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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狂跳起来,毕竟做贼心虚,每一个变故她都担心跟她有关。
不是发现她了吧?
见帝王倏地起身,她更是呼吸一滞,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帝王拾阶而下,龙袍轻荡、脚步翩跹,然,在她看来,那每一步都似落在她的心坎上,沉重如山。
完了,必定是发现她了。
闭了闭眼,再睁眸,却意外地发现他并没有近前,而是在场前方停了下来。
只随随一个负手而立,已尊贵如神。
什么情况?不是因为她?
高悬的一颗心放下,她不禁有些自嘲,真是自己吓自己。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向帝王。
帝王凤目轻眺,淡笑开口:“贵国确定只这五位男子?”
郁墨夜浑身一震。
中楚使臣亦是愣住,再次扫了一圈宫女队伍,脸上露出微愕的表情。
五个男人是随他们一行从中楚过来的,他自然是确定。
“不知陛下此话怎讲?”
其实,场下众人亦是愕然。
“朕的意思,这里面不止五个男人。”
啊,全场一片哗然。
中楚使臣微微皱了皱眉,复又朝队伍看了一眼,不知这个男人临了了冒出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原本只有五个男人啊,这一点他很肯定。
见他不吭声,帝王唇角一斜,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浅笑:“请贵国仔细看看,要不,再让她们如方才一样走一圈?”
中楚使臣脸色变了,也是到这时,他才恍然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在还击reads;穿作他人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反击。
原以为中楚势在必得、赢得轻松,却原来有人早已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是早已的吧?不然,怎会里面还有男人?
心中虽甚是不快,却也没有办法,只要能将剩下的男人找出来,他们依旧是胜者。
这般想着,他踱步走向队伍。
缓缓地自她们面前一个一个走过。
细细端详。
郁墨夜紧紧攥住了袖襟,眼角余光扫了扫左右,然后微微抬起下颚,保持着跟左右隔壁两个女人同样的站姿、同样的扬颚角度、同样的面部表情。
若到这时,她还不知道帝王已经发现她了,她是个傻子。
他不动声色,只是在将计计。
将计计这个词好像用得不当,她的乱入纯属意外,不是她的计,也不是中楚国的计。
那么,借力打力?
似乎这个词也不妥。哎,反正是那个意思。
反正是这个睿智深沉的男人随机应变、运筹帷幄。
是这样吧?
所以,她得配合,配合他尽量让自己显女气,不让对方找出来。
这不仅仅为出刚才被中楚羞辱的恶气,更因为她想,如果她因此立了功,等会儿是不是帝王找她算账的时候,可以以此将功补过?
或许是因为她本是女人,又或许是因为她表现得太好,中楚使臣转了两圈竟都没能将她挑出来。
最终还是帝王直接发话:“老四,出来!”
第一次叫她老四呢。
郁墨夜怔了怔,“哦”了一声,又响亮回应一句:“是!”
然后,往前迈出一步出列。
中楚使臣脸色一白。
不止是他,随行的几人都脸上有些挂不住。
而场下却是传来惊喜的哗然。
原来先抑后扬,大招在后面呢。
特别是那几个原本打算跃跃欲试的人,更是庆幸不已,庆幸自己没有鲁莽,如果坏了帝王的一手好棋,那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
还有几个将郁墨夜认出的人也是捏了一把汗。
他们当时还怀疑呢,这人怎么那么像是他们的四王爷,且四王爷的位置空着,差点他们指出他是男人。
还好,还好见帝王视若无睹没有做声,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然,岂不是要破坏了帝王的计划?好险!
郁书窈终于明白过来郁临归为何要按她的手阻止她,凑近嗔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都计划好的,也不告诉我reads;妖后养成史。”
郁临归摇摇头,低声道:“我事先也并不知情。”
他只是根据高座上的三人的反应猜测的,见到郁墨夜,三人竟然同时都无任何反应,这不正常,除非三人都事先知道。
太后眼露欣慰,皇后一脸恍悟。
帝王扬目朝郁墨夜看过来。
郁墨夜也不敢跟他对视,只看了他一眼,然后撇开视线站在那里。
虽然如此,但是她依旧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打量的目光,从头盘旋到脚的目光,深凝的目光。
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正难受得紧,忽听到他出声道:“让你一个王爷扮作女子,委屈你了,去换下来吧。”
郁墨夜一震,愕然转眸。
让?
他用的“让”?
所以,他的意思,是告诉众人,她扮作女子是他的授意?
这是在替她解围、给她退路吗?
一下子心里风起云涌,说不出来的感觉,然后,他还用了“委屈”一词,然后,他让她去换下来。
换什么下来?
哦,对,换衣袍,将女子装束换下来。她简直激动到乱了手脚。
“是!”她扭头走,身后又传来他略沉的声音:“女装不适应,慢点走!”
哦,郁墨夜放慢了脚步。
走了两步,心神稍定,她才反应过来他的话。
什么女装不适应,他是看到方才转圈的时候,她差点摔跤的样子了吧?
那可不是因为女装的缘故,是因为她一时激动啊,哦对,现在她也是挺激动的。
出了长乐宫的门她才想到,自己的男装还在浣衣局外面恭房的梁柱上呢,见左右无人,她连忙快步直奔那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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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里面,再一次出现了短暂的冷场。
只不过,情势逆转,风水轮流,忧欢之人对调换了换。
帝王转身,黄袍轻漾,走回位上,一撩衣摆,坐下,微微笑,声音朗朗:“贵国化妆的男子我们没有识出,我大齐化妆的人贵国也没有识出,看来是不分伯仲啊。”
中楚使臣心里不悦,却又不得表现出来。
其实,他心知肚明,这个男人是在给他们台阶下。
毕竟提出表演的人是他们,算结果是个平手,提出之人是在打自己的脸。
所以,输的是他们。
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个运筹帷幄、气定神闲,却又进退有度,能给人退路的男人。
天子如此,何愁国不兴?
太可怕,这个男人reads;邵家有女。
既然有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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