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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抬起头来看向冥神，依旧是那双高傲冷漠的眼眸，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刚刚，冥神也是用这样的目光一直看着他的吗？夏安好像突然不记得了，动情的人，难道只有他一个吗？
夏安的身体有些颤。
冥神终于开口说话，“夏安，吾不能回答你。”若是回答，是签订的契约，再不可反悔。
他不怕反悔，他怕的是夏安可能会反悔，但是，天道为证，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有着不可违背的效力，夏安向他表白心意，若他回应了夏安的心意，便是再无还转的余地。
前世，他临死前曾表白一句，从此后，他的法力消失了一半，每天都有一半的时间变成一只毫无法力的幼年白泽兽。
夏安抖的更加厉害，但还是在努力抑制自己的颤抖，整个人默默的从冥神身上下来，手几乎都松不开彼此紧扣的手指，颤抖的几乎将冥神的头发都弄乱打结。
“夏安明白，是夏安妄想了。”
冥神皱起眉头，“夏安，吾给你讲一个故事。”
夏安站在水里片刻，似乎终于缓过劲来，面容也渐渐的恢复正常，依旧带着温润的笑容，优雅而风度翩翩，即使是在水中光着，也依旧高洁的让人不忍亵渎，冥神目光只是盯着夏安的眼眸，夏安在生气，夏安在愤怒。
他知道夏安的情绪的，可是，他却不能回应夏安的话，他向夏安求，这可以，反正他已经求过了，也承担了上凡人的代价，再求也无所谓了。
但是夏安不一样，夏安从前世开始，都只是被动的回应他所给与的一切，他步步紧逼，夏安一步步的后退，即使是上辈子他向夏安表白心意，也只是换来夏安一句，我也如此。那是他的情，从头到尾都与夏安无关。
而今天，夏安先开口表白意让他回应，他自然可以回应，诉说自己的意，可是承担了一个他的情的凡人会怎么样，他却无法确定，他当年的表白毁了自己一半修为，那被神灵回应了的凡人灵魂夏安，会怎么样？失去一半的灵魂之力？还是被迫拔地成仙，成为鬼仙之体？
他不知道，所以他不敢回应。
他研究天道的规则已经千万年，却也不能说完全看透，并从中寻取到一线生机，他跟夏安注定是这样的人，即使是到刻骨铭心，也决不可宣之于口。
夏安温柔的看着冥神，道：“神君，我听着呢！”
冥神想了想，又伸手把夏安拉近怀里，夏安僵硬了下，还是没有反抗，冥神这才松了口气，道：“古时候人间尚有妖怪修行，隐于深山之中，避世修炼，若是他们遇到了人类，又想要入世修行，你可知他们要如何与人结交？又有那些避讳不能违犯？”
“不知。”夏安温声道，听不出一点情绪。
“修炼的妖精已属于世外，本不该出现在人世当中，若是无故掺入人间因果，轻则一身修为尽废，重则神魂破灭。”
夏安的神情略有些动容，却并没有说什么。
“妖精入世，最大的避讳有三，需时时刻刻谨记在心，一丝一毫不可违犯，否则便是沾染了人间的因果。”
“哪三种？”夏安有些好奇了，他有种感觉，冥神说的，不单单是妖怪，还是他自己。
“第一，不可被人知道它的真实名字，更不可被人叫出来，宣之于口，否则，便是和这人有了因果，难以脱身。”
夏安眨眨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白泽，白泽……夏安在心底默念一百遍。
“第二，不可轻易开口许诺誓言，出口需谨慎，须知天道有常，修道之人更是如此，一言既出，便是天道默认你要走这条路，吾曾口出一言，自此修为毁了一半。”
夏安猛地一震，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冥神。
“第三，不可掺手人间事物，无论善恶轮回报应，天道都自有运行，修道之人与方外之人都不可插手，否则，修为全废，遭受天谴。”
“神君也是如此？”
“吾比妖怪好一点。”
“名字？”夏安想了想。
冥神默默的点点头，“天地间知道吾名字的人太多，谁都能宣之于口，天道自然不会因此抹杀吾。”
夏安低着头，“今日是夏安孟浪了，请神君赎罪。”
“夏安，用你的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有些话，不说，你未必不懂，说了，只会连累你。”
“我不怕连累。”
“吾怕。”
夏安低下头去，“我明白了。”不说不回应，未必不是，只是神君，若是能得到你的回应，他宁可承担这份因果，与神君的因果，想想都觉得很期待啊！(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