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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那所宅院,正是桃花满枝的时节,矮墙处粉色,彰显着无边春色。
周边静谧,望着那灿烂的墙头,大爷浅笑,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在家时母亲的话,眉宇间就露出抹得意。他与晨儿的过去,那种平淡虽温馨的岁月,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取代,亦非她想忘记,便能轻易从心头抹去的。
若命运安排了这场姻缘,即便早前是个错,就当那几个月的婚后生活算是试验,他亦是过了关的。
她若真的不肯给自己任何机会,以她的性子,就会果断干脆的回绝。
晨儿她,心里亦是矛盾着的……
平丘带人在屋里屋外收拾了下,走到若远眺若思绪的主子身后,轻道:“爷,可要奴才到隔壁,知会声楚姑娘?”
此番入城,很是低调,甚至都没有惊动这城里的掌事,大爷想象着许久不见的女子佳容,心头雀跃激动,转身即道:“不必,我亲自过去。”
平丘头应是,远远的跟在大爷身后。
虽相邻,但其实是在两条巷子里,他的宅子朝南,而景晨的屋子朝西,中间有个拐角。大爷阔步而去,方绕过弯处,突然止住了步子,侧身吩咐道:“平丘,你去打听下这几个月,晨儿的生活。”
虽不是想如何干预她,但他想知晓她的一切。
不知道,这个年,她过得可好?
成亲之初,原就以为能岁岁年年同她一块。守岁贺新,谁知头年,便是分隔两地。深深闭目,幻想往后能携她之手。共赴白头。
脚步顿在木门前,举起右手,却不知为何而停。
他还记得。离开时,自己信誓旦旦的要忘了她,那晨儿呢?
此刻竟然有些患得患失,当时的话得太急,不知道她是否亦打算忘了自己,亦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真的忘记。
从来不知道。他竟会有这样的心境。
叩声未起,木门却从里而开,对上满脸惊诧的妇人,大爷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有礼的客气道:“南婶。楚姑娘在吗?”
南婶盯着眼前熟悉亲和的富家公子,手中的菜篮子都差落地,半晌才结巴道:“君、君少爷,是您?”
“正是在下,怎么……?”
目光往其身后的庭院里探去,空荡荡的无丝毫声响,他不由眉头微皱,“她不在?”
南婶似乎方回过神来,摇头回道:“您来得不巧。两位姑娘进京去了。”
“进京?”
大爷脸色失落,费解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可有今儿回不回来?”
“前儿就动了身,没什么时候回来。”
“哦。”
跨出门槛,南婶转身将院子上了锁,就准备出门。
大爷却喊住她。“婶子,你可知道她去京都做什么,是见什么人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许是游玩也不准,年前馨姑娘就要去的。”
“是吗?”
大爷喃喃的头,因没见着思念的人儿,留恋的在门口停顿了会方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行了几步还忍不住转身。
居然不能在第一时间见到她,真是可惜。
回了自己居所,他难得清闲,此来为私事,并不想过问旁的。他想,既然来了,便是目的明确,不想给人种三心二意的感觉,落在有心眼里,不准就将他的来意理解为是商事。
平丘回来的很快,将自家主子离开沿城后与景晨有关的事都了个详细,先是关珍艺馆,而后闭门深居简出,后传出董娘有意收她为徒等话,包括她的婉拒与迟迟未曾开业,甚至窦俊彦在这的情况,离开前留下的所谓聘礼,都道了个清明。
提到这的时候,目光就不由心翼翼的觑向主子,深怕对方心有郁闷似的。
大爷却很是平静,这个在家里的时候就听过。
“她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回主子,听是在研究针凿女红等女儿家手艺。”
听到这个,大爷倒是微讶,研究这个?
以她的本事,竟然闭门特地琢磨这个?
是遇着了什么难处吗?
可惜景晨素来不太爱将私事、烦恼事透露给旁人,故而具体是如何,谁都不清楚。
大爷沉默着挥挥手,让人退下。片刻,望着这精心布置过的屋舍,突然起了种陌生,无力的摇摇头,连他都不明白是如何了。
这儿亦不是没有待过,只是隔壁少了她,便觉得都无所意义了么?
他心底清楚,想与她重新和好,已经不是因为所谓的男儿尊严,什么执拗思维,而是单纯的想和她朝夕相对。
从灵魂深处而来的渴望……
天色渐黑,他的心却难以平静,坐在烛光明亮的屋里,大爷突然起身喊道:“平丘,备马!”
“爷,您这是要去哪?”平丘忙不迭的侯在旁边,紧张的询问。
“传信进京,让人先打听出晨儿的下落。”
平丘闻言则了然,“这夜路不好行,爷不如等明日再……”
“等不了,我想见她!”
原就是冲着她而来,既然她不在这,就去她所在的地方。
他的心意,没什么好遮掩的,她能明白自己的在乎、重视,更好。
两城相临,骑着快抡于赶在落门前进了城,只是京都地大,在街道上耽误了许久。作为京都重地,君家在这的人脉并不少,何况如此繁荣之处,以酒楼客栈等地最为谋利。
他的命令传下去,很快就有了回应。
因为无需再藏藏躲躲,景晨姐妹并没有刻意避开君家产业。好巧不巧就宿在“云翔客栈”。
客栈亦分三六九等,这处并不华丽,地段亦称不上好,只是君家众多店铺里的一个。
掌柜的早听了风声。衣着整齐、精神抖擞的侯在门口。
他有些激动,东家掌权人,竟然亲自来了他这个店铺。要知晓。往常各铺掌柜见面,他压根就是个排不上号的,没成想……讨好的恭迎了年轻的主子进内,忙吩咐二收拾最干净的上方,亦让厨房准备酒菜,笑嘻嘻的盯着眼前男子,张口就要话。
大爷却没看他。只让平丘打发了就往二楼走去。
此时已是亥末,若非是等候他,铺子定是早就关门。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正是人睡正酣时,行走在灯笼黯淡的走廊上。大爷刻意放缓了脚步。
停在门口,望着漆黑的屋子,突然苦笑了出来。
这时候,定然已入梦乡,他怎么好去打扰、怎么舍得打扰?
连续好几个时辰的赶路,却丝毫没有困倦疲乏,只是觉得心安。
她就在里面么?
真想见见她,与她面对面的话,告诉她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决心。以及自己可以做出的承诺。
他素来重孝,曾觉得为个女人与家里决裂,是没有狼、十分荒唐的行为。先前,他虽想留住她,但没得家人的支持,确实少了几分底气。他担心弄巧成拙。许出空头难以做到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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