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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究竟是怎么死的,至今他都不知道,但他却一直都不相信她死了,他固执地坚定着一个念头,她是被她父母接走了,所以他去一个地方,就要去找海滩,可不是每个地方都有海滩的,他有时候甚至还要走很远很远的路才能到达数公里以外的海滩,捡来石块,带回来,放进池塘里。
不知不觉二十多年过去了,偌大的池塘,底部,几乎被他捡来的石块给铺满了。
为了一个承诺,他坚持了二十多年,他觉得自己很有毅力,很了不起,甚至很伟大。
可是,这一次,他却怂了,他选择了妥协,逃避,做了缩头乌龟。
他因为来自四面八方的质疑和威胁,他放弃了,放弃他想要娶回家,共度一生的女孩。
他要结婚了,却不是他爱的女人。
曾经,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将来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因为在他的眼里,女人只是他在商战上为了取得胜利的一个工具和一个手段,是谁都无所谓,即便是那个女人是个丑八怪,那又如何?
可他却在三十岁这年,遇到了他人生三十年来让他唯一心动的女孩。
那天,那晚,那一眼,如同画面定格,他永生难忘。
爱情,以它势不可挡的速度,朝他奔涌而来,将他狠狠地拍在地上,瞬间将他的身心都侵占,他无力抗拒,也根本就不愿意抗拒。
他任由自己的心里的那颗藤蔓疯狂地生长着,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布满了他的全身,倘若拔掉这可藤蔓,他觉得自己会,死掉的。
西边的天空里,残阳如血,映在池塘里,染红了一片池水。
九喜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她从小带到大的孩子,这应该是她第三次看到他流泪。
第一次是他刚出生的时候,那声清脆的啼哭声,可那不是难过,是来到这人世间,告诉世人,“我来了”的宣言。
第二次,是在他父母离去的时候,他靠在他父母生前住着的房间的墙壁上,如此时这般,抽着烟,眼泪默默地顺着脸颊滑落。
今天,这是第三次。
他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过来这边,找到她,让她陪着他一起去菜市场买菜,说他今天要亲自下厨做饭,当时她很惊讶,还笑着说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吃过他做过的饭菜,今天总算是等到了,也不枉活了这么多年。其实她是开玩笑的,因为她从他一进门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他很难过。
这个孩子,自父母离开之后,便没怎么笑过,性格也变了,从原来的乐观开朗活泼,变得沉默寡言,喜怒哀乐不再表现在脸上,你看到的他,永远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可是今天早上,她却清晰无比地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两个字,难过。
就如同,他父母离开的时候,他失去了世上最亲最爱的人的时候的那种难过。
他做了十九道菜,每一道菜,从摘菜,到清洗,切剁等等,均是他一个人亲手完成的,不许任何人插手,也不让任何人在厨房里呆着。
他用了整整四个小时,完成了这十九道菜,菜做好后已经是上午的十一点。
他将每一道菜都放在菜罩里,保温着,然后就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
她一开始以为他是给朋友打电话,朋友还很多,所以他得一个一个的通知。
可是,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他拨一个电话不出声,拨一个不出声,再拨一个依旧是沉默。
她这才知道,他不是给朋友们打电话,他打的那个电话,那端应该是一个人,那个人要么是没有接他的电话,要么是手机关机抑或无法接通。
他站在那儿,整整一个小时没有动,一直在那儿重复地拨打着电话。
十二点的时候,司机过来,他离开,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交代,她担忧地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只说了一句话,“过几天是她的生日。”
她?抑或他?
她当然清楚那个人不是小谦,因为小谦的生日在夏季,所以这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她给罗浩打电话,这才知道,是她,不是他。
那个女孩今年十九岁,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做十九道菜,为什么会说那句,过几天是她的生日。
而且,她也得到消息说,他要跟白晓雪结婚了,婚期定在下个月的十号,很快的,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而这个女孩,她叫景一,很特别的姓氏,很特别的名字。
你是那道风景,我心中的唯一。
她知道,自己看大的这个孩子,终于在三十岁这年,变得像个正常的孩子了,他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他有放在心中的小女孩了。
只是……
九喜叹了口气,转身悄悄的离开。
……
景一接到刘成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走在了哪里。
可是不管他走到哪儿,只要是有广告屏幕的地方,却无一例外的都是重播着她在快餐店里看到的采访邵深的视频。
她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那里有一面很大很大的液晶显示屏,屏幕上是邵深的一个特写的镜头,白衣黑裤的男人一如平日里那样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漆黑的眼眸看着前方,隔着距离,隔着屏幕,她放佛看到了他瞳仁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她想起下午的时候他紧紧地抱着她,他说,让我再好好抱抱你。
当时她只觉得他心情不好,情绪不对,可此刻,她的心里却突然有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蹦出来——
他好像很难过,放佛不能再抱她是一件那么令人悲伤的事情。
一个激灵,景一回过神,她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吓坏了!
她不是小女孩了,十九岁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怎么做这种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这样的梦呢?实在是……太可笑了!
她慌忙移开视线,不去看那个大屏幕,正慌乱无措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个电话来得真及时!
景一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将手机拿起来,也没看是谁,便划开放在了耳边,同时挎着包快速的离开这个让她心神俱乱的地方。
电话是刘成打来的,问她现在在哪儿,用不用他过来接她去医院。
景一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天没有去看父母了,自从有刘成照顾父母,她发现自己现在真的越来越过分了,自己的爹妈,她却半点也不上心,反倒是刘成,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亲儿子,把她爹妈当成了他的亲爹妈。
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自责。
她没让刘成过来接她,胡说八道说自己离疗养院很近了,一会儿就到。
可挂了电话,她却十分悲惨地发现,这里距离疗养院一点都不近。
折腾了一个半小时才到了疗养院,刘成没有在病房里,只有景父和看护在。
“阿爸,您吃晚饭了没有?今天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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