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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静悄悄,宽敞的病房里,空气却陡然变得有些稀薄。
这一刻谁都没有去惊扰时间任它慢慢地流淌,几乎停滞。
“呀!这么多人,干什么呢?开会啊?”江喆的到来打破了这窒息般的沉静,他一脸茫然地看着一室奇怪的人,眼尖地一下子看到了萧滕,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你,你怎么……”
萧远山适时地打断了江喆的好奇心,站起身,“今天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明明是对萧寒说话,目光却并未看向他,“萧宅那边你抽空找人收拾一下,你哥哥回来了不能一直住在外面不合适,尽量在明天记者招待会之前腾出来。”
在病房里锐减了一半的人之后许久,是江喆最先反应过来的,“靠!什么情况!”
这一声似平地惊雷,炸得人如梦初醒。
陆承铭和江喆是被萧寒让刚子给请出去的,包括刚子自己,萧寒说他需要一点空间,他需要消化一下这件事。
病房外,三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是没有想出任何的都需,最后三声叹气,各自在走廊里找个了位置坐下,继续沉默。
病房里萧寒靠在床头他其实是想点一支烟抽的,可是却十分悲惨的发现此时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他被禁烟了。
那日当得知妹妹不是妹妹的时候,他有过这种迷茫而又无助的无力感,如今这种感觉再次如波涛汹涌而来。
他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到地上,慢慢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虽不能说尝尽世间百态,但是酸甜苦辣咸还是品尝了很多很多。
妹妹变成了姑姑,突然又冒出了一个哥哥,他很想知道,等待他的还有怎样的“惊喜”?
放弃萧家掌管人的位置,在外人看来是从山巅跌入了谷底,可他其实一点都不遗憾也不觉得可惜,因为从小到大他羡慕的都是那些平常人家的孩子。
这些年他为了这个家拼尽了他的全力,如今他只想要一份属于他自己的生活,有个妻子,生两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也许生活不如之前那么的殷实富足,但是他凭借自己的能力也依然能够给妻子和孩子一份安稳和安心。
只是,他的妻子呢?
他想她了,很想,很想。
云开接到萧寒电话的时候一帮人正在吃火锅,说好的不喝酒,可是他们又喝上了,今晚陈思辰喝得有些醉,在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胡话。
陈思辰和乔易在划拳,都是不会划拳的人却硬要学人家,照着手机学,样子很滑稽,很生硬,像偷学大人抽烟的孩子,被呛着,咳得满脸通红,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云开能感觉的出来,今晚不管是陈思辰和乔易心里都藏着事,他们用喝酒来发泄,或者可以说是壮胆。
酒壮怂人胆。
她也想一醉方休,可是借酒浇愁,愁更愁,剪不断,理还乱。
景一和金子也心不在焉地吃着,她有些头疼,正想找个什么理由回房间,恰巧手机响了,她心里一喜,不用费尽心思去胡编乱造了,一个谎言往往需要一百个来圆谎,太麻烦。
云开拿着手机光明正大地离开餐厅,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那串号码,她微微皱起眉头。
下午她明明将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了,可是刚刚吃饭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手指像是着了魔,怎么都控制不住,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这个号码从黑名单里已经被重新拉入了了白名单。
手机铃声像个固执的小孩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糖果拼了命地嗷嚎。
云开拿着手机来到院子里,寒风阵阵袭来,室内温暖她穿得单薄,一出来结结实实地打了几个喷嚏。
她找了个角落蹲下去,这才接起来,没打算开口,可是却控制不住地又打了两个喷嚏。
“云云,你感冒了?”迎面的冷风从窗户外吹进来,萧寒身体一颤,“云云你在哪儿?床厚点,感冒了要及时去医院,别扛着。”
云开懊恼地揉着鼻子,瞪着手机,心里忍不住嘀咕,谁让你响的?真是的!
听不到她说话,萧寒很急,而且又听到手机里传出来呼呼的风声,他担心她是在外面,“云云,你现在是不是没在屋子里?赶紧回屋子,外面冷。”
“给我打电话……有事?”云开终于生硬地开口问。
“呃?是……没……没事。”
原本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可一听到她的声音又不知道该如何跟她开口了,现在他们这样的关系,算什么?她又是否愿意听他唠叨?
“没事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你这叫骚扰!”云开的嗓门陡然提了起来,心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火,而他刚刚的“没事,骚扰”像是在火上又泼了一桶油,火苗兹兹地响,窜起数丈,站老远都能将人给燃烧殆尽,更何况这火还在心里燃烧着。
“云云……”萧寒像个犯错的孩子,无措而又紧张地抓着手机,嘴唇拼命地蠕动着却又说不出话。
“挂了!”云开不想再被他左右了情绪,匆匆挂了电话,可是挂了后却又后悔,他现在是病人,应该还在医院,他说没事也许是说谎了,可她偏偏却信了他的谎言,明明他也说了“是”,可却被她给忽略了,她应该礼貌地对他说一声“那没事了再见”。
云开蹲在墙角没起来,手机放在腿上,双手并拢捂着自己的脸,掌心里有小虫子在爬动,蜿蜒而下。
萧寒握着手机站在窗户边,一个人看着这座城市的夜景,灯火通明的城市,他生活了三十三年的城市,光影在他的脚底下肆意的流淌而过,而他却突然觉得无所适从。
放佛一只无形的手蓦地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忽然觉得难以呼吸。
明明白天还是晴朗的天,半夜在人们都入睡之后,天空却又飘起了细细碎碎的雪花,早晨一觉醒来,积雪上又被覆盖了一层。
陈思辰昨晚上成功喝醉,这会儿还没睡醒。
金子和景一昨晚上很晚了可还是离开了,乔易也喝了不少酒是金子开车先送了乔易然后送景一。
云开给金子打电话,“早安,又下雪了。”
金子还在床上躺着,眼睛都没睁,“小开,大清早的你有事啊?”
云开抬头看着漫天的雪花,自己置身其中,放佛天与地只剩下她自己,孤单而又害怕,无助从脚底一直蔓延至她的头皮,令她一阵阵的颤栗。
“金子,下雪了。”她重复了一遍。
“嗯,下雪好,哪儿也跑不了,省钱,终于能够存点嫁妆钱了,我哥跟我妈商量好了,等我结婚的嫁妆钱要我自己攒,你说他们过分不过分?”
云开笑着没说话,有妈妈有哥哥,有个亲人在身边唠唠叨叨,真好。
瞧她,没有爸爸妈妈了,她是个孤儿,孤儿的嫁妆只能自己攒。
其实,金子真的不算过分,我很羡慕你。
这话云开没有说出来,后来金子睡着了,她默默地挂了电话。
在院子里又站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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