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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之后,丁墨白陷入了更水深火热的生活。
大少爷要待在府中静养,不得出府门,与其说这条命令是丁老爷为了让丁墨白和苏念衾增加相处时间,不如直白的说说这是给丁墨白下的禁足令,也好让丁墨白长长记性,以后少给他在外面惹麻烦。
一开始还好,丁墨白身体不好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家里躺着,可过了半月待她身体好全之后开始闲不住了,一心只想着出门。每天早上便早早地跑到堂厅和丁老爷磨叽。
“爹~~朱辉我们约了出去踏青,您让我出一次门吧,我一定下午回家,肯定不会错过晚饭的。”丁墨白左保证右保证也换不来丁老爷的一个改变。
出门踏青?你小子八成是去踏青楼吧!丁老爷眉毛一横,不管丁墨白说什么,是三个字:不同意!
“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我都快闷死了,爹,你让我出去吧,不然我在这老烦您也不是事啊,对吧?”丁墨白开始耍赖*。
丁老爷看着丁墨白耍赖的混蛋样儿,心说,我还治不了你个臭小子了吗?
“好啊,看你这么闲,为父倒是有个好主意。”丁老爷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然后得意的笑了一下,招过站在一旁的管家:“丁管家,既然少爷那么闲,那让他去练武吧,你做监督,若是有偷懒的情况……家法伺候!”
丁墨白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不管是学文还是学武,古人这一套她真的是吃不消,每次故意把教授的师傅气走,所以从小到大也没学到什么,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学的武功也只会轻功和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拿不上台面来。丁老爷也是从小觉得亏欠这个本该是女儿家的孩子,所以溺的成分多一点,算是丁墨白将老师一个个的气走捉弄走,他也一直没有太大责怪,便由着她的性子来。现在丁老爷突然要丁墨白重新去练武估计也是担心她的危险才想出的主意。
丁墨白听到要去练武,眉头皱的跟团浆糊一样,拉着爹爹的袖子说:“爹!孩儿不要去练武!”
“可以不去练武,那你给我待在书房去读书,给我把那些四书五经都背下来。”
“……”丁墨白沉默了一下,纠结了一下说道:“那我还是去练武吧。”
这时一旁的丁管家终于开口了:“那老爷和少爷商量完了,老奴我去城东的镖局请个武师作为少爷的师傅吧。”
城东镖局的武师?还不是一样会被她赶走!丁墨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到丁墨白得意的神色,丁老爷知道自己这个傻闺女在想什么鬼主意,倒也不恼,笑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着丁墨白眨眨眼,然后语气一转:“谁说要出去请老师了,咱们府中不有一个现成的高手,若说教这个臭小子不还是绰绰有余吗?”
府里现成的高手?丁墨白转念一想,府里的家丁也没有武功太好的啊,有的还不如她呢,难不成是……想到这里,丁墨白吓得瞪大了眼睛,后脊梁一凉。
“爹!不要啊”
“来人啊,带少爷下去休息,从明日起由少奶奶教授少爷武艺,全府的人监督,如果少爷偷懒来上报有奖,少爷家法伺候。”说完丁老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丁墨白一脸懵逼状态。
一脸挫败的丁墨白像是斗败了的公鸡只能带着小狗腿青竹回自己的后院。
此时已是初春,院子里的树木都已抽出新芽,丁府的后院极大,其中有一片地方是丁墨白独有的,是她最钟的那片桃花林,说起这桃花林,还是丁墨白小时候央求父亲给她开辟的,一晃十几年,原本是空空的院落此时却种满了桃花树,早已亭亭玉立,尤其是在这初春时节,桃花已经开了许多小花骨朵,想必不出几日,这片桃花便会竞相开放,成为丁府的一景。此时一阵悠扬低缓的琴音从林子深处徐徐传来,掩映在半开微醺的桃花林。
“青竹,咱们去看看,是哪个胆大的敢在本少爷的林子里弹琴。”虽然这琴弹得不错,丁墨白玩味的挑了挑眉毛,对琴的主人似乎很是感兴趣,竟然敢来这里弹琴。这丁府里谁人不知这是他长房少爷的禁地,之前有二房的表亲小姐非要来这里赏花,还不是被丁墨白狠狠赶了出去。
哼,我的花算再好看,也不是给别人赏的。若非上次那是个表小姐,若是个男的,丁墨白不保准会把他打一顿扔出去的。
没走几步便看见林子里的人影了,丁墨白自然也看见了。
在朵朵桃花的掩映下,一抹清丽的身影隐约可辨。女子一身月白色的华裙,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身后,头微微低着,她抚琴的姿势很好看纤长的手指规律的在琴弦上颤动,一袭衣裳随着微风轻轻地动着,衣袂飘飘。午前的阳光透过叶子洒在她身上,悠扬的琴声如高山流水般,令人神往,连不怎么懂音律的丁墨白听的都有些晃神。
“少爷,少奶奶琴弹得真好,这恐怕是城中弹得最好的了。”青竹从未出过远门,所以这比较也是同城中的琴师作比较,这是他最由衷的称赞。
经过青竹的提醒,丁墨白才从刚刚的琴声中回过神来,一提到苏念衾这个人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奇怪感觉的吻,总会莫名其妙的脸红,所以这几日丁墨白都是避着苏念衾的,能不见不见,可今日却又撞上了,她如今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在丁墨白尴尬之际,却听到琴音忽然间中止,正当丁墨白探寻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我家小姐说了,既然姑爷来都来了,不如过来坐下吧。”说完那丫鬟便领着丁墨白走到林子深处。
只见林子间有清桌小凳,一个清冷的身影坐于桌前,面前是一张古朴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