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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客找错地方了,老朽这里只打寻常物什,倒也能打剑,但锋利与否,就不敢保证了。”老人站在门口,并无请他们进屋的意思。
    宋初一身子往前倾了倾,声道,“价钱双倍,子这里还有一猴儿酒秘方奉送,如何?”
    老人眯起眼睛,打量宋初一半晌,“老朽勉为其难的试试,:。”
    罢转身进屋,宋初一招呼籍羽几人跟了进去。
    外室堆满了形状各异的恶金(铁)、铜块,几乎没有插脚的地方。穿过一道门,陡然一片明亮,屋内清爽简洁,没有任何装饰。木屋竹帘,几方席。室内寒香幽幽,抬头便外能看见一片盛放的绿萼梅。原来这竟是两个相连的院子!
    寒风穿堂过,宋初一打了个哆嗦。
    “随便坐。”老人坐下之后,伸了伸手。
    别人还可以挑个避风的位置。宋初一因要与老人话,只能陪着他坐在风口。
    “方子。”老人道。
    宋初一微微一笑道,“如此贵重之物。哪里能写下来,都在这里呢。”宋初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老人微微颌首,“有理。要铸何种剑?”
    “子需四口三尺利剑。一柄袖中短剑。子不懂剑。老丈看着给铸吧。”宋初一知道这位铸件名师不喜别人乱提要求。
    老人耷拉的眼睛不由睁开,仔细看着宋初一,咂了咂嘴,道,“你这子,将我喜好拿捏如此精准,莫非是熟人?”
    “我父是观星师。”宋初一道。
    老人沉吟了片刻,道。“唔,我记得,听闻前几年饿死了。”
    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就不能委婉?宋初一抽了抽嘴角,“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这个时代消息的传播便是如此。宋初一她老子非是名士,因此也只有熟识的人认识会偶尔上几句罢了,传来传去,都是前几年。消息的可靠性实在难以保障。
    “原来如此,传出这话的人,怪缺德的。”老人叹了口气,接着道,“被饿死这件事情,如此丢人,竟也到处乱传。”
    砻谷不妄心想,这老叟敢情骂人连自己一并骂了,屋里这么多人,他无遮无拦的出来不也是乱传!
    其实这世上被饿死的人又何止宋初一她老子,只不过作为一名观星师,也算身怀一技之长了,却生生被饿死,在这个有才之士最混得开的年头,除了能证明还算清高,就只能明他的能力差了。
    砻谷不妄暗忖,他怎么能生出老师这样的人呢?
    “半个月后来取剑吧。”老人道。
    “老丈,子急着赶路,七日能取否?”宋初一问道。
    老人抄手盯着她不语。
    “加梅花酒方子。”宋初一道。
    “……”
    “断肠酒!”宋初一咬牙道。
    老人吞了吞口水问道,“听起来是烈酒。”
    宋初一道,“那是自然,三碗下肚,保证醉上三昼夜。”
    “来来来,写方子。”老人不知从哪里掏出笔墨和竹简放到几上。
    宋初一暗暗翻了个白眼,伸出冻僵的手,取了笔,飞快写下三个酒方,其他书友正常看:。
    达成约定,几个人被从原路撵出来,老人欢欢喜喜的拿着方子试验去了。
    “老师,七日当真能取剑?”砻谷不妄有些不信。七天便铸出来的剑,能是利器么?
    宋初一道,“他多得是好剑,根本不需特别铸造,不过老叟性子怪,不愿当场交易。”
    “先生一口陇西音,的极好。”籍羽虽不会秦语,但会分辨。
    宋初一淡淡一笑道,“你知晓我会的不止秦语,为何早些不夸赞我?”
    砻谷不妄对此不甚感兴趣,只问道,“老师,那四口利剑,可否给我一把?”
    “本来便是给你们几个铸造。这家店所出的剑,虽比不上龙渊、泰阿,但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宝剑。他们从不轻易出售,至今售出的宝剑不足百数,我父亲曾赠老丈一个酒方,凭着这关系他才肯松口。”宋初一道.
    别人如何都求不来的东西,到宋初一这里变得似乎唾手可得,其实不过是宋初一知道自己能得老人的眼缘。前世拥有过的东西,她不会放弃。
    籍羽默然,觉得自己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宋初一为他们求得好剑,他方才却疑她。
    宋初一余光掠过籍羽的面上,眉梢微微一挑。
    她早存了收了籍羽的心思,但知道他心志坚定,只要是认定的事情,绝不可能被三言两语打动,因此故意露出一口地道的陇西口音,诱他起疑心,然后再让他发觉其实她用心良苦。
    这样的伎俩,宋初一用了一路。虽则不一定对所有人都能起作用,但对付籍羽这样的人,再合用不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