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1/2页)含苞待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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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莲指点了孟光野两句,便让他自己想法子去了。

    隔了几日,孟光野不顾兄长无理怒骂,仍强行将其自请卸职的折子呈了上去。孟光涛如今见弟弟跟见了仇人似的,不骂他几句是绝计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死活不愿回乡,好似等着有朝一日卷土重来。

    黄宝贵自那日后果然千方百计给孟光野暗中下绊子,街头巷尾将孟府说得愈发不堪,孟光野还未能见上湛莲说的那人,左右应付疲惫不堪。

    这厢湛莲日子过着也不太顺畅,她还想与三哥哥当面说一说那仗势欺人的舅舅,一直等着他派人来接她进宫,哪知一连等了多日,皇宫中连丝毫动静也无。

    湛莲真真纳闷,她都想哥哥了,哥哥难道不想她?

    她又让戊一派人进宫一趟,心想哥哥即便繁忙,好歹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只是不想得到的仍是几句官调,不过多了一封皇帝哥哥的御笔书信,上头哄小孩儿似的嘱咐她在孟府住上一阵,待他政务稍轻,便立即派人接她回宫。

    湛莲压根儿不信他的只字片语,然而无论怎么追问戊一,他都坚称宫里头未发生任何异样,连德妃一案,也暂押在内务局大牢里,静待审讯。

    湛莲先是担忧,认为三哥哥的行为太过反常,定有什么事儿瞒着她,但随着平静日子一天天过去,湛莲的担忧转变成了怒气。

    她想知道三哥哥究竟在做什么,便千方百计地求见母妃,母妃却也不召见她,她转而求见皇后,全皇后仍不叫她进宫。

    转眼之间,自己便遗弃了似的。

    湛莲心头的怨气与怒气如每日愈发火热的日头一般节节高升,惟有孟光野来她院子与她说话时才得已片刻平静。然而随着时日推移,孟光野的到来也不能让她高兴了。

    孟光野见湛莲心有不畅,一日默默提了一只鹦哥回来给她调养。湛莲许久不曾调教鹦鹉,无趣中教养十来日,那鹦鹉却不吟诗来不作对,谁人来都是三个字,“坏哥哥,坏哥哥”。

    这日孟光野立于廊下,环臂听它唤了几声,不免发问,“它叫的是谁?”

    湛莲道:“谁知道它叫的是谁,这鹦哥儿笨的很。”

    孟光野从未玩过鹦鹉,只当她说的是真话,“它笨,明儿我再给你买只聪明的来。”

    湛莲贝齿轻露,盈盈一笑。

    孟光野一时看得痴了。

    “坏哥哥,坏哥哥。”鹦哥在架上扑腾,扇了孟光野一脸灰。

    湛莲瞪它,“站好!”

    喜芳看在眼里忧心忡忡,孟光野走后,她寻了机会小心翼翼劝道:“主子,您对二爷,兴许太好了些……我怕日子长了,有作死的丫头在底下碎嘴。”

    湛莲逗弄鹦哥,让它继续说三哥哥坏话,漫不经心地问:“碎什么嘴?”

    “这……”

    “喜芳恐怕人说您与姑爷不像夫妻,反而与小叔子像夫妻!”蕊儿跟了湛莲一段时日,更加心直口快。

    湛莲转身瞪大了眼。夫妻?她与孟光野像夫妻?“你们胡说些什么!”她的脸都臊红了。

    “我们自不敢说,是怕外头那些嘴上没把门的奴才胡说。”喜芳急道。

    湛莲吃惊不小,难道在外人眼里,她与孟光野像……

    “胡说。”湛莲娇斥一句。心思却有些莫名蠢动。

    “坏哥哥,坏哥哥。”鹦哥还在上头叫嚷。

    湛莲又记起不知搞什么名堂的三哥哥,这下一点小心思也没了,又冷笑着教鹦鹉说坏话。

    一眨眼竟到七夕。

    大清早的,有太监悄悄作布衣打扮,为湛莲送来一雕花镂空锦盒,里头有一只婴孩拳头大小的蜘蛛,是用来藏蛛卜巧的。女子们将让捉来的蜘蛛在盒中放上一夜,隔日一早看看蜘蛛是否结,如若蛛结得密,算乞的巧多。

