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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怪叫什么,吓了老衲一跳。”
张睿此时可顾不上了空和尚了,他听到了什么……黑山老妖、兰若寺,这,这不是他儿时偶像张国荣大哥演的电影吗?难怪,他在听到孟龙潭的名字时,觉得有些事熟悉,对画壁两个词隐隐约约也有些印象……
“倩女幽魂!画壁!格老子的,老子竟然……”
张睿低咒,他好歹是个按时交纳五险一金的合法公民,平素里勤勤恳恳,老老实实,从来没有伤天害理,怎么会穿到这个危险的世界。
“什么倩女幽魂?倒是怪贴切,我记得兰若寺,有个挺清秀的小鬼,是叫小倩吧。”了凡大师咀嚼着这四个字,回头看了鉴真一眼。
鉴真木着脸点点头。
“没什么。没什么。”张睿慌乱地否认,端起一边的茶杯,一口牛饮下去。孟龙潭正冲他露出迷之微笑……
露馅了!
不行,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可这样被揭老底,他现在的爹娘能接受才怪。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搞得我心里慌乱。”说着抿了抿嘴,才压低声音说:“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佛门净地,别被我玷污了。”
“你这人废话真多,干干脆脆说,别瞎攀扯我们白马寺。”了空实在受不了他那忽闪忽闪的小眼睛。他不知道,这亮晶晶的小眼睛里,闪烁的是八卦之火。
了凡和孟龙潭两个,倒是倾身恭听。
“平日里你们的小僧行迹隐秘,因此,大家都以为这里是一座无名荒山。这年月家里都不宽裕,想吃点荤腥,要有胆子。人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小溪却没有湖边的物种丰富,因此,村民为了找口吃的,只能往山上来。”
“山里吃的多好,两条腿的野鸡、兔子个个体态肥硕,运气好的打了野猪呆鹿,一年的口粮有了。即便有时打不了什么好东西,几只麻雀乌鸦,几条冬眠的蛇,也都是肉,这对村里人来说,是极大的享受了。”
“让你说鬼怪,你怎么偏偏说起吃的来了。”孟龙潭手里的馒头,已经被他啊呜一口吃掉了。如今抱着一杯银针,有滋有味地唆着,好像迟到了了不得的美味。
张睿哈哈一笑,见话题果然转了,跟他们细细说起了杜撰出来的“山中女鬼和农夫的情故事”。
这一聊,到了月上柳梢。昏睡着的朱举人,在三个不停在他耳边聒噪,并用奇怪眼神盯着他的人的视线下,终于绷不住,慢慢睁开了眼睛。
原来张睿讲的是以他和芍药为原型的故事,一个农夫误入深山,摔断了腿,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所救。农夫欺负少女没什么见识,半推半和人家成了好事。回头他腿好了,想起家里的父母妻儿,无情无义地抛下少女走了。二十年后,少女的儿子回来复仇……
于是,朱举人茫然四顾,只见到三人你知我知的对眼。
“我这是怎么了,”朱举人用手捶了捶脑袋,似乎这样,可以让混沌的脑袋清醒一些。缓过来了,才抬头看向张睿道:“松溪,你终于醒了。你……”朱举人望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有什么话,还要藏着掖着?”
“我,当日……你当日……”
张睿好歹是浸润在各类才子佳人的偶像剧中长大的孩子,哪里还猜不出他的意思。只是,虽然当时大义在前,却也是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的,如今还在这里故作深情……
于是他疑惑地问道:“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朱兄出口是锦绣文章,怎么突然结结巴巴了?”
“我,我,哎!”朱举人说不出那个名字。
“你别戏弄他了。”孟龙潭制止了张睿,又对朱举人说道:“不是个女人嘛,扭扭捏捏的,哪里像个大丈夫。”
“对对,松溪,你,你知不知道芍药她现在如何了?”
“芍药?”张睿拉长声音,“朱兄不是说,鸢尾既然活得好好的,芍药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吗?怎么突然会问起芍药姑娘呢?”
朱举人脸色羞赧,有些不知所措。
“哎哟,师父,师父,发生大事啦……”
正在此时,一个小和尚脚步带飞地跑了进来。
了凡用没握佛珠的手,接住了他,缓解了他向前的冲劲儿。“缓口气,坐下来慢慢说。”
说着筛了一盏茶递给他。
小和尚也不客气,一口饮尽,才缓缓道:“师父不是让我们守着那壁画么,我们四个人分成两班,轮着看守。这几天倒是一直风平浪静,直到刚才……刚才,我们看到画壁眨眼间有了变化……”
小和尚说到这里,目光有些发直。
“什么变化?难道芍药她出事了!芍药我妻,是我的错,不该苟且偷生呀!”朱举人神色惊慌,口中连连都是懊悔之词。
“你别吓到小孩子!”张睿拉开朱举人,看着小和尚道:“别理他,失心疯了,你继续说,壁画怎么了?”
“那画上的人,突然变了样子,奇奇怪怪的模样,和以前不大相同。发髻突然高高的,衣服也变成朱砂颜色,很是艳丽。”小和尚想不出该用什么来形容这种变化。
“妇人模样?”张睿问道。
小和尚不明白什么是妇人模样。
“是我糊涂了。”张睿好笑地拍拍他,说道:“没有其他的了?”
“在这里也说不明白,去看看不知道了。一会让他对着壁画指出来,不一目了然了嘛。”孟龙潭招呼大家一起去看看。
等一行几人来到禅房,果然有三个小和尚坐在壁画前,有两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壁画,还有一个在捡佛豆,见到主持和了凡和尚,捡佛豆的小孩站起来,恭敬地站到一边,另外两个小和尚却一动不动。
“是这里了,你们瞧,这个姐姐,原来是留着头发,半披散下来,不见装饰。可现在她不仅把头发挽起来了,还带了金银环佩。原来她穿的衣服也是和这个小女孩一样,”他指着牡丹模样的少女说,“可现在她成了唯一一个穿红罗裙的人了。”
还真是如此。不过张睿早见过芍药如此打扮,因此没有惊讶。
倒是两位大师,闻言凑到壁画前,伸长脖子仔细研究起来。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