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岁月忽已暮(二)(第1/2页)山主总是不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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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与鸿两人在前面走,黑衣男子在后头跟着。

    两人相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疑惑。

    胖子张大嘴巴,一字一顿的朝鸿比口型:是瞎子吗?看着不像啊。

    鸿也有点怀疑,可那人若是好好的,为什么偏偏要去装瞎子呢?美之心人人有之,哪怕这是个男人。若是真瞎了那可真有点可惜了。鸿咽了口唾沫,紧张的与黑衣男子搭话:“恩人为什么会在白骨岭?那地方可会吃人呢。”

    黑衣男子听罢,嘴角轻扬,那笑中多了丝戏谑:“既然吃人,为何你们还要去?”

    胖子立马撇清:“我没想去……”

    鸿倒是不以为意的挠了挠头道:“大人说的话嘛,总归是吓唬小孩的,要真吃人他们自己还去咧。我鸿可不怕那些妖魔鬼怪,他们要是敢来,我、我拿棍子戳死他们!”

    “年纪轻轻,口气倒挺大。”

    “才不是哎,我可是跟阿清学过的。”似乎提到阿清,鸿心中能有不少底气。阿清是三年前来到万魂村的,当时胖子父亲刚刚从白骨岭回来,发现倒在村子口的阿清。便悄悄抱了回去。后来虽然被村长发现了,可阿清脾气好,还答应教村里人一些功夫。村长便留下了他,再后来,整个万魂村的人可都把阿清当神仙呢。

    “阿清?”会是郁清吗?

    “是啊,阿清可厉害了。”他挠了挠头又加了一句,“但我觉得恩人更厉害!”

    胖子在一旁抱着先前没啃完的鸡腿,想去拽鸿:“名字。”

    鸿怕他油光兮兮的手继续荼毒自己的衣服,侧身一躲:“什么名字?”

    胖子朝后面挤挤眼睛。

    鸿一拍脑门,心道怎么关键时刻还没这头猪管用。连人家救命恩人姓甚名谁都还不知道,真是太不该了。

    “恩人尊名是什么啊?我叫鸿,鸿鹄的鸿,将来恩人有任何吩咐尽管来找我。哪怕豁出性命我也一定拼命完成!”鸿将胸脯拍的响亮,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激动的芒光。

    “举手之劳罢了,我名郁流华。”

    鸿将这名字在心底反复念叨了几遍。

    “刚刚提到的那个阿清,是否也在这个地方?”郁流华语气显而易见的加快了许多。

    “啊?”鸿还没适应过来这个快速转换的话题,但他还是答道,“阿清是三年前来的,不过前阵子说要出一趟远门,这会子还没回来。”

    郁流华心一沉。

    如果这人真是郁清,那这三年时间又是从何而来?自己来到这里也不过才一年,无论怎么算都不对劲!

    他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堆白骨之中。眼睛不能视物,他估摸着是在那处奇怪的地方被风刃割伤了。同郁清失散后,他好像去了什么地方,可回头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没有精力想太多,若是在大荒可能他不会这么担忧,可眼下这地方根本没听说过。加上自己的灵力一直受阻,除了一些普通招式外,很难再动用任何天地灵气。先前有次情况紧急,他强行调动灵力,结果心口疼了半个月。简单点说,他在这方世界的情况比废人稍微好点。

    更何况——他现在是个瞎子。

    这么想着,三人已经到了万魂村。

    村口一只黑毛犬汪个不停,黑夜中那双黑亮的眼眸还泛着狠光。

    “大黑!去!”鸿夺过胖子手里的鸡腿,发现果真一丝肉都看不见了。“你看你那身肉,少吃点啊,你是想将天撑破了吗?”

    鸡腿骨扔到大黑面前,大黑嗅了嗅。然后一脸嫌弃的摇着尾巴蹲坐了下来继续汪汪。

    鸿心道真够挑剔的。

    这时郁流华往前走了几步。

    大黑顿时叫声一滞,喉咙里呜咽了一声,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起身撒腿跑。

    胖子目瞪口呆:“大黑见到生人都是叫唤不停,恩人……真是天赋异禀啊。”

    郁流华:“……”

    君黎清离开万魂村后,先回了天外上清宫。

    踏入上清,禁锢多年的熟悉气息霎时间冲入了院子里。

    君黎清坐在石凳上,颇为怀念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那棵桃树依旧在崖边伫立着,岁月丝毫不曾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很冷清,一如多年前师父没来的时候。

    他将胸口挂着的通天珠握在手里,心想如果师父真的回来了,那他必须在天地意识没有苏醒前将师父重新送回大荒。

    先前为了大荒稳定,八道天地之脉他抽走了五道,后世人间无法再像从前那般发展迅速。独创一界确实耗费的力量实在过大,他不得不通过沉睡在维持。如果沉睡的时候无人护住这灵脉,大荒怕也存在不了多久。

    想到这,他脸上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厌恶。经过数万年的洗礼,人类又重新活跃在了这片土地上。

    心魔易生不易灭,万年前的人类修者是这样,万年后的大荒也是这样。

    他烦躁的起身,日光下的身形修长。

    三年了!师父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守在那个村子里,日复一日的等着。如果不是怕大意识知晓他们的踪迹,这人间还没有他找不到的人。只要一想到那人在这方世界,不知道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他急的一刻都坐不住。

    郁流华这夜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是一尊杀神。手中的折扇在他的意念之下割喉如割草,温热的脖颈在他手中脆弱地轻轻一折,便没了声息。也不知过了多久,目光所及的地方已经是血肉残骸遍地,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恶。

    风声像没了束缚般无情的汹涌而来,他满身伤口漫无目的往前方奔走。一张口吸气会呛进一股寒气彻骨的冷风,那冷意从口中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郁流华被这场景吓了一身汗,可后半夜再睡下的时候。

    场景又变了,他被一个人用衣服抱在怀里走。他记得那人衣襟雪白,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后来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那人拿出几颗药丸说了句对不起,俯身下来。

    青丝落下,视线一片黑暗,只有嘴角还有一丝余温。

    第二日

    郁流华是被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惊醒的。他豁然起身,披起衣服将床前的竹杖握在手心。

    “昨天村里来人了?在你这?”

    “谁说的?”

    “你甭管谁说的,前些日子张村收留个外人,结果怎么着,那人半夜突然疯癫屠了整个村!祭司大人已经下了死令,陌生人一律要上报的。”

    “那不一样。”鸿急道,“他昨天还救了我和李胖一命,哪里会是祭司口中的妖魔。算是,想要找我恩人麻烦,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村长哼了一声:“让开,不要以为你父亲不在了没人敢管你了。”

    “是啊,鸿,你让村长进去瞧瞧吧。”身旁有人劝道。

    鸿沉默了一瞬后道:“父亲说过要知恩图报,我不能出卖救命恩人。“

    村长没理他大袖一摆,抬脚要往里闯。

    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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