    湛莲乞巧用的蜘蛛向来是宫里的那位为她捉的,这一只自然也不例外。

    谁知湛莲冷着脸,当着面将锦盒连同蜘蛛狠狠摔至地下。

    “你回去告诉你主子,他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这东西,往后只当没我这个人,他给谁捉蜘蛛,给谁捉去!”当她是叫花子,拿一只蜘蛛打发了么!

    小太监低着头抹冷汗点头连连,来时听了皇帝耳提面命,说这主儿兴许有气,任由她撒气便是,千万别顶撞了她。可谁知她竟真敢将帝王亲自捉的“龙蛛”摔到地下去……

    小太监悻悻走了,湛莲越想越气,戊二在外请她出去习武她也不理,转身回房闷头再睡。

    这一日湛莲都没个好脸色,二婢并府里许多丫头本是陪同湛莲祭月乞巧,个个跃跃欲试,但见主子心绪不宁,害怕夜里的游戏便没了,个个在院中翘首,期期以待。

    湛莲虽不高兴,但知许多丫鬟们盼这一日盼了一年,不想扫了她们的兴致,稍作打扮便踏出了屋门。

    她领着人祭了月,让人设了桌台,正打算穿针乞巧之戏,谁叫孟母的丫头却跑了过来,说是往常祭月乞巧皆是在她的院子,今年也不例外,叫丫鬟赶紧过去。

    丫头们都不愿走,去了老夫人那,总是要让笨手笨脚的小姐赢得乞巧,况且赏钱不过几个铜子儿,这儿可是银灿灿的大元宝!

    湛莲不想孟母趁机来寻事,打发丫头们走了。

    院里只剩下喜芳蕊儿与两三个几个粗使奴婢,湛莲作东,看着她们全神贯注地用五色线穿着五孔针,乞盼月老看见她们一双巧手,赐她们一个如意郎君。

    最后蕊儿心灵手巧,勇夺了第一,大伙儿有的欢呼,有的哀嚎,总之是闹腾一片,热闹无比。

    湛莲却全然不能融入这份喜悦中。

    今晨她分明发了大脾气了,三哥哥仍无动于衷,不说接她进宫,竟然连一句哄她的话也没有捎来。她生不生气他也不理了么?他不管她,不要她了么?

    湛莲鼻子都酸了。

    正在此时,戊二匆匆低头而入,“夫人,有贵客来,请您出府一叙。”

    湛莲一听,腾地站了起来。只是她并不往走,反而转身朝屋内走去。

    喜芳上前来问,戊二告知原委,喜芳以为主子要梳妆打扮,匆匆跟了进去,谁知湛莲坐在榻上,冷着一张脸看起书来。

    喜芳纳闷地看她一会,彼时蕊儿也进来了,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喜芳道:“夫人,我为您更衣罢,鞋子是否也换一双?”

    “我要睡觉了,还更什么衣,换什么鞋?”湛莲冷声道。

    二婢讷讷,蕊儿道:“可是天家他在……”

    “他什么他,我是求着他来了?”

    听湛煊来了,湛莲心头一松,却是更生气了。无论二婢怎么劝,湛莲是不去,连榻都不下。

    喜芳心急如焚,她不知自己如今的主子与天家究竟是何情份,只是再得圣宠,也不敢恃宠而骄,连陛下也不见啊!

    她口干舌燥,还想再劝,忽而身后传来沉沉的笑声,“行了,都下去罢。”

    喜芳蕊儿一转头,面前的不是一袭微服出行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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