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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有锐器的破空声隐约,荣烈明白,她手里此刻应该挥着一把砍柴刀之类的武器。
砍柴刀?
荣烈蓦然一怔——生出几分熟悉感……
下一瞬间,他便记起来了,是昨夜那个女人——这个女人威胁狼的语气和昨日威胁那偷山鸡的妇人……如出一辙……
记起来后,即便在这般情形下,他的嘴角也不禁抽了抽!
这狼跟人能一样么?
这女人该不是傻的吧!
还铜头铁尾豆腐腰……这豆腐连他也只吃过一回,这狼哪儿能知道是啥玩意儿?
不过此言倒也贴切,狼通身最脆弱的便是腰部,这女人倒有几分见识。
正想着,忽觉不对,那狼似乎还真被那女人气势吓住,没有朝前走,却是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来了!
这一刻,他心里只想骂娘!
下一刻,那狼就到了跟前,一爪子就刨到了他的脖子上,几丝刺痛感霎时传来!
还未来得及多想,只听急速的脚步声冲来,“滚开!”随着武器破空声,那女子呼吸声有些紧,顿了顿,一个物体被抛到远处,“要吃东西是吧——给你!快滚!”
近在咫尺的狼爪停了一瞬,下一瞬,收回,紧接着,随着有些轻重不一的脚步声,那腥臭的狼口气味终于远去。
片刻后,狼的喘息声停止,脚步渐渐远去。
他知道,那头狼应该是叼了那女人丢出去的猎物,走了。
心下倏地一松,这才发现方才才好不容易凝聚的内力又散了!周遭寒气再度彻骨袭来——只来得及咒骂一声,他便又失去了知觉!
看着那头断了一条后腿的狼叼着自己扔出的雪兔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远处,明思双肩蓦地松懈。呼了口气,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才朝那狼方才刨的地方行去。
若不是那狼,她几乎不会注意到这微微凸起的雪层下有一个人!
到了近前,蹲下身子,伸手一刨,看到那露出的茶褐色发丝,她不由一怔——是个西胡男人?
愣了一瞬,她伸手又刨了几下。那人的脸庞露出来了——这一下,她彻底呆住!
虽然冻的面色发青,可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不是那个西胡十七皇子么?
噎了噎,有些不敢相信。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这妖孽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还沦落成这样子,都被雪给活埋了!
鼻端还是轻微的热气喷出,显然还是有气儿的。
垂了垂眸,深深呼了口气,她起身先走到一侧的山崖下。将那株已经成熟盛开七叶花挖了出来,小心地装到带来的木匣中。盖好匣子。绑在腰间,再将砍柴刀别到腰后,整理妥当之后,才又走到那个妖孽身边,将他整个人给挖了出来。
用尽力气将他抬起,双手托着他的腋下,一步步地开始拖动……荣烈再度恢复意识的第一瞬间,便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光裸的大腿上搓动。
肌肤接触的感觉很是细腻,手指也极纤细,是一双女人的手。
记忆瞬间复苏。几乎在下一瞬,他就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是那个威胁邻居也威胁狼的女人!
身下的温暖的柔软,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顿时明白,是那个女人将他救回来了……
一念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有些奇怪。
他们是翻过一个山脊才到了那山洞的。就算他从那陡坡下来,又爬了半夜。可从他昏倒的地方到这个女人的家,无论怎么算,距离也绝对不会近。
这个女人为了一只山鸡能和邻居亮着柴刀吵架。甚至,在最初发现那头狼时,她也没舍得将那猎物扔出。
却在最后,用那猎物将狼引走了……
在这刻。他只觉心里滋味有些莫名——自己竟然被这样一个粗鄙奇怪的女人给救了。
那双纤细滑嫩的手还在用力的摩擦着他的双腿,从左大腿换到了右大腿。
上半身已经暖意融融,肌肉的控制感再度回来,轻轻动了动棉被下的手指,已经能动弹了。
想来,这个女人应是先疏通了他上半身的血气。
发现手指能动,他心里松口气,看来身体应该没有冻伤严重,至少肌肉能恢复,就应该没有大碍。
心里大石一落,身体的感觉便敏锐了。
虽然那女人用了极大的力气,可他还是能感觉到,在他腿上移动的是一双极其柔软酥滑的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柔若无骨般的滑腻。
顿时有些生奇——一个村妇,竟然也能有这样一双手?
他并非雏儿,经历的女色也算不少。这些年,他那大哥往他府里塞的女人没有数百,也有数十。再加上其他人送的,母后送的……虽非个个都收用,但怎么算,也算得是阅历不浅。
可他经历过的女人中,没有一个女人的手及得上此刻在他身上游走的女子之手。
正胡思乱想着,那女人的声音却忽地淡淡响起,“既然醒了,就睁眼吧。”
不由一怔,这女人的语气,听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和气。
缓缓睁开了眼,眼前依旧是见不到底的黑暗——只觉那女人似乎一愣,放在他腿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他轻轻笑了笑,语声淡淡,“我眼睛中了寒毒,看不见了。”
没有声音回应,周遭一片宁静。
他勾了勾唇角,唇畔一丝笑意清浅,轻轻将双眼阖拢。
过了片刻,他只觉那骤然生出凉意的**双腿上又触到了那双柔软的温暖。那女人将棉布拉下了一些盖住了他的大腿,开始揉搓他的小腿。
两人都不再说话,封闭的空间内,只剩那女人浅浅细细的呼吸声。
他素来性子极高傲,从无服软之言。故而此刻,这个女人不再说话,他也未再开口。
又过了一会儿,那女人拉下棉被盖住他的小腿。用一张薄薄的棉巾盖住他的脚,隔着布巾替他的双脚都舒活按摩了之后,才直起身子,用棉被将他的脚盖住。
紧接着,他听见火盆朝床前挪动的声音。下一瞬,融融暖意顷刻间袭来,身上顿绝一暖,体内仅剩的寒意也被驱赶了大半。
那女人却依旧未说话,搬了火盆靠拢后,就打开门出去了。
虽看不见,在门响了之后,还是习惯性的睁了眼。须臾,在同样无差别的黑暗中,轻轻勾唇嘲讽似的一笑,又阖拢。
刚一闭眼,门又开了,那个女人走到床边,“喝了。”
静静的一句,只有两字,极为简洁。
他怔了怔,撑着身子,缓缓坐起,虽还有些不便的僵硬,终究还是能驱动自己的身体了。
坐起之后,一个大大的海碗便塞到了他的手中,是那个女人拿起他的手贴到碗侧的。
又是一怔后,热气袭来,鼻翼便闻到了鸡汤的味道。
是鸡汤。
静默片刻后,他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温热适度,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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