的马粪蛋,糊涂透顶,距离马屁虫小方所说的英明神武,相距远远不止十万八千里。
章敫冷静了一下,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陇去脉,便缓缓说道:“赵升,我告诉你,这些事真不是我做的,信不信由你!到现在为止,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详细情况,即便要杀我的头,也不至于变成一个糊涂鬼!”
赵升看了一眼大哥,叹了口气,说道:“章敫,你装疯卖傻的本事,与你玩弄计谋的本事不相上下!你为了让我大哥承认这个女婿,你先是受谭墨的蛊惑给大哥送药,企图打动大哥,让他不再追究他的事情!可是,我的大哥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这里面的玄机,自然是识破了你们的诡计!”
“我呀呀个呸!”章敫虽然是谭墨求他进城送药,因此不但救了赵氏双熊,还保全了满城百姓的性命!赵升这个马粪蛋不感恩戴德,却去计较这芝麻绿豆的事情,如何不让他气恼!
赵升不理他,继续说道:“你们眼见一计不成,便又设下一计,盗窃官盐,杀死大哥的三个家丁,绑架了大嫂和侄女,其目的就是想逼迫我大哥就范,承认这门亲事!哎。你们这是糊涂啊,这计策虽然不错,可是这样的家事何必闹这样大的动静,能解决问题吗?”
章敫这下算是明白了,不知道是什么人,为了除去自己,却又没有那个本事,便设计盗窃官盐、绑架肥婆,嫁祸给自己,造成一种逼迫赵胖子必须承认谭墨这个小贼的假象!这人是谁呢?既与自己仇深似海,又有这样的智慧和实力的,用屁股都想得出来,除了魏丰那个王八蛋,还有谁?
赵升见章敫不说话,以为揭穿了阴谋,无话可说了,便得意地继续说道:“你们做出了这样不要脸的事,偏偏还狂妄得紧,不但在盐库的墙上留下你章敫的大名,还送来威胁我大哥的书信!哼,真是狗胆包天!”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卷竹简,展开之后,扔在章敫的面前。
章敫低头一看,竹片上写着盗盐、绑人的目的,正是让赵胖子承认女儿和谭墨的合法地位,落款处赫然写着谭墨的名字!
魏丰的手段果然毒辣,这个计策一环扣住一环,层层推进,迫使赵氏双熊相信,这些坏事正是章、谭二人连手合作出来的。
如何才能让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赵大人,明白这事是魏丰干的呢?无凭无据,赵升凭什么相信他的话?
章敫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如果这事真是我干的,我会像你们一样傻,自己巴巴地进城来自投罗网?”这也是事实,假如章敫真是这事的谋划和参与者,他如何轻易地相信赵胖子,如此之快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而草率地跨进赵府的大门?
“这个。。。?”赵升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踌躇着不知道应该如何办理了!
一直埋头不语的阿卜,突然说道:“我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章。。。章先生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章敫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双旗镇毕竟还有明白人,正想说什么,却被小方在背上踢了一下,只听他喝道:“章敫,在事实面前你还在狡辩?哼,你们以为设下这样的连环计,让赵大人和赵老爷无计可施,为了保护全县人口的食盐和赵老爷夫人的性命,逼不得已答应了你们的条件,这才欢天喜地进城来认亲了!赵大人和赵老爷有那么好骗吗?”
小方你个王八蛋,我又没刨过你家祖坟,为什么一直与我过不去?眼见赵升已经相信了我的话,你这高明的马屁一拍,这个糊涂蛋只怕又要昏头了!
果然,赵升用赏赐狗骨头的眼光看了小方一眼,说道:“对,小方的话十分有道理!你把我们都当作傻子,以为我们害怕了,便答应了你们的条件,这才有恃无恐、大摇大摆地上门来了!哼,来人啦,大刑伺候!”
章敫和谭墨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分别按在地上,退下了裤子,露出白花花的肉来,章敫连忙大声喊道:“我的屁股不是随便给人看的!”
只听赵升哈哈大笑:“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讲究人!不想曝光也行,只要你痛快地将人和盐藏匿的地方说出来,立即给你穿上裤子!”
章敫哭丧着脸说道:“赵大人,我真的是冤枉啊!我既没有偷盐,也没有参与绑架,到什么地方去给你找人和盐!”听到了要动刑了,章敫的口气软了下来,他知道古时候的这些蛮人的刑罚的恐惧程度。
“还在嘴硬!一人先打二十大板,打完再问,不说再打,直到他们开口为止!”
谭墨进门被放倒之后,章敫没听到他说过一句话,但他听到谭墨发出的第一个声音,是惨呼声,板子落在屁股上,吃痛不过,发出的惨叫声。
章敫赶忙要紧牙关,准备接受这逃不脱的疼痛。第一板子落下来时,他感觉打在屁股上的不是一块木板,而是一块烧红了的铁板,从未体会过的疼痛从外层皮肤,一路往里钻,一直传到了骨头上去了!
章敫虽然不是生活在富裕人家,但也是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头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折磨?他不记得自己是在被打的第几板子上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