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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足了安全方面的准备,周承业又让阿祥出门去西市买了一些瓜果点心回来,他自己则认真梳洗打扮一番,换上一身母亲陈氏jīng心为他缝制的纯白sè幞头袍衫,看上去真是玉树临风,潇洒俊逸。
下午申时过后,rì头渐渐西坠,天气不再那么炎热。周承业坐上一辆比初见杨玉瑶时还要气派华贵的马车,车前车后跟随着四个已经恢复了六、七成体力的昆仑奴,纨绔气势十足地向着长安城的东南角而去。
从永平里前往曲江池北面的乐游原,相当于从长安西城区一直走到最东边,距离有十五里以上,马车的速度只比步行快上少许,所以足足走到酉时,周承业才看到了那处成就过无数文人sāo客的风雅之原。
乐游原作为长安城内最富盛名的游览胜地,它的历史之悠久甚至可以追朔到西汉时期。出身关陕地区的周承业,对于乐游原有着近乎痴迷的情愫,上一世也曾经在西安附近四处探寻过,结果却是失望而归。当时他所见到的乐游原,早已经被现代化的各种高低建筑全部占据,哪里还有汉唐时期的迷人风采?
怀揣着上一世的遗憾,周承业迫不及待地催促马车驶上高高的台原,规模宏大的长安城便尽收眼底。
周承业下车四下观望,发现原上已有一些前来游玩的官宦士子和普通百姓,他们或是围坐一起饮酒作诗,或是站在台原边上举目远眺,真是说不出的闲适与惬意。原下还有行人和马车陆续而来,此时虽然不如正月晦rì、三月三rì、九月九rì等重要时节游人密集,但还是十分的热闹,一点也不觉荒芜寂寥。
最让周承业感慨的是,此时的乐游原上并非后世那般黄土漫天、沙尘飞扬,而是绿树成荫、草木繁盛,说它是长安城内的“森林公园”也不为过。
周承业见自己等待的佳人尚未到来,于是便兴致盎然地走到原边,向着远处举目四望。只见北面是巍峨恢宏的大明宫和兴庆宫,南面是高耸入云的终南山,落rì的余晖洒满了dì dū长安,让他胸中顿生一股豪迈之气,于是情不自禁地便朗诵起了一首唐诗:
“乐游古园萃森爽,
烟绵碧草萋萋长。
公子华严势最高,
秦川对酒如平掌”。
一诗诵毕,却听背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叫好之声。周承业转头,于是便看到了一身浅粉纱裙,美若天仙、娇艳似花的杨玉瑶,正缓步向自己驻足的地方走来。
距离周承业不远处的四个昆仑奴根本没有向周承业请示,便十分自觉地给杨玉瑶让出了一条道来,然后四散在不远处,或坐或立,似乎也被乐游原上美丽的风景所迷醉。
看来粗鄙如昆仑奴一般的下人,也能看出杨玉瑶的美丽与不凡来,他们或许也在心里觉得此时走近了的两个男女,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三娘,你来啦!”周承业脸上带着几分欣赏和迷醉的神sè,微笑着招呼道。
“却让二郎久等了。”见到意中人的杨玉瑶,被周承业有些热烈和火辣的眼神看的有些娇羞,低头轻声应道。
“来时我随意带了一些瓜果点心,我们便在此地铺上毡布,小憩片刻?”周承业开始没话找话。
“一切还凭二郎安排。”杨玉瑶心旌摇晃着说道。
经过了最初的羞涩和拘谨之后,周承业与杨玉瑶终于并肩席地坐下,他们面朝落rì将尽的金光门方向,将两个和谐的背影留给后来上原的人们。
周承业虽然擅于事理推测分析,但却对这个时代的风俗人情掌握的不够火候,所以他没有看出今rì杨玉瑶特意梳的是双环垂髻的发式,脸上也仅仅施了淡妆。
这双环垂髻发式,在唐代是未婚女子的重要标志,尤其是在盛唐之时最为流行。如果杨玉瑶不是对周承业芳心暗许,她完全可以梳妆出好几种其他的发式,而不是刻意梳妆出这双环垂髻来。
聊着聊着,两人的话题便转到了诗文上面。杨玉瑶问道:“二郎的文采足以比肩长安城内任何文人雅士,为何平rì里却如此低调平淡?比如方才那首随口而出吟诵乐游原的诗文,便是我所听到的最好的一首!”
周承业这时才意识到他方才随口朗诵的那首诗,却是大诗人杜甫在天宝晚期登乐游原时所做,距离现在的开元二十三年,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呢。这次,他真是无心做了文贼,偷的却是人家杜子美的上乘佳作!
周承业有些心里发虚地回答说:“三娘却是过誉了,我不过偶尔做出一首还堪入耳的诗文聊以自慰而已,哪里敢与长安城内那些文章大家们相提并论。”
“三郎却是妄自菲薄了!能做出‘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和‘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这等绝妙诗句的,如今放眼整个大唐,只怕也找不出三五个人来。”
“啊?我往rì做的几首拙作,你竟然全都知道了?”周承业有些愕然,实在想不到昨rì在医馆中诵诗一首,今rì便传遍了长安。
“不许你再如此轻贱自己!”杨玉瑶一时急了,挥起粉拳就在周承业的肩膀上不依不饶地捶了几下。周承业趁机抓住了美人的皓腕,两人四目相对,顿时气氛变得暧昧旖旎起来。
夜sè渐晚,两人就这么相依而坐,侃侃而谈,不知不觉便说了许多的话语。
眼看着离去的时间就要到了,可周承业总是与杨玉瑶聊些“无关痛痒”的话语,这可急坏了xìng子热烈的杨家三娘。杨玉瑶于是鼓足了勇气说道:“二郎可知此次我从弘农前来长安所为何事?”
周承业不会读心术,自然不知道杨玉瑶为什么一个人跑到长安来,于是轻轻摇头。
杨玉瑶于是说道:“奴家排行老三,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名曰玉环。前几月,杨家族中有位男丁,名曰洄,被咸宜公主选了驸马,成亲那rì,我和玉环具为傧相,结果四妹被公主之母惠妃看中,有意选为寿王妃。姐姐尚且待字闺中,妹妹却要嫁入帝王之家,让我心中好生怅惘,于是便来长安散心,结果却在长街之上遇到了二郎……”
杨玉瑶只顾着对周承业诉说她离家前来长安这段时rì的事情,却没有发现此时的周承业已经成了一尊石佛。
周承业在心里大叫:额滴个神啊,咋就把那位令“六宫粉黛无颜sè”的杨贵妃给忘记了捏?杨贵妃有三位姐姐,也都长的是天香国sè,后来更是被李隆基那个老sè鬼全都收进了**,还分别封为韩国夫人、秦国夫人、虢国夫人,每月各赠脂粉费十万钱。也不知道当时那个老家伙有没有与杨家四姐妹玩过群劈?
周承业还依稀记得杨玉环的三位姐姐之中,虢国夫人便排行第三,她平rì里都不施脂粉,容貌却如白玉一般娇嫩。如果非要与可以羞花的妹妹相比较,可能就是没有杨玉环那么体态丰腴吧。连杜甫这种老实人,都曾专门做过一首《虢国夫人》的诗,描写杨玉瑶不施脂粉也能国sè天香的事情呢。
“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上马入金门。却嫌脂粉宛颜sè,淡扫蛾眉朝至尊。”
如今,少女版的虢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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