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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王显耀是看到夏天科他的信息的。
王显耀是个心细的人，他当湖贝支行行长以来，夏天还没有科过他。星期五的晚上，大家过周末了，突然接到他的第一次科机，显得很特别。
然而，他是一个办事沉稳的人，并不急于直接询问夏天有什么事，而是拐了一个弯打通了陈作业的手机，陈作业接了电话后，王显耀对他：“作业，在哪里？”
陈作业很客气地应付着：“王行长，我没有出去，在家里。”
王显耀：“今天下午我到了总行后，没有回行里了，行里有什么事没有？”
陈作业边想边：“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我看……啊，对了，临近下班的时候，夏天来了一下，是深圳雄鹰工贸有限公司的贷款，那个存单质押可能不真实。”
王显耀紧张起来，问道：“他是哪里得来的消息呢？”
陈作业：“他得到消息应该不成问题，差不多要到期了，他叫舒光荣去三个单位落实还款，电话打到国有银行南ao支行，申招友行长已经调走了，新来的行长正在搞他的离任审计；后来，又打电话给那个做贷款的时候来过我们行，我们见过面的陈总，他银行开出来的是没有存款的存单。”
“这算一桩事啊！”王显耀着急地：“办手续的时候，卜一定不是跑了几趟南ao吗！还有假？”
陈作业安慰：“现在情况还是不明朗，王行长，你不用太担心。”
王显耀：“不担心是不现实的，这是我到湖贝后签字的第一笔贷款。你看，一不留神就搞成这样，难怪当初服务社接二连三出乱子。这样吧。明天上午星期六，我们两个辛苦一，到一趟行里碰碰情况。你有什么事吗？”
陈作业：“我没有什么事，明天我吃过早饭就过去。”
王显耀放下电话后，认为没有必要给夏天复机了，明天与陈作业交换意见后再。
当晚，王显耀一夜都没有睡安稳。他老是回想起刚到湖贝金融服务社的那几天，营业部不断透支的情景。
后来，卜一定带来一个叫深圳雄鹰工贸有限公司的老总李一华，据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专家。听来听去还有国安局背景的味道，来的存款也是国家预算单位的钱，拿来质押的是国有银行开出的存款单。这笔业务虽然经过湖贝服务社原老总庄宇接洽了很久，但是，最后拍板还是在自己上任之后。一方面是四千万的存款能上一阵子，另一方面。虽然自己不懂业务。但连陈作业也一个劲的好，没有风险。后来报到总行信贷处，冯老刀要派人到南ao支行核实存单的真伪。于是，又派了卜一定、舒光荣到南ao银行盖了确认章，回来办了公证才出帐。这些过程，不能不谨慎哪！但还是出了问题。看来。贷款问题以后还是少沾为妙。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王显耀开着轿车出了住宅区，拐向深南路。往湖贝支行开去。近十到了支行，与已经先行到达支行的陈作业见过面，两人就在王显耀办公室谈起事来。
王显耀：“作业，你从业务的角度上看，雄鹰公司这笔贷款，我们站得住脚吗？”
陈作业：“就我们两个行长来，往前看，我们是在上一届班子谈得七七八八后接手的；从层级上来，我们处于中间层：下面有信贷员，有作为信贷经理的卜一定，啊——对了，为什么是卜一定而不是夏天和徐东海？正好明这是服务社遗留下来的业务。我们签字后，还有总行信贷处的参与。”
这时，王显耀插话：“在资料中，信贷处签字没有？”
“应该签了的。”陈作业估计道。
王显耀：“星期一调过贷款资料来看一下。”
陈作业继续：“我记得在到南ao银行核实后，还到公证处办理了公证手续，因此，在法律这方面我们也得过去。日后如果定诈骗，也是借款方、质押方、国有银行南ao支行的有关人员在诈骗，我们本身站得住脚。”
王显耀：“问题是：我们不单是本单位牵涉其中，而且有不少人涉及此事：我们两个不，还有卜一定、舒光荣，搞得不好还包括庄宇。这种案件，不查尚可，一查到底，只要其中一人有三万、五万的尾巴被揪住，拔出萝卜带出泥巴，就会影响社会舆论，就会变成很大的事。事实上，案件数额也不。”
陈作业问道：“你看有什么补救措施？”
王显耀：“从当事人来分析，我们这边要有问题的，最有可能的人是卜一定。要不，我们敲敲他？”
陈作业显然对王显耀的分析是赞同的，便道：“好。”
于是，王显耀打了卜一定的科机。不一会，卜一定打过电话来，：“王行长，你科我？”
王显耀：“是啊，星期六你没有出去玩？”
卜一定：“没有，昨天晚上几个朋友在一起，玩得晚了一，现在刚刚起来。见笑了，王行长。”
王显耀：“没事，上班是上班，要正规，休假要放得开。这我要向你学习。你上午有没有空？到我这里聊聊天？”
卜一定：“好，我一会儿就到。”
王显耀放下电话，对陈作业：“待会儿他来了之后，情况由你向他介绍，别忘了敲敲他，我在一旁看着他的反应。”
陈作业笑着：“好。”
不到半个时，卜一定来到王显耀办公室，王显耀内敛地笑着：“来，坐。”完，看着卜一定，然后继续：“在深圳呆的时间久了。朋友便比较多，你不找他，他会找你。”
卜一定：“我原来在酒店做了几年，认识的都是酒肉朋友，没事了在一块喝酒聊天。”
王显耀问道：“你和老夏买的那个清水河的房子，弄得怎么样了？”
卜一定生气地：“别了，我和老夏都成了冤大头了，特区报上刊登了破产公告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过几天中院要开债权人会议。摊上杨或然这样的董事长，等于给他送礼了。不出血还不行。”
陈作业：“想不到卜经理的心胸还比较豁达，看得开。”
卜一定：“看不开又怎么样？一头撞到墙上去，钱也不会回来。”
陈作业切入正题问道：“对了，卜经理，南ao银行那边还会跟你联系吗？”
卜一定：“没有了。怎么。有什么情况吗？”
陈作业：“他们的贷款差不多到期了，前几天夏天叫舒光荣联系相关的三个单位。发现国有银行南ao支行的行长已经调动。正在搞离任审计，而存款质押人则存单是假的，叫我们不要把事情搞大，好像话中有话。我和王行长觉得你是主办人员，先通个气，有些工作可以提前完善好。”
王显耀看那卜一定听到消息。脸上显现的神情渐渐不安起来，继而开始微微的红了脸，问道：“不应该呀！我们到南ao亲自核实的呀！”
王显耀问道：“庄总对这事介入得深吗？”
卜一定反问道：“做贷款怎么样是介入得深，怎么样是介入得浅？反正人来了大家一起见面。”
陈作业问道：“这个贷款户是你的。还是老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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