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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一会儿,这才走过去。
“阿妈。”她轻声叫景母,景母扭头看他,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过来坐,但她并未出声。
景一走过去在母亲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叫了一声,“阿妈。”
景母的眼睛在手里的书上,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但没有抬头,很认真地看着书上的文字。
“阿妈……”景一抿了抿嘴唇,扭过脸去看她母亲手中的书,这才发现,这并不是一本书,确切说是一本日记,因为她正好看到了日期和天气。
农历腊月二十三,小年,雪。
但她仅仅也只是看到了日期和天气,因为她阿妈已经合上了日记本,从膝盖上拿起一个手工缝制的布袋,将抽绳拉开,然后小心的将日记本装了进去,再把抽绳系好,动作轻缓,却更多的像是小心翼翼,宝贝一般的珍视。
“怎么了?”景母这才抬起头,含笑着看着身边的女儿,抬起手,她的手一如景一记忆中的那样,又长又细又白,很漂亮,她轻轻地揉了揉女儿的发丝,温声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
“阿妈,你阿爸吗?”
景母的表情淡淡的,望着女儿,几秒钟后,她收回视线,垂眸看着膝盖上放着的那个装着日记本的布袋,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布袋上面抚摸,眼神温柔似水,放佛抚摸着的是一个人,一个人的脸。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淡淡地说:“我跟你阿爸结婚二十年了,更多的是亲情。”
“那二十年前呢?在你还没有嫁给阿爸,但是已经认识阿爸的时候,你他吗?”
“我跟你阿爸用你们现在这代人中很流行的一个词来形容,那是,闪婚,我们认识的第二天去领了结婚证。”
这景一是知道的,因为她阿爸跟她说过,每次说的时候,他阿爸的眼角眉梢都是上扬的,他说,宝宝,其实阿爸也挺时髦的,你别看阿爸年纪大了,阿爸跟你阿妈那可是闪婚呢!你阿妈当年可是个大美女呢!
她那时候总是说,阿爸是大帅哥!
然后她阿爸哈哈大笑,无比自豪地抬着下巴说,那当然,看看我家宝宝长什么样子知道她阿爸是不是大帅哥了,都说女儿像父亲,我家宝宝真是越看越好看,现在是个小美女,等长大了肯定是比你妈妈还要漂亮的大大美女!
闪婚,那便没有。
阿妈用间接的方式告诉她,她并不阿爸。
“阿妈跟阿爸结婚,是因为阿爸长得帅吗?”既然不是,那为什么又要结婚?她很想知道。
景母笑了,抬头宠溺地揉了揉女儿的发顶,“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长大一些你会明白,一个人的相貌远没有心重要,那个人可以长得很丑,但如果他疼你你,那么便值得你托付终身,尤其是对一个女人来说。”
“阿爸长得很帅啊!”
“是呀,很帅。”
是呀,很帅,可又怎样呢?
景一看着身边的母亲,再一次觉得,她很遥远,放佛不管她怎么的努力都没有办法真真正正的来到母亲的身边,确切说,走进她的心里。
“阿妈,召尔是个人的姓吗?”鼓足了勇气,景一觉得还是要问出来,不然憋在心里,真的挺难受的。
景母扭头看着她,神情依旧的温和,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似乎在景一的记忆中,母亲一直都是这样的,温婉淡然,放佛一切都已经看淡,却又放佛有着怎么都解不开的心结。
她将腿上的日记本重新从布兜里掏出来,打开。
景一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所以也不方便问,只是安静地看着。
母亲将日记本翻开到最后一页,将黑色的塑料封皮从基本上摘掉,这个时候,景一看到在日记本的封面最后,被黑色封面所遮挡的下面,有一张合影照,照片上是依偎在一起的一对男女,看起来很像是结婚证上的照片。
照片上,男人和女人都很年轻,甚至可以说青涩,年纪大概在二十岁的样子,不过那个年代二十岁的男女比可比现在二十岁的男女要简单矜持的多。
男人和女人均笑着,但笑得很羞涩很腼腆,大概是头一次合影吧!
女人留着长长的头发辫子,编成麻花状从左侧的肩头上搭下来,一直到胸口,头发乌黑亮丽。
景一抬头去看身边的母亲,母亲是齐耳的短发,头发花白。
照片中的女人是二三十年前的母亲,可照片中的男人却不是二三十年前的父亲。
“他叫邵其录,在我还没有嫁给你阿爸之前,我其实是有过婚约的,我们快要结婚了,这张照片是当时拍的结婚照。”
景一看着那照片,这时候才发现,在照片的下面,有一串用铅笔写着的字,字很小,而且字迹很轻,所以她刚才才没有留意。
邵其录、路琪,于农历八四年九月初九合影。
九月初九是母亲的生日,这景一知道。
原来,母亲跟那个叫邵其录的男人打算在她生日的那天拍了结婚照,是要结婚了吗?还是已经结过了?
邵其录,路琪,多么有意思的两个名字啊!
景一忽然替父亲嫉妒起这个照片上这个叫邵其录曾经跟母亲有过婚约的男人,因为他得到了母亲的,而父亲,跟母亲结婚二十多年,却至今都没有能够让母亲上他。
同时,她也替父亲感到悲哀。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倘若将来她嫁人了,有了孩子,将来有一天她的儿子或者女儿看到她百宝箱里面那么多不是他或者她父亲的画像,他或者她会怎么想?
会不会也像她此时这样,觉得嫉妒,觉得悲哀,又觉得气愤?
她觉得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十分十分的可怕。
她不要成为母亲这样的人,因为这样对父亲来说太不公平了。
景母盯着那照片,忽然开口,声音低缓而又沙哑,“我们没结成婚,我们约定领结婚证的前一天,他被他父亲送往了国外,之后两年多我们没有见过面,没有联系过,我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两年后他回来,已经结婚了,带着他新婚的妻字,回家高调的补办婚礼,而我,带着不到两岁的儿子站在酒店的门口,看着他跟他的妻子举杯跟亲朋敬酒,他笑得是那么的灿烂,脸上写着幸福。我知道,我跟他彻底的结束了。”
景一一脸震惊地看着母亲,第一次觉得,生养了她二十年的母亲陌生得让她觉得可怕。
“您……有过一个儿子?”
景母点头,语调轻松,放佛说着的只是别人的故事,她说:“是啊,有一个儿子,你应该叫哥哥,比你大了很多岁,整整一轮,说起来,很神奇,你跟他虽然不是一个父亲,年龄相差了整整十二岁,但是你们却是同一天出生的,农历的九月十二。”
“那……哥哥现在在哪里?”
景一从来都没有听父亲提起过母亲之前还有一个儿子这件事,所以她想,不是父亲故意隐瞒,而是父亲极有可能也不知道!
父亲是个忠厚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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