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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却有了两只馋猫。
幸好这馋猫看起来并不会杀人,只会偷鱼吃。
白少央见对方打扮得方正周整,想必也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强人,便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草铺,笑道:“夜深霜重,朋友不妨在此一坐”。
蓝衣青年顿时咧嘴一笑,露出一圈白润润得像是小石头一般的牙齿。
他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冷峻,可面上一笑笑出满脸褶子,硬生生透出些傻气和憨气。
但谁都知道表面上的傻气和憨气可不能代表什么。
这江湖里有很多人善于隐藏锋芒,而他们看上去大多又傻又憨,木讷无比。
昔日人称“红山魔子”的朱晃,长得似个埋首于田地的庄稼汉,可他偏偏是个心胸狭隘的狠主。听说古城里的说书人讲他种种事迹时,下面有个观众发出了嘘声,被他听到,便在半夜摸进那人的宅子,先挑了那人的筋脉,再在他眼前奸杀了他的老母和妻女。经此一案,人人谈朱色变。后来他被“八方一援”许正襄所杀,也算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回过神来,蓝衣青年已经坐到了白少央身边。
他倒是毫不客气地把屁股一挪,占了大半的草铺,不过他除了看白少央之外,还是时不时偷瞄一下那鱼肉。
玉狸奴早已因恐惧而躲到一边,谁也不明白这胆大的猫儿为何会选择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蓝衣青年看起来也不似什么凶神恶煞的人物,反而有些呆头呆脑的憨气,比如这鱼肉在他眼里简直像是一块发光的唐僧肉。
但花猫的反应还是在白少央心底里存了个疑影,这疑影一起,话中该含着机锋了。
他清浅一笑道:“朋友既然饿了,不如来尝一块鱼肉如何?”
蓝衣青年却憨笑道:“我光是看已经看饱了,何须又费力把它咽到肚子里呢?”
白少央道:“光是看怎么能饱?”
蓝衣青年道:“怎么不能饱了?我光是看一看那鱼肉上的油泽,闻一闻它的腥香,便能想象它的味道了。”
白少央道:“什么味道?”
蓝衣青年侃侃而道:“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鼻子里闻的是紫苏鲫鱼的味儿,再走近一步看它,嘴里尝的便是豉香鲳鱼的味儿,如今坐在这里看它,我心里便满是四腮鲈鱼的味儿了。你若此刻递给我吃了,反而坏了这美味了。”
白少央愣了一会儿,然后爆出了一阵如山洪泄堤般的大笑。
这仿佛是他恢复记忆以来笑得最畅快的一次,连见到韩绽的时候他都没有笑的这么开心。
蓝衣青年顿时没了笑容,问道:“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