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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吕布的想法里,甚至想惊动张修。但人家日理万机,忙着应付鲜卑人,也没时间管这事。
而且吕良也刚说过,张修正和匈奴交涉,处理他们劫掠的事。
但结果似乎并不太顺利,匈奴单于呼徵矢口否认,未劫掠朔方、五原两郡。
那好,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就去查一查,究竟是何人做的,肯定是你们匈奴。
可呼徵也是个倔脾气,认为汉庭在诬陷匈奴,对于汉使提出的要求,他完全就是不予理会。
至于让他们出兵,共同对付鲜卑人,那更是门都没有。甚至还将去年出兵,征讨鲜卑失利的事,拿出来嘲讽了一通。
汉使灰头土脸的回来,添油加醋的回报张修,气的他直接掀了桌子。
若非是鲜卑南下,就凭呼徵的态度,张修第一个收拾的,肯定就是这个单于。
但鲜卑大军压境,张修只能先忍着,再次派使者谈判。
这些事在心头一闪,吕布便收敛了心神。张修和呼徵,大汉和匈奴,不会这么简单,相信再过不久,必有大事发生。
南匈奴这一支,是依附大汉的,现在不听话了,那还能惯着你?
看着几人的惊色,吕布郑重的说道:“法不责众,参与的人越多,就越不好处理。”
“公子睿智。”李黑赞叹道。
“这是他说的。”吕布伸出手,指了指郭演。
“我可什么都没说。”郭演苦笑道:“我们两个谁才是谋士?”
吕布哈哈一笑,不在意的说道:“这很重要么?可是你说的,我们人太少,那就多找人呗。”
做出了安排,便各自行动。
问清地址后,吕布和郭演,赶往了城南。
“城南很怪啊。”两人到达之后,吕布便感叹道。
“怎么怪了?”郭演不解。
“刚出了个魏继,这又来个钱家。”吕布笑了笑,揶揄着说道:“好像城南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或许这钱家,并非如此呢?”郭演摇了摇头,看着周围街道:“街上有些冷清啊,难道都去钱府了?”
“可能是吧,我们走吧。”
吕布答了一声,便向钱府赶去。
“钱家有如此声望,想来是有些门道。”
来到了钱府附近,就看到前方道路,已经是人满为患,根本进不到里面。
在街道两侧的树上,到处都挂着红灯笼,张贴着大红的喜字。
“还真是富有。”吕布冷笑道:“知道的是纳妾,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娶妻。”
妻和妾的待遇,自然有所不同。而眼前的情形,哪像是纳妾啊。
“过不去,怎么办?”郭演问道。
吕布回过头,打量了一眼:“你身体怎么样?”
“啊?”郭演一愣,脸色微变:“你该不是,想挤进去。”
“你还是在外边等着吧。”看着郭演的小身板,吕布直接就放弃了。
郭演尴尬的说道:“要不我试试?”
“得了吧。”吕布摇了摇头,指着人群说道:“这里面的人,都是干活的。你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能挤得过他们?而且我体形小,比较好挤进去。”
不等郭演再说话,吕布便钻进人群。
吕布力气本就大,身形也还未长开,循着人群中的缝隙,很快就挤到了前面。
目光向前看去,吕布肃然一惊,正进行沃盥礼。
沃盥礼没什么可惊的,而是那个沃盥礼的人。
那女子身形纤瘦,纤手灵巧而轻快,明显是位豆蔻少女,应该就是严猛之女?
可看她的背影,为何有些眼熟?
难道在什么地方,见过严猛的女儿?
在少女的旁边,还有一位女子,身材较为丰腴,更为端庄稳重。
沃盥礼,也就是洗手。
在沃盥礼后,便是同牢礼。
同牢礼,新人对席而坐,同食一种肉,同饮一种酒。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流程。
而下一步便是合卺礼,类似于后世的交杯酒。
吕布注视着这一幕,心中便产生了疑惑。难道他们嫁娶,都是出于自愿?
合卺礼的意思,就是同甘共苦。
若只是纳一房妾,会如此的正式吗?
交杯酒之后,便是最后一个步骤。
拜天地和结发!
完成了这一步,便算是礼成了。
除非男方写休书,他人再无法干涉。
眼看就要拜天地,吕布不能再等了。
“姐姐!”吕布一声大喝,便直扑了进去。
看到有人闯入,众人皆是一惊。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跑进婚堂。
来到少女面前,吕布激动的道:“我总算找到你了,你这是要嫁人吗?还有母……母亲,你们怎么都要嫁人,那我父亲要怎么办?”
听到吕布的声音,少女猛然抬起头,透过盖巾盯着吕布,身子也颤颤的发抖。
少女出现的异样,吕布却并非注意。
而旁边的妇人,疑惑的转过头,打量了吕布一眼,声音柔和的说道:“你找错人了吧?”
“你是什么人?”旁边的一双冷目,狠狠的瞪向吕布。
瞥了一眼对方,吕布却未理会,只是看着妇人:“没错,我父严猛,怎么会错?”
拉着妇人的手,吕布激动的道:“母亲,自从失散以后,我一直再找您。”
严猛的名字,让妇人一愣,随即掀掉盖巾,惊喜的询问道:“夫君他……他回来了?”
看到妇人容貌,吕布眸光一凝。
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唇若涂朱,双瞳剪水。
真是没想到,严猛的夫人,竟是如此美人,难怪钱家老爷,想要母女同收。
“父亲他……”吕布咬了咬牙,眼圈跟着一红:“父亲他牺牲了。”
“什么?”妇人面色一白,险些晕倒过去。
吕布眼疾手快,立刻扶住妇人。可也在此同时,吕布心生疑惑。
母亲差点晕倒,旁边那位少女,怎么无动于衷?
难道因为母女同嫁一夫,所以和母亲产生了隔阂?
“姐姐?”吕布开口叫道。
“什么?”少女应了一声,随即醒悟过来,来到妇人身边:“夫人,您没事吧?”
夫人?
这算什么称呼,母亲都不认了?
吕布更加狐疑,而且她的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正思索间,便听一声厉喝,指着吕布怒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闹我的婚堂?来人,给我……”
话音未落,严夫人的声音,便冷冷的传来:“钱老爷子,妾身不嫁了,您若是逼迫,唯一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