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然不是《葵花宝典》(第1/2页)谁动了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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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左脸上,有块黑的胎记。

    除此以外,我还长得很丑。长得丑不可怕,可怕的是长着马云的脸,没有马云的命。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只有“丑八怪”三个字伴随着我。

    刚上小学那会儿,校园欺凌还没有受到社会的关注。

    我是被欺凌的对象。

    操场上、教室里,甚至厕所里,几乎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被欺凌的记忆。

    我恨我自己,为什么长得这么丑。我恨我自己,恨那块让我在每个夜晚都会噩梦不断的胎记。我怕看到自己的丑样子,所以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照镜子。

    后来,我看到了一个乞丐。乞丐浑身邋邋遢遢的,留着一头脏兮兮的头发。于是我福至心灵,再也不肯剪头发。直到头发长到遮住了我脸上的胎记,我才会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全感。

    很多年后,我依然记得那个乞丐。

    那是一个夏天,乞丐浑身散发着骚臭。他拦下了刚刚放学的我,递给我一本书,问我,“《如来神掌》,要不要学?十块钱。”

    我没有搭理他,远远的避开他。

    他却追上我,拿出了另一本书。“这本呢?免费送你。”

    免费的东西,自然是不要白不要。我怕乞丐反悔,抓着书跑。

    那一年,我7岁。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老乞丐的那本书,真的很神奇。很多年后,我跟朋友讲起这件事。朋友问我,“什么书?”

    我没有告诉他。

    他又问我,“是《葵花宝典》吗?”

    我一脚踹飞了他。

    《葵花宝典》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会要!我只会告诉你,那真的是一本很神奇的书。

    自从有了那本神奇的书,我每天的生活,充实起来。每天放学回家,我会偷偷的练习。我以为我练成之后,会成为武林高手。到时候,谁再喊我丑八怪,我打得他满地找牙。

    理想与现实总是相差甚远。

    我没有成为武林高手,依然会被同学们欺负。

    还记得那个冬天,母亲一大早拉着一车白菜,去市里卖,晚上回来的时候,给我买了一条新裤子。那是我记忆中唯一的一件新衣服。我高高兴兴的穿着去上学,却被一帮子同学推倒在泥水里。

    父母看到我回来的时候满身泥水,只是叹气。

    没过几天,父亲说帮我转了学,要我去新学校上学。

    我很开心,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被那些可恶的同学欺负,可以远远的躲开他们了。然而我错了。

    上学第一天,我被狠狠的嘲笑了一通。

    原因很简单,我只是有些憋尿,去上厕所。

    只是刚走到厕所门口,被一群男生指着鼻子大笑,还有人把我推出来。

    混乱中,我听到有人嚷嚷:“他竟然上男厕所!”

    我哭了。

    有生以来哭的最厉害的一次。

    我想不通。

    我只是长得很丑,只是脸上有胎记而已。难道长得丑,不能上厕所了吗?!

    那一年,我岁。

    那一年,我更恨自己长得丑。

    那一年,任何与丑有关的字眼儿,都会让我感到羞辱。任何人的笑声,都会让我以为是在笑话我。

    懵懵懂懂的我,把在新学校受到的屈辱忍了下来。我没有告诉父母,怕他们为我担心。只是愈发的沉默寡言,每天只是安静的上课,从来不跟任何人说话。

    很多时候,我像一个哑巴。

    而且,我从来不在学校里上厕所了,我怕再被人嘲笑。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总能忍上一整天都不用去厕所,不知道跟我练的“神功”有没有关系。

    不与人交流,也没有朋友。

    我每天的生活,是学习、练功。

    所以我的成绩很好。望子成龙的父母,对我充满了期望。纵然家境贫寒,依然卯足了劲供我读书。

    我的初中,是在城里的六中上的。

    六中的学生,大多都是城里人,很富裕。他们每天都会穿着崭新的衣服去上学,每天总有吃不完的零食,花不完的零钱。

    我常常会看着自己身上穿的旧衣服自卑。

    我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捡的亲戚的。

    亲戚们穿旧了、穿腻了的衣服,总会送给我。

    每天中午在食堂吃饭,我总会买最便宜的饭菜吃,两毛钱一碗的面汤,对我而言,是奢侈品。

    只有晚上回家的时候,才会吃个饱。

    大概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我一直都很瘦弱。但是我从来不会感觉虚弱,总会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劲儿。我把这股子劲儿,都用在了学习上。

    父母担心我因为长相而太过自卑,所以常常当着我的面说“小然越来越好看了。”村里的人也常常这么说。我知道他们是在安慰我,记忆中那个丑陋的模样,永远是我心中的痛。

    初中毕业那年,我以优异的成绩,收到了三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一高,自然是最好的学府,要一千多块钱的学费。二高也不错,可以让我免费入学。四高的教学环境差了点儿,但每年给我一千多块钱的补贴。

    父母坚持要我上一高。

    我考虑了很久,告诉父母,“四高。”

    我很少说话,包括跟父母。所以,我说的话,让父母认真考虑了很久,最终同意了。父亲说,“小然学习好,在哪上都能考上大学!”

    我叫洛然。

    名字是我那个没有学问的父亲取的。

    父亲这辈子不认识几个字,他最喜欢的是看着电视里古人说“然也”时摇头晃脑的样子。所以,生下我之前,父亲说不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叫洛然了。

    高中离家很远,寄宿的话,还要每个月拿住宿费。

    幸好我一个远房表姨的家,在四高不远的地方。他们两口子在别处还有房子,老宅子空了下来。听说我要去四高上学,表姨强烈要求我住在她老家,顺便帮她看家。

    说看家,自然是漂亮话。

    她家老宅子里,除了几张破床和几件破家居,别的什么都没有。院子里荒芜了很久,都长满了荒草。

    无非是帮衬我家而已。

    父亲很感激表姨,帮我把行礼搬进去,又忙活了一整天,把院子里的草除了。临走的时候,父亲塞给我五十块钱。说,“小然,好好上学,将来才有出息。”

    我没有理会父亲,像多年来我一如既往的沉默。

    父亲也没指望我会说话,只是笑笑拍拍我的脑袋,转身走了。

    头发足够长了,我拿起剪刀,齐着下巴剪下来,再收拾好,等哪天遇到收头发的,可以卖不少钱。我的头发长得很快,每隔一段时间,能攒很长,然后卖很多钱----这是我的一项收入来源,我可以用它买些生活用品。

    我的高中生活,这么开始了。

    如同在初中的时候一样,我不跟任何人说话,像个哑巴,只是安静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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