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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一打了个呵欠,抖开白帛,将上面的内容仔细的看了几遍。只是他师父归期将至,他要早早赶回去迎接。
果真如此吗?
宋初一咂了咂嘴,她算是有识人之能的,但大多时候赵倚楼在想些什么,她还真是猜不透。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莫生离,便是死别都是家常便饭,这事情早已不能触动她伤怀。既是猜不透,宋初一也就不再去想它。洗漱整理好衣冠之后,天色已经微亮。
早朝的议论依旧离不开新旧法的争端。刚开始赢驷暧昧的态度令老氏族觉得抱有一线希望,但经过半年的努力,赢驷都不动声色的压下,他们也渐渐意识到,他从一开始便没有要废掉商君之法的意图。所以殿上的争论渐渐平息下来,只有一些人做着无关痛痒的挣扎,那些真正要恢复旧法的老氏族势力开始冷静下来,图谋他法。
风掀起波浪已经转变为湍急暗涌。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越来越迫近爆发。
在大殿之上,宋初一还是跪坐在柱下做透明人。因着争论归于平缓,朝会也散的早。
宋初一忙着汇集各方的消息,找出详细地图,分析巴蜀的地形、路线、守备等情况。虽则,她主张用诈术智取巴蜀,但这一次必要吞掉巴蜀,所以必定做好万全准备。
半个月后,宋初一才得到樗里疾已经抵达巴国的消息。
进入巴蜀的路途多是艰险山路,有些地方甚至不能跑马,根本做不到八百里加急。消息一来一回要消耗寻常两到三倍的时间,宋初一深深觉得,坐在这里等候实在不是个好对策。
“寍丫,备马。”宋初一合上竹简,穿了外袍,准备进宫去面见秦公。她须得亲自去巴蜀一趟。
“喏。”寍丫应了一声,一溜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