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1/2页)含苞待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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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晓得了。”湛莲自个儿也不喜流连病榻,上一世的遭遇真是难受之极,若不是舍不得三哥哥,她甚至想少受点罪早早去了。

    湛煊见她乖巧,这才满意地接过香气四溢的口脂膏,挑起她的下巴为她熟练抹匀,“策封义妹之事还需过一段时日,朕要好好想想,你先委屈委屈。”

    湛莲闻言,抿着唇应了一声。

    湛莲的口脂膏是她用宫中秘方加之自己的琢磨配制的,一抹上去,那浅色的唇瓣立即如四月的桃花,晶莹润泽,令人浮想连翩。

    皇帝为她点了绛唇,捏着她的下巴尖儿眯着黑眸注视了片刻,这才一拍她的俏臀,让她自他身上下去,“行了,这点心也吃了,妆儿也画好了,是该准备准备出去习武了。”

    “我再消消食。”湛莲知道自己今儿是逃不过了,还垂死挣扎拖得一刻是一刻。

    湛煊没好气地笑了,“吃这么点儿还消什么食,快去换了衣裳来,朕已叫教你的太监在书斋门口候着了。”

    湛莲嘴儿一噘,不情愿地出去了。

    湛莲一出去,秦才人便再次进来了,她跪在皇帝面前,战战兢兢地道:“下臣罪该万死。”

    “起来罢,”明德帝冷淡扫了她一眼,“本没什么事,被你一跪倒是有事儿了。”

    没什么事?二人亲昵成那般模样还没什么事?饶是秦才人素来冷静,也被皇帝这话惊得一身冷汗。难不成,这看上去分明是主上与亲自赐婚的臣妻暗结珠胎,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你只记住,全雅怜于朕不同,其余毋需多问,自然也毋需多言,要是朕听了什么风吹草动,一根白绫可不能了事。”

    陛下这意思是要她全家陪葬!秦才人浑身一颤,“下臣谨遵圣命。”

    ***

    倘若说大梁朝命运最为起伏的贵女,那定非全四小姐莫属。整个后宫都议论纷纷。

    她小时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六公主和天家,连做了皇后的姐姐也帮不了她,生生从万千宠的娇女变成了备受冷落的小姐,最后还被皇帝赐婚嫁给病重的六品芝麻官冲喜,还以为她这一辈子这么完了,谁料她阴差阳错进了宫,一连被皇帝打骂两次,简直一脚踩在鬼门关了,孰知她摇身一变,眨眼间又成了陛下身边的红人,不仅整日在御书房陪驾,并且赏赐也源源不断地进了宁安宫。

    然而这其中又有蹊跷。天家虽日日全雅怜去御书房伴驾,好似风光无限,只是每每见她出来,总是垂头丧头,脚步蔫蔫。好不容易有消息自御书房传出来,说天家每日召她去不是伴驾的,而是罚她的。传闻她每日在书斋后头罚扎马步,并且罚的时辰一日长过一日,无论孟夫人怎么哭闹,一旁看守的太监仍是冷眼冷面,不到时辰绝不放过。

    这么一看是皇帝在找全雅怜的茬儿了,但那源源不断的赏赐又是作何解释?难不成是怕全皇后心凉,是用来哄全家的?可天家用得着哄全家么?

    只是真相不得而知,流言传出去的当日,御书房外头伺候的二等宫女个个被抽了五十鞭赶了出去。

    秦才人与两个大宫女接管了司仪嬷嬷送来的八名新的二等宫女,一一点了她们的名,训了几句话,听中书省的值班内臣在外跪请御批好的奏折。

    中书省一日拿两回奏折,下了早朝后一回,下钱粮前一回。待奏折奉得皇帝朱笔,再盖上中书省的公章,便可将圣旨发往各地。

    秦才人快且轻地穿过菱花门步入内堂,还未见人听见带着哭腔的软语哼唧之声:“哥哥……你饶了我罢……”秦才人心下一惊,透过多宝阁暗窥内室。只见躺在紫榻龙凤呈祥榻上的不是别人,却是着一身武服汗涔涔软绵绵的全四小姐,而宝榻的主人,却蹲在榻尾为娇人按摩腿儿。

