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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三王爷和棠婉对视了一眼,也拾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赶到太医院的时候,樊篱正盘腿坐在一方矮榻上,闭目调息。
但是,从他苍白的脸色、紧皱的眉心、大汗淋漓的额头,不难看出,他依旧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怎么回事?”
帝王眸光敛起,问向站于樊篱边上的太医。
闻见帝王声音,樊篱睁开眼睛,看到他们都来了,面色稍愕,特别是看到棠婉和三王爷竟然也在,更是眼波禁不住一漾。
准备下榻行礼,却是被帝王止住:“你别动。”
这时,太医也将樊篱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刘院正听完,上前探上樊篱脉搏。
所有人都看着刘院正,只见他面色一紧,旋即又面色一松,手指松开樊篱脉搏的时候,又面露难色。
“刘院正可探出什么?”帝王自是也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刘院正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还是因为护心丸的缘故,樊法师再一次动了男女欲.念。”
啊!
屋内众人震惊,樊篱自己更是难以置信。
虽然他的确动了欲.念,但是,动欲.念不是晕厥吗?
他还庆幸自己这次没有晕厥,以为自己抑制得及时呢。
三王爷看了棠婉一眼,棠婉面色微微发白。
帝王眼梢扫过两人。
了然众人的疑惑,刘院正解释:“通常情况下,服下护心丸,三月内不可动欲念,否则会造成晕厥。”
“但微臣也曾听我师父说过,江湖上有人制出强力护心丸,它的效果比一般护心丸强上许多,传说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是,此护心丸也有一个弊端,是三月内动了欲念的后果,也比一般的护心丸要严重得多。”
“第一次,是晕厥,第二次,腹绞痛,第三次再动,可能会七窍流血而亡。”
众人惊错。
刘院正的声音还在继续:“而第一次,晕厥醒来便可没事,第二次,得服解药,否则会一直绞痛,算有所停歇,很快又会再痛,且间歇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第三次不说了,因为已直接毙命。”
众人早已听得冷汗涔涔,更何况是当事人。
直接傻在了那里,面色苍白又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制出强力护心丸的人,同时也制出了解药,让被救之人服下护心丸,只要过了七日,再服下解药,便不会有这些问题。”
说到这里,刘院正看向三王爷和棠婉,并对着两人微微一鞠。
“刘某一直以为这是传说,因为师父自己也未见过,没想到,竟是事实,三王妃能有这强力护心丸,必定有这解药,樊法师服下护心丸已一月有余了,早已过了七日,完全可以服解药了。”
刘院正的话说完,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棠婉。
不少人方才还紧张万分,听到这里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是哦,岳国的三王妃便是给樊篱服下护心丸的人。
棠婉没有做声,不知是因为身上的毒素刚清,还是怎么的,脸色白得比樊篱的还要厉害。
樊篱痛苦的神色中复杂更甚。
棠婉看向身侧三王爷,三王爷面沉如水。
帝王微微凝了眸光,看着棠婉和三王爷,眸底一抹深黑浓郁。
见棠婉如此这般反应,众人以为她不愿拿出解药。
池轻举步上前,眉眼一弯道:“护心丸本已是世间罕药,强力护心丸更是凤毛麟角,如此贵重珍稀之药,当日王妃都舍得拿出救樊法师,想必今日更加不会吝啬一颗解药的,对吧?”
棠婉眸光微闪,轻抿了唇瓣,将哑巴一装到底。
三王爷站于边上,也不出声。
几个太医看不下去了,特别是刘院正,实在对三王妃的无动于衷不解。
“樊法师刚刚为王妃向皇上求得回血珠,王妃身上的嗜血灵之毒才得以解掉,王妃此刻为何不愿拿出解药呢?”
“是啊,是啊,人要感恩。”
“跟护心丸比,解药根本不算什么,如皇后娘娘所说,护心丸都拿出来了,还在乎个解药做什么?”
几个太医纷纷帮腔。
见棠婉被逼得无措又无助的样子,而边上的丈夫又丝毫没有相帮的意思,樊篱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开了腔。
“我记错了,护心丸不是三王妃给我服的。”
啊!
不是三王妃?
众人震惊。
搞了半天是个乌龙?
棠婉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一些尴尬,三王爷抿起了唇。
池轻难以置信,回头看向郁墨夜。
郁墨夜脸色并未见任何异色,一点点意外的微末表情都没有,池轻怔了怔,心里得出一个认知,这个男人早知道了。
“不是三王妃,那是谁?”她问向樊篱。
樊篱低垂了眉目,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本宫不明白了,樊法师当时重伤,记错也实属可能,但是,三王妃救没救人自己应该很清楚吧?为何樊法师说出之时,王妃没有否认?”
池轻已经强行抑制住心里的怒火,但是,那火苗还是在噌噌地往上冒,所以说出来的话不免带了几分厉气。
她自是知道,这个女人之所以没有否认,还不是为了那粒回血珠。
她是气不过。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樊篱说,此女是他的救命恩人,郁墨夜又岂会将回血珠给这个女人?
现在好了,50小说懿生死不明,这个女人安然无恙,却原来,根本不是赠护心丸之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什么样的男人娶什么样的妻!
三王爷阴险至此,此女也好不到哪里去!
做人都做到了这样的份上,让她还要保持一个皇后的雍容大度,她可做不到。
棠婉自是没有回答她的质问,只不过表现出了强烈的窘迫和无措。
池轻张嘴,正欲再质问三王爷,却是被走过来的郁墨夜轻轻裹了手背。
“事已至此,不要纠结这些事了,当务之急是,如何救樊篱?”
说话之时,郁墨夜微微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
池轻怔了怔,知道他是在给她暗示。
虽不明所以,却也知道这个男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目的,且一定有他的道理,便将刚要出喉的话咽了回去。
“可有办法制出解药?”郁墨夜问向刘院正。
众人又都将落在棠婉身上的目光,转移到刘院正身上。
确切的说,是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包括腹如刀割的当事人樊篱。
护心丸难制,解药有可能比较容易,也不一定。
然,刘院正直接将大家的希望碾灭:“解药取决于护心丸的配方,除非能拿到一粒护心丸。”
众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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