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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彪悍的周家二郎发起怒来更是别有一番男人味。
尽管马车里光线昏暗,可杨玉瑶似乎看到了意中人此时浑身上下正在向外散发着令人心动不已的光芒。
周承业的诗文才情足以比肩如今在大唐声名鹊起的“李杜”二人,但他今夜却向杨玉瑶展示了另外一面极为粗犷的“爷们”气质。特别是他十分自然地说出的那句“敢将主意打到老子女人的头上”的话语,更是让杨玉瑶听的有些痴醉。
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奇怪的动物,她只要真心实意地喜欢上了某个男人,那怕这个家伙满嘴脏话,一身坏毛病,落在她眼里也全都成了“有个xìng和有味道”的表现。现在的杨玉瑶,便像花痴一般看着周承业,觉得他很男人,也很有味道。
杨玉瑶在车中犯花痴,可周承业现在却没有什么装逼耍酷的心思,他已经对车外的昆仑奴下达了准备动手的口令。
下午临走时,阿祥简单地教会了周承业三个口令,分别是“罕达”、“密吖”和“曲门挲”。其中“罕达”大概是安全、自己人的意思;“密吖”则是较量、徒手搏斗、以及不致人死命的意思;最厉害的便是“曲门挲”,意思是血战到底,捍卫主人的意思。
马车再次缓缓启动,四个昆仑奴在周承业“密吖”、“密吖”的指挥声中,迎面与忽然冒出来的十来个汉子对了上去。
因为双方都想控制冲突的范围,所以对面围上来的十几个汉子也没有使用朴刀之类的短式兵刃,而是提着一些棍棒作为武器。周承业看着对方呼啦一下子从暗处窜出来的十来个帮凶,心里着实捏着一把汗。
周承业只是听管家阿祥说四个昆仑奴足以应付数倍于己的对手,并没有亲眼见过,尤其是这些从海上丝绸之路被运到大唐长安的中南亚小个子昆仑奴,单看身形和体格,明显是处于下风。
然而,当噼里啪啦的肢体碰撞开始之后,结果却让交手的双方都大吃一惊。周家的四个昆仑奴明显懂得合击之术,他们组成一个小型的三角阵型,将后背相互依靠在一起,然后以极为简洁和迅猛的出手动作,将敢于冲过来的小混混们全都打到在地。
不过是眨眼之间,周承业便看着十来个人影被昆仑奴像丢口袋一般扔了出去,挨了打的城狐社鼠们个个捂着肚子,抱着头,正满地打滚地求饶,生怕这几个根本看不清面目的黑无常前来索命。
站在墙角yīn影处的那个自称胡大的头目,被周家护卫干净利索的打法吓得一哆嗦,他在心里头痛骂真正的胡大不是东西,竟然让自己来碰这样的硬钉子,这简直就是在找死呢。
周承业见对方已经被打怕了,出声喊了一句“罕达”,四个昆仑奴闻声于是向后回撤,再次围拢在马车附近。
正在这时,却听不远处传来了官兵们大呼小叫的声音,好像生怕躺在地上装死狗的混混们听不见似的。
墙角那人低呼一声:“风紧,扯呼!”然后瞬间便转过巷口逃的无影无踪,地上方才还在满地打滚的一群混混们,也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翻起身来以极快的速度呼啦一下全跑光了。
周承业心中感叹,看来从古至今官府中人都是涉黑分子最大的保护伞啊。这不,架打完了,混混们没法收场了,官兵们就十分及时地赶到了。
十几个巡街的官兵提着刀剑冲了过来,迅速将周承业所乘坐的马车围住,却不去追逐渐渐跑远的混混们。为首的一个官兵小头目大声喝道:“车中所坐何人,为何值此夜尽更深之时,还在长街之上逗留?”
周承业知道跟这群丘八没有道理好讲,于是从马车内探出头来,陪着笑脸说道:“我是周御史家的二郎,今rì与友人旁晚同游乐游原,一时不觉,便回来的晚了一些。方才正巧遇到几个熟人,便在此处闲聊几句,如今正yù回府,不知有何见教?”
那个带队的官兵头目心知肚明此间发生了何事,如今听周承业轻飘飘一句话便将方才的事情带过,知道不宜再跟周御史家的二公子纠缠下去,于是交待两句之后,便带人迅速离去。
两拨人相继离去之后,幽深的巷子便归于寂静。
周承业轻轻一捏杨玉瑶的小手,温和地说道:“有没有被惊吓到?”
杨玉瑶并未回答,却是将娇软无力的身子投进周承业的怀抱,然后轻身呢喃着说道:“方才二郎真的好威风呢,奴家觉得你就像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一般!”
周承业于是放声大笑,忽然念出一句十分豪迈的诗句来:“今rì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将杨玉瑶安全送至永乐里的住处之后,两人恋恋不舍的分手,杨玉瑶在下车之前,忽然如燕子啄泥一般在周承业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下了车。
周承业摸一摸还留着杨玉瑶余温的嘴巴,摇头笑了笑,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完全适应如今的这个身份。十八岁的女子,放在后世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儿呢,俏皮一些却是人之常情,倒是他这个皮嫩里旧的“妖怪”,时常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不像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公子哥。
马车再往永平里行驶时,便加快了速度,四个昆仑奴则将锋利的匕首拔了出来,紧紧围绕在马车四周发足狂奔。此时若是还有那不长眼的家伙拦路,周承业不介意让对方感受一下自己亲手设计的军刺是何种滋味。
回到周府时,为周承业开门的不是张家兄弟,而是面有忧sè的管家阿祥。看到周承业完好无损地回来,阿祥一张严肃的脸总算是舒展了一些。
“路上可曾遇到意外?”阿祥难得关心地问道。
“在永乐里与永宁里之间的巷子中遇到了十几个泼皮,被昆仑奴打跑了。”周承业简要地回答。
“知道是什么人么?”
“为首的头目自称是胡大,威胁我将青鼠放了。”
“这群人还真是胆大妄为!”
“都是小事,小喽啰之所以这么大胆,还不是因为背后有大树撑腰!”
“几个昆仑奴表现如何?”
“甚佳!今后若还有这等货sè,有多少都买下来。另外,给他们今天出去的几个赏一顿肉吃,这么給力的家奴,要好好奖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