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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了这么久,宋青书觉得,自己还真是交上好运了。
就算是高产植物,六月份下种也有些晚了,不过偏偏开荒下种的这些日子,一直干旱了一个春天的忻定盆地迎来了难得的大雨天,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水,虽然着雨开荒对乞活军成了个考验,可就算浑身淋得经湿,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农们依旧乐呵呵的。
人道春雨贵如油,下种时候只有雨水足了,秧苗才能长得起来!
一个月时,原本荒芜的五台山西麓从外面第一道山岭内侧开始,连续几座山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绿意,土豆秧子与地瓜秧子从地下蔓延而出,苞米杆子也是长出了老长一截,还有密密麻麻的花生地,而且在最肥沃的一片山田上,密密麻麻的辣椒已经招展开了枝丫,再等一段时间,满山遍野火红的辣椒就会像哪位火辣的川妹子一样再临人间了吧!
虽然乞活军还在沿着山开垦,不过人心已经稳定了不少,以前看《大明劫》,那里的孙传庭了句真话,得人心者的天下!什么是人心?粮食就是人心!只要有粮食,就有希望!
而且不止农业,宋青书的乞活军是三大产业一起发展,耕种了能保证全寨子人基本生存的山田之后,宋青书又下令把妇女召集起来,仿照在陕西时候再一次轻车熟路的开起了纺织厂。
都明朝中后期开始了中国的资本主义萌芽,在苏州,由大的工坊主雇佣织工织造丝绸,不过就算苏州织工,也多是以男性居多,这年头女性还偏向一种附属在家相夫教子,宋青书聚集如此多女工,如果被史记录下来,绝对会载入史册的。
也不知道后世女权主义会不会把宋青书的头像也挂出来。
刚进入七月初,着实让宋青书紧张一阵,从北上的大同,一支多达一万五千人的边军被调动起来,穿过雁门关,大队伍足足走了两天,弄的宋青书把人马全都缩到山里一动不敢动,结果后来邱明又传来消息,这只军队是要西去支撑陕西剿匪的,剿灭神一魁的叛军,可算让他松一口气,同时开心起来。
这样一来,山西就更空虚了!他也更安全了。
七月初八,就在大同官军走的第五天,代县城里,一件杂货铺子低调的开了业。
蒙个红绸子都是遮遮掩掩,仿佛怕被人认出来一般,还有施记杂货铺的招牌亦是比正常招牌一圈,别人是金子招牌,他来个黑底儿红字,模模煳煳业差不看不清,甚至就连门脸儿都是关了半扇。
不过就这么一间的不能再的杂货铺子里,聚拢的人物可不得了,代县父母官胡大典,分守雁门关参将邱明,原代县一大富翁施天福,乞活军首领宋青书,原来秦王府管事太监焦大林,还有两个长的颇为健壮,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家伙鬼头鬼脑,躲在屋子里还心翼翼的向外张望,最后则是四个有胖有瘦,穿得都有些风尘仆仆的商人。
似乎和施天福很熟悉,也是那么鬼鬼祟祟的从后门熘进来,带了礼物放在桌子上,那个为首的老者率先向施天福抱了抱拳头笑道:“恭喜施老板走出阴影,老朽就,施老板不是那种轻易折断的人!”
“是啊是啊!”其他三个商人亦是跟着直头。
不过施天福自己还是无精打采的,虽然经宋青书劝,这货勉强是振作了精神,不过他心里也清楚,仇家还有自己家婆娘势力有多大,报仇是没希望了,所以就算是又出来经商,他也是颇有些无精打采的。
“多谢曹老板,诸位老板吉言了,东家,这位是太谷的曹三喜曹东家,这位是平阳亢嗣鼎亢老板,季天理季老板,这位是蒲州张家的张师定张掌柜的!”
“这位是我家东家,宋青书宋大老板!”
施天福交往的晋商层次倒是不高,也就蒲州张家算是大户,称唿还是个掌柜的,不是东家老板,其他三个则是当时名不见经不传的人物,不过就算这样,四个商人看到宋青书依旧一愣,旋即冒出了些许轻视。
“呵呵,宋东家真是年少有为啊!老朽佩服,不知道宋东家出身何处,与商丘宋家有何联系?”
“不敢当,子就是土生土长一个泥腿子出身,攀不上名门!”
这话一出,四个商人更加轻视了,不过这时候,后面的邱明看几个商人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立刻不满的咳嗽一声。
看他一身普通军户打扮,曹三喜不悦的扭头询问道:“宋东家,这位是?”
“哦,这位是分守雁门关参将,邱明邱将军!”
宋青书轻描淡写的摆手介绍,看着邱明傲慢的微微头,曹三喜四个商人差不没哭出来。
山西七大盆地占据了整个山西的精华,要出山西,这雁门关算得上第一道阎王关,要是得罪了雁门关守将,他们这些跑口子外的行商就别做了!以前好不容易花钱打好陈参将,如今上面来个换人,他们还没找到打邱明的切入口呢,今个可好,上门给人家摆脸色了!
“哎呦,老朽有眼不识泰山,见过邱将军,初次见面,这是老朽的一意思,不成敬意!”
着,曹三喜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看着上面某某钱庄,五百两的字号,宋青书禁不住一阵迷煳。
这票号不是清代才有的吗?怎么这时候就有银票了?
“这次是宋东家坐庄,来谈生意的,收起你那银子!”
宋青书在这儿,自己宝贝儿子,还有自己身家性命都在他手里捏着,邱明哪儿敢收啊?直接推了回去,弄的曹三喜又是一后背冷汗,真不知道这个宋某什么来头,居然连堂堂参将都如此给他面子。
“还有这位,是咱们父母官,代县令胡大人!”宋青书又是伸手介绍着,看着上了贼船一脸不自然的胡大典,四个晋商不知道为啥,反倒觉得不奇怪了。
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曹三喜这把恭恭敬敬的对宋青书拱了拱拳头,心翼翼的陪笑道:“宋东家,您找的四个来,不知道要谈什么生意?”
“这山西,还有比口子外的生意更好谈的吗?”宋青书淡笑着了头,听的这四个商人心里又是悲催一句,苦也!
现在宋青书把着雁门关,看样子估计是要坐地扒皮了,张师定还算好,前代大学生张四维是他们家出的,在朝里有着不少关系,就算雁门关参将也不好多过为难,可自己等人就不一样了,雁门关就是他们商路的咽喉,他们这些才起步的行商根本无法抗拒扼住喉咙。
看四个人都不话了,宋青书自己还一头雾水,怎么?看不起老子,不愿意跟我做生意?一肚子郁闷,宋青书无奈的捅了捅施天福。
挂着一张苦瓜脸,施天福又是活不起似得模样开口理顺起来。
“早年曹老板是跑辽东的,在三座塔开的豆腐坊,一面还养猪酿酒,他在草原那头挺有门路,亢老板,季老板家都是做盐的盐商,虽然铺子没有别家大,不过能弄到额外的私盐,张掌柜则主要是管铁的,铁锅是口子外很紧俏的东西。”
“我家东家这产出香皂,土布,成衣,我家东家希望咱们五家联合,东家出银两万两,四位出银两万两,共同办货,走白羊口往归化城那儿贩运,换回来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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