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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等站到门外,廊下的光晕照在脸上,他并未立即提步往西边厢房去,反倒是呆滞了起来。忍不住回首凝视光线渐暗的屋子,在心中自问:她真的不在意?
这般场景,原是他所愿的。妻子大度得体,处处为他着想,这种妇人,何其难得可贵?然此刻,他的心底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苦涩,蔓延至唇边,便成了苦笑。
太过知书达理,让他觉得自己在她心里,根本没有多少位置。
突然,大爷很想知道妻子吃醋时的表情,她若是出言挽留自己,那清丽如泓的眸光,又会是如何风情?
夜风拂来,大爷醒然,身后的里间依旧没有动静,他微闷地下了台阶。
次日去给老夫人请安,景晨明显感觉到对方望自己的目光愈发和善了几分。
当然,旁人的有同情、亦有暗笑。
她静静而立,与往日无异。
待等到众人散去,老夫人才握着她的手,亲切道:“浠哥儿待身边的人体贴,宋氏跟了他好一阵子,此时卧病,若冷落了你,莫要介意。”原以为,会见到孙媳哭啼吵闹的场景,却不想如此平静,果真是大家出身。
景晨颔首,“祖母放心,孙媳都明白。”
“好孩子。”拉着她坐在自己身旁,老夫人满面慈善,“子浠私下和我过,你是个可人儿,咱们君府定然不会委屈了你。”
景晨面容端庄中夹了几分羞笑,看得对方更是满意。
明提暗示,老夫人不过就是叫景晨莫要多心,别闹性子,大爷这几日虽对妾室宠了些,但如何都动摇不了她正妻的位置。
景晨知晓她话中的暗敲,乖巧应是。
初时几日,宋氏身子未稳,大爷连守了好几夜,每回见到妻子眼中总和着歉意。后者却一派从容,笑语如初,反越发教他心虚和好奇。如此平静地过了三天,楚家来人,是楚太太卧病,思及姑奶奶,请她回府。
听得传话,景晨眸光顿亮。
呵,汪氏终于坐不住了?便就是等她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