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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没半文钱关系,你是骠骑大将军,也没资格对本公子指手画脚!”
咸晏提醒:“残月公子慎言。”
俞悦冷哼一声:“该慎言的不是本公子!一个曾经的部下,跑来对主公大放厥词,不知道的真以为是骠骑大将军!”
曹舒焕应该打圆场的,突然间忘了。
庄上弦依旧沉默。刘云芳还算好了,有些庄家军老人,反正那样、一样。
刘云芳要气爆了,凌厉的盯着庄上弦:“主公!”
俞悦一拍高几、抢话:“你应该直说:小子,给老子一个交代!或者跪在主公跟前,抱着他大腿哭,呜呜呜本公子欺负你!我们都救了主公的命,让主公选择吧,有我没你!否则宣扬出去,主公忘恩负义!”
俞悦好像刘云芳附身,比他刚才更慷慨激昂,俏脸激动的都红了。
刘云芳恼羞成怒!又不知如何发作,憋得一阵阵心口疼。
刘克敌有证据了,终于开口:“叔父,您看,她只是主公的宠,当着主公的面这么羞辱您。当时阴险的欺辱我,我们刘家三代追随庄家。”
俞悦一拍高几、抢话:“傻逼!刘家跟着庄家没占好处吗?世上有白捡的好处吗?你应该在脸上划两刀,或者自残,然后躺地上哭,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你能做到的,快去。这会儿半夜,准备好明儿一早能赶头一趟。”
咸晏茫然:“什么头一趟?”
俞悦解释:“倒夜香。”
是把傻逼当夜香。也可以解释为,从倒夜香的开始哭,倒夜香的最早。
俞悦看着曹舒焕。贺家还要使手段让他对付主公,刘家叔侄不用手段直接上了。或许已经被人使了手段,却傻逼的不知道。
曹舒焕无语。其实多年未见,可以讲很多话。结果主公来晚一点,最后这样了。
刘云芳怒,很有骨气的挺直腰板:“我们走。”
刘克敌忙说道:“叔父,您的伤没好,大夫说需要石虫。”
刘云芳更有傲骨,一头往外走:“不需要,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
刘云芳身上还有几分庄家军的影子,湖蓝色精细的纱袍溅上油腻汤汁,更多是现在的颜色。人总是从过去走到现在,过去已经过去,现在也将成为过去。
刘克敌身上要狼狈的多,脸上溅着黑色人渣,愈发像太监。
俞悦和庄上弦对视一眼,刘云芳也是奔石虫来。
许国公老狐狸和滁商搅到一起,似乎盯上了石虫,再来个刘云芳。那么不难猜测,刘云芳或者刘克敌被谁当枪使了。
刘云芳一头往外走,刘克敌忙拽他叔。
俞悦看他们演戏,替庄上弦开口:“上次不是让南宫崅送去一百只石虫吗?”
咸晏接话:“主公亲自挑最好的,南宫崅应该不会私自扣下。”
俞悦一叹:“这没多久啊。”
咸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石虫大补,不需要天天吃,有条件的除外,基本也是一只炖了够三四个人吃。再说下去不知道丢谁的脸。
庄上弦冷然开口:“把剩下的都拿来。回头再送一百只。”
俞悦是善良妹,提醒一下:“别当饭吃,什么东西吃多了也会吃出毛病。”
咸晏很快拿来一个石箱,交给刘云芳,刘云芳不要;给刘克敌,刘克敌也不要。
俞悦是善良妹,抢话:“别不好意思。虽然不能将庄家的当成刘家的,毕竟你救了主公,主公仁德,赏你拿着。你不拿,回头出去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知道的人得怎么想?这不是故意让主公难堪?主公年少,这些年也不容易。”
刘云芳凌厉的盯着宠,好像神射手一箭将她射杀!
庄上弦怒了,老欺负他月牙,当他好欺负!
曹舒焕赶紧拦住主公、打圆场:“好了,今天晚了,有事改日再说。”
刘云芳被主公吓一跳,再看着曹舒焕,他比较好说话,第一次是遇到他,正经和他说道:“崇州现在这状况,我一直在努力!许国公已经答应帮忙!许家二公子许延年明天中午约主公在四李酒店一会。”
俞悦冷笑:“未经主公同意,将主公消息随便传出去。这傻逼跑到酒店嚷嚷,说他是骠骑大将军府的,来找庄上弦王八蛋,找到还要教训他。傻逼,主公在这儿,快教训,不教训你是畜生。”
刘克敌立刻否认:“你胡说,叔父她故意针对我们刘家!”
俞悦冷笑:“管你两个傻逼怎么折腾,下次再让本公子听见,阉了你!”
咸晏一身匪气爆发:“听见的人很多。下次再让老子知道,老子割你舌头!”
刘克敌被吓到了,忙躲到他叔身后。
刘云芳护着侄子,皱着眉紧紧盯着庄上弦。
庄上弦冷哼一声:“寡人没空!白费你一番苦心。”
他拉着月牙走。有些人越让着他越得寸进尺,完全昏了头。
夜半三更,天依旧黑沉,稍微起了风,雨后很凉爽。虫鸣鸟叫,一般人都在熟睡。
青西江没睡,江水滚滚。南边水泊,水泊帮老巢,今夜也很不安宁。
暴雨后水泊的水在上涨,荷花、芦苇等打得更乱,一些船也被打翻。这会儿点了一些灯,一些人在忙碌。还有人忙着抓鱼、抓青蛙,颇有商女不知亡国恨之意,我自乐在其中。
岛上四处也亮着一些灯,气氛更压抑。
花草树木被暴雨打的凌乱,风一吹哗啦啦还往下抖水,莫名搞得人更烦。
大家住的一片泥瓦房,有的挂了白,妇孺在低声哭泣。
苏夫人和四当家出去报仇,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瞒过大家。这一下又死上百人,家里的妇孺怎么办,难道又去报仇?
大当家再次下令,不许轻举妄动,不许大肆办丧事,怕影响人心。
人心肯定受影响。一些人不安的聚集在正中五间大瓦房周围。
那个秦家三兄弟,一次将二当家等人全杀光,一次将四当家等人全杀光,会不会杀到这儿来?有些人知道那是墨国公,那更不用说,墨国公肯定是冲水泊帮来的,又怎么会放过这里?
大家唯有离大当家近一些,才能感到一点温暖。又一阵风吹过,更冷了。
大当家西门虎从屋里出来,个子不高,黑里透红的脸上长了更多短短的胡子,更像老实巴交的平民,似乎回到当年做渔民的时光,莫名苍凉。
一些人在大当家周围。当年也是渔民,后来怎么变成这样?以后又会变成怎样?
西门虎没那么多想法,朝一暗处喊道:“既然来了,出来吧!”
庄上弦抱着月牙刚刚上岛,干脆将月牙交给咸晏,拔刀下令:“杀!”
庄上弦穿着黑色战袍,身影一晃杀到西门虎跟前。
一道剑光、青色的身影紧随着他,杀到西门虎身旁,一剑倒下一个高手,不见血。
又一个高手忙挡在西门虎前边,庄上弦一刀斩之,一片血比夜玧殇慢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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