    “乖儿,别哭,朕是为了你好……”

    那看似温文实则狠辣的皇帝此时的声音是真正柔得要滴出水来。秦才人心跳怦怦,每每以为这孟夫人是爬上了龙床,亲眼所见却比二人厮混更胆颤心惊,这非亲非故,孟夫人缘何突地绝境逢生,不仅入了帝王青眼,甚而一步登天,成了天子的心肝肉儿了。

    “哥哥,算我求你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还变着法子折磨我……”

    “哥哥喜欢你……唉,来人!”明德帝扬声叫唤。

    秦才人猛一回神,忙快步而入。

    额上似有薄汗的湛煊见是她,微皱眉摆摆手,“赶快叫人进来伺候!”那声音似有急迫,不等秦才人回应声落地,他又问,“中书省来人了么?”

    “来了,杨大人与陈大人正在门外等候。”

    湛煊立刻站起来,“乖儿,由奴婢们伺候着你,朕有要事出去了。”说罢便离拿了桌上批好的奏折,像是后头有狼豺虎豹似的疾步而出。

    湛莲收了哭腔,嫩爪子拍着榻垫,气愤嚷道:“哪个皇帝要亲自去给中书省送奏折,你也是天下第一人了!”

    明德帝权当充耳未闻,高大身影转眼消失在书斋内堂。

    秦才人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话儿,忍得耳根子刺挠疼,才能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湛煊几乎狼狈逃出内堂,让中书省官员自个儿进来拿走奏折,又斜瞄一眼内堂,长长吁一口气,抹了抹额上冷汗,可算是再次避过那天魔星的撒娇耍诨了。

    顺安吊着眼偷瞄主子堪称没出息的背影。自那孟夫人开始扎马步起,陛下日日是这提心吊胆的模样,好似孟家小媳妇是家养的猛兽,想亲近又吃人似的。

    皇帝大步穿过正厅,进了泰来斋东面正堂,坐在龙椅上接过宫婢奉上的紫檀折扇猛扇两下,便听得安晋王又带一高僧觐见。

    这些时日安晋王已奉旨找来几十位有名的高僧道士,至今无一人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明德帝听又是一名和尚,却是并无太大期许。他这两日才知,佛法讲六道轮回,倒是不信这鬼魂之说。

    然而即便只有一丝期望,他也非见上一见。

    不多时,安晋王领了一白眉长须的□□和尚进来,自个儿觐见过后又退下了。

    皇帝赐坐,待宫婢奉了热茶,他摒退众人,微笑请高僧喝茶。

    这和尚是慧山大通寺的主持法师圆智,在梁颇有盛名,被湛炽派人快马加鞭请了过来。圆智年老体弱,本早已远离世俗之事,却听得世间人皇想与他谈经论道,禀着弘扬佛法威名,他硬是咬牙赶到了帝都。

    湛煊不信佛,不过这几日听得多了,他与圆智谈论因果轮回,圆智竟面露惊喜之色,频道皇帝颇有佛根。

    明德帝哈哈而笑,心道朕若有心,什么歪七歪八的教宗慧根都有。他喝一口香茗,诱入正题,“大师,朕近来做了一个梦,醒来觉着有些意思,只是不解其中深意。”

    “敢问陛下是何梦境?”

    “朕梦见朕在池边赏花,赏着赏着,只见池里的荷花败了,岸上的牡丹却盛开了。”

    圆智掂须思量片刻,张口似是有些犹豫。

    皇帝见状,折扇一收,“大师但说无妨。”

    “这……阿弥陀佛,贫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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