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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府里,柯云阳亲自动手给棠心菀喂药,老大夫拿了那个瓷瓶的毒药一下子就明白了,就是江湖上的“断魂散”,还好这个药物不算罕见,能买到解药,迅速派人去买到解药后,喂给棠心菀灌汤服下后,没多久棠心菀就醒了过来,只是身子薄的像张纸,轻的似乎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刮走。
“夫人......莞儿......”看着小小的一碗药棠心菀几乎喝了两个多时辰,柯云阳心里的愧疚就比杀了棠心蔓时的愤怒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夫君,菀儿没事......”棠心菀虚弱地说着,眼里却有水光闪过,一眨眼又把泪水憋了回去,对柯云阳笑道,“夫君,我想休息一下。”
柯云阳不是没看到棠心菀眼里的泪光,稍一想就明白,是孩子的事。
他的长子,棠心菀的第一个孩子,最终还是没了偿。
明白棠心菀不想在自己面前伤心流泪,柯云阳心情沉痛地点点头,给她掖好被子,走了出去,反手刚关上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抽泣声。他的心,随着棠心菀的抽泣一抽一抽的痛着,就像被一只冰冷的铁爪狠狠掐住心脏,痛到快要窒息。
老大夫还没走,站在屋外却是在跟柯家老大柯云景交流撄。
柯云景是皇宫卫尉,皇帝的贴身近卫,按规矩是没有假日的,听到自己夫人传来的消息立刻跟皇帝请假了,这次倒好请假多了,毕竟*盟这样的江湖势力谋害大臣家属事情还是很严重的。
“大夫,怎么样了?”
老大夫抚须长叹:“幸好还算及时,催吐了一部分,又找到解药化解了一部分,不过那毒药是‘断魂散’,药性剧毒,江湖上常用来谋杀自己死对头的,哎,解药也不能完全解除,还是有残余的,需要慢慢调养身子。尤其是三夫人刚刚生育依旧体弱,女人生了孩子都要养个大半年才能彻底恢复,三夫人现在底子本就弱,这一中毒,恐怕日后身体健康都会有影响。三公子,还是多爱惜一些吧。”最后一句,显然是对刚走出来的柯云阳说的。
“令夫人心思郁结,心病比身体上的病,更难医治啊!尤其是令公子早夭,这打击......我行医这么多年,妇人孩子早夭,尤其是头胎儿子的,轻一点的也会伤心一两年,严重的,想追随孩子一起走的也不在少数啊......”老大夫看着柯云阳谆谆告诫着,说到最后又是一声长叹,三公子的如夫人已死的事很快就传开了,他也是知道的,暗地里对柯云阳的处理方式十分不满,一条人命啊,什么事不能说开了问,送走一个小公子,又送走一个如夫人,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哎!年轻人啊!不知道好好珍惜!”
柯云阳惭愧地低头:“多谢大夫,我会改的。”
“我回娘家拿了一些好的百年老参过来,还有牛黄安宫丸,这还是皇上御赐给我爹的,听说可解百毒。”柯家大夫人,柯云景的夫人温婉的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长长的木匣子和一个四四方方的巴掌大小的陶瓷盒子。
“是是是,不错,牛黄安宫丸可是好东西!”老大夫一听就激动了,赶紧把陶瓷盒子接过来,打开一看,啧啧称赞,“不错,就是这个味!不过今日已经服了解药,明日一早,吃饭过后,用温水送服。有这味丹药下去,余毒就清理的差不多了。”
“嫂子。”柯云阳感激的眼睛发热,嫂子还特意回娘家把皇上御赐的宝贝都拿了过来,这份情谊,他不能不记在心里,低低地道,“多谢。”
“一家人,说什么谢字。”大夫人说着把装人参的木匣子也往他一递,“拿着吧,我今日就不过去了,估计弟妹现在不想见人。”
现在他们站在门外,都听得见棠心菀原来越大的悲泣声,让听者不由潸然泪下,大夫人身为女人,也是心情压抑的不好受,那个孩子出生时自己还来看了,斯文漂亮的小男孩,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就没了,换做自己,也是会伤心欲绝。青枝更是站在角落处偷偷抹泪,
看着柯云阳表情暗淡,大夫人暗叹一声,还是出言安慰:“没事,让她哭一哭,比憋在心里好。哭过之后,慢慢养好身体,身子养好了,以后想要孩子还不容易?你也是,现在不能垮,不管这柯家是谁做主,对弟妹来说,你就是她的天,你垮了她就更撑不住了,坚强点,柯家男儿没有孬种!”
柯云阳垂着头“嗯”了一声,眼圈忍不住再次红了。
老大夫见状连忙告别。
柯云景连忙跟了上去:“大夫,我送您。”
走出棠心菀的院子之后,柯云景便直接问道:“大夫,说实话,我弟妹,她能好吗?”
“她今天醒了,日后慢慢康复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就是,日后身子薄弱,可能......”
看出老大夫的犹豫顾虑,柯云景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陡然沉了下去:“大夫直说便可,我不会告诉云阳的。”
老大夫犹豫一番,回头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哎,女人生养孩子,首先要自己气血足。现在这么伤身伤心,日后生养孩子,恐怕是有困难。”
“云景懂了,还是多谢大夫。”柯云景心里无奈,这话难怪老大夫不说,换成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弟弟和弟妹。哎!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柯府门口,老大夫看看天色,该回家了,朝柯云景拱拱手:“职责所在,应该的。告辞,柯卫尉请留步。”
“请。”
送走老大夫,柯云景站在门口,皱着眉头,不禁想起了自己之前收到的夜半飞箭。之前自己不以为然,闲杂看来,原来是真的。
棠心蔓临死前说的话他已经知道了,*盟......
柯云景突然狠狠攥紧拳头,一拳打在门框上,顿时讲红木的门框打陷进去一个明显的拳头形状。一向冷漠的仿佛不把世间俗事放在眼里的柯云景第一次杀气腾腾,*盟,到底是什么组织,竟然敢对他柯家子嗣动手,若是被他找到,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