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第1/2页)含苞待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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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光野抬头,他听出了皇帝话中有话,下颚紧绷无法接话。

    明德帝不以为意,被前来道贺的众王簇拥,大笑而去。

    结束了冰嬉,尽兴的明德帝登上御銮,准备打道回宫。他在众目睽睽下对“闾芙”伸出手,“闾姑娘,过来与朕同乘一车。”

    湛莲作势一让,“陛下,这恐怕不合礼数。”

    “你以往从来是与朕同乘的,上来罢。”

    嫔妃与外臣女眷听得清清楚楚,神情各异,眼有惊恐。

    顺安扶了湛莲上去,一扫众人,心想这戏儿是作足了,只等蛇出来咬食了。

    明德帝带着“闾芙”进了銮驾,良贵妃等人一一进了自己的马车,御仗在众臣恭送下,浩浩荡荡而去。

    华蚤羽盖的天子銮舆里,湛莲被湛煊拥在怀里,仰头嘻嘻笑道:“三哥哥,方才你射箭时的模样真威风!”

    湛煊低头笑道:“莲花儿看见了?”

    “那自是看得真真儿的。好哥哥,下回再带我来。”

    湛煊轻笑着刮刮她的鼻子,“原来是别有居心的。”

    二人都不提孟光野,只轻言细语地说着今日之事。湛莲沮丧说并未发现可疑之人,湛煊安慰她,说静待时日便有分晓。

    回了皇宫已天黑了,况且明日命妇们会进宫谢恩,湛莲打算再当一回闾芙,便留在芙蕖宫过夜。

    湛煊夜里亲着她的小嘴儿求欢。

    湛莲才好,对上回那灭顶的快活既觉羞涩又害怕,况且今儿在外玩了一日早乏了,走冰摔了几跤的身子这会儿也觉得疼了,因此左右不让。

    湛煊拉扯她的衣服,没皮没脸地哄她只一回。

    湛莲被缠得急了,“三哥哥去找别人罢,小公公说你已很久没幸妃子了。”

    湛煊以为她在玩笑,便笑道:“朕去找她们,你回头又哭鼻子。”

    湛莲道:“我作什么哭鼻子,反正我这会儿还不能够生娃娃,三哥哥你子嗣单薄,雨露均沾也可丰盈皇嗣。”

    湛煊停了动作,抬起头来看向湛莲,“莲花儿是真心的?”

    “自是真心的。”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将湛煊今日的志得意满浇得涓滴不剩。

    按理他莲花儿这般通情达理,他自当高兴才是,但他坐拥后宫,怎会不知女子从不舍得将情郎拱手让人?

    “若是孟光野,你也叫他去别的屋子么?”湛煊脱口而问一句傻话。

    “他是驸马,不能纳妾。”湛莲脱口而答一句傻话。

    湛煊闻言瞅了湛莲半晌,苦笑一声。

    “你既累了,朕便不扰你,朕回乾坤宫去了。”

    湛莲拉他的手,“哥哥又小心眼儿了。”

    “你这是冤枉朕了。”

    “那你为甚不高兴?”

    “朕没甚不高兴,只是怕今儿在你这宿下,明儿你又与朕使性子。”

    湛煊仍是离开了,湛莲虽知三哥哥有些不豫,但架不住一日的疲乏,沾上枕头便沉沉睡下了。

    明德帝回到寝宫,顺安略为诧异,又见主子眉间消沉,只道主子又不能敌过莲花殿下,败兴而归。

    湛煊无法入眠,叫了人将折子拿来,坐在暖炕上批奏折,却半晌看不进去一个字。

    突地,他重重掷笔,朱墨四溅。

    他想不明白,莲花儿倘若不慕他,又怎会心甘情愿将身子给他?但若慕他,又怎会毫无芥蒂地叫他临幸嫔妃?还有,她曾几何时把孟光野当驸马了?那他是什么,野汉子么!

    湛煊趿鞋下炕,在殿内来回踱步,引来周遭奴婢心肝惊跳。

    顺安揣测主子是肝火太旺,小眼随着高大身影来回转悠,但鉴于上回的半途而废,他也不敢进言叫他去别的宫泄泄火气。

    湛煊一夜难眠,第二日徒步上朝时被冷风一吹,脑中忽如雾开天明似的想明白了。

    莲花儿是在同情他哪。

    他怎么忘了,他对莲花儿好,莲花儿对他也从不遑多让,她定是怕他难过不忍心,因而才勉强自己委身于他。

    湛煊思及此,像是被谁人打了一巴掌,昨儿在孟光野面前的趾高气昂成了天大的笑话。

    湛煊啊湛煊,你真是丢人哪。

    苦涩在喉中咽之不去,明德帝满腹心事地走进了庙堂。

    湛莲一觉起来,并不知三哥哥满腹的千回百转,贴了皮脸静静等待。

    今儿女眷进宫谢恩,有心者定会趁机与她接近。自真闾芙死后,三哥哥将“闾芙”身边的人又换了一批,人少,却精,除了后宫主子,其余闲杂人等全不能见上闾芙的面儿,因此幕后之人若真是皇亲国戚,惟有指使近得了她的身的人来找她了。

    卯时,命妇们进了宫,良贵妃替代皇帝受了她们的谢恩,又在后宫架了戏台,留她们一同观赏。

    这节骨眼是命妇们最为头疼的时候,全后已废,新后未立,究竟花落谁家,尚不得知。良贵妃如今暂领后宫,章法举止都挑不出刺来,而贤妃膝下有明德帝惟一皇子,又有夏家在后撑腰,二者竟势均力敌,为难的便是不知投奔谁好的她们。讨好一个必然得罪了另外一个,两边不得罪又便是两边不讨好……

    有些个事不关己的女眷们偷偷议论,“照我说,定还是贤妃娘娘。良贵妃娘娘即便再怀龙胎,也不知是否生下的是否皇子,况且即便是皇子,岁数也与大皇子相差许多,太子定是大皇子莫属,母凭子贵,贤妃娘娘是皇后无疑了。”

    “可是听说大皇子资质平平,陛下对他并不看重……”

    “哎哎,咱们也别只瞅着这两位娘娘,万一还有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哩?”

    “哪个是程咬金,芙蕖宫那位?”

    “哎呀,你真是作死了,连这话儿也敢说!”

    说话者也知自己犯了大忌讳,心惊胆颤地捂了嘴巴,四处张望。

    “不过你们说,芙蕖宫那位无名无份,究竟天家待她是什么情份?”

    “昨儿你没看见么,那摆明了是照着永乐公主的模样去对待的!”

    “若果真如此,与她交好,恐怕胜过与两位娘娘交好啊!”

    女眷们心有戚戚焉。

    许是大多数女眷想法都一样,因此等受邀的“闾芙”一来,许多人便热情地围了上去。

    湛莲天生是众星拱月的命,这点场面,她自是不放在眼里的。

    只是她并没有从这些人眼里找到熟识亦或不同的迹象。

    难不成,是她猜错了?

    又是一上午无功而返,湛莲回宫午歇,心不在焉地由人服侍着脱下大氅。

    “咦,姑娘,您的帽子里怎么有根簪子?”

    湛莲扭头一看,只见宫婢手里摊着一根极普通的素面小金簪,向来是用来压发的,“大抵是谁不小心掉了罢。”冬日里大家都穿得厚重,端帽时戴时取,掉头饰的事儿常有发生,许是有人与她说话时,正好掉在她的帽子里了。

    “这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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