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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便化成了一腔幽怨。
幽怨之下,他们看那月光洒在墙上,也是冷冷寂寂,凄凄清清,丝毫不存半点人情的。
好像这主人家大宴贵客,也是丝毫不给下人们一点情面的。
可这幽怨一起,连风声听来也是格外凄然。
这邪风裹着晚秋的冷意在回廊窗格里四处闯荡,听来格外曲折呜咽,如女子泣诉,小鬼恸哭,实在渗人得很。
老谭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可一股邪风很快攀上了他的后背。
他一生不吭地倒了下来,任由另外一股邪风侵上了老齐的脖颈。
而这两股邪风竟是白少央的一只手,还有陆羡之的一只脚所化的。
他们身着夜行衣,一声不吭地绕到了这两人的背后,一举偷袭成功。
原来陆羡之之前去向梁焕套话,倒没套出别的重要情报,只套出了纪玉书可能在这水榭附近。
这当然也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可白少央却觉得不妨一试。
自从遇到那个冒牌货之后,他的胆子好像越来越大了,大得陆羡之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被这个人所刺激了。
不管怎样,他们还是顺利地窃取了钥匙,进了纪玉书的牢房。
可这一进牢房,白少央还未说话,陆羡之却先愣住了。
原来那纪玉书竟被扒得精光锁在了一张床上,四肢都被铁链锁成一个“大”字。
不但如此,他还是脸蛋朝下,屁股对外,身上白得像是抹过一层粉似的。
他似是得知有人过来,一个激动之下,把身子扭得和条水蛇似的,一个大白屁股动得让人想入非非,口中也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可疑之声。
白少央跑到他面前看了一眼,便发现他还被人戴了口枷,所以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羡之一看便看不过眼,立时要去帮他解开身上的束缚,可却被白少央轻轻推了一把。
他推完之后,还朝着门外扬了扬头。
陆羡之自然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去守着门,看着风,别让外人进来。
他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却还是听话地去了。
白少央这才去帮忙解了纪玉书的口枷,解完才发现这口枷上遍布津液,实在粘人得很。
他嫌这玩意儿恶心,但又不能立刻扔掉,便把这东西轻轻放到了纪玉书的头边。
纪玉书看见他却兴奋得很。
他兴奋得简直要两眼冒光。
“白少央你怎么来了?”
白少央淡笑道:“自然是来救你了。”
纪玉书狂喜道:“好好好,不知白兄能否先将我放开?”
他高兴得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连口水都忘记吞咽了,一说起话来唾沫星子乱窜。
白少央倒也没有躲开,只是耐心地擦了擦脸道:“你先别急,我先看看这铁链如何解,你倒是和我说说,你被抓进来的时候都经历了些什么?”
纪玉书面色一白,如被这句话勾起了心底的阴影。
可他眼看白少央动也不动地看着他,还是耐心回忆道:
“那日我被带入庄内,先是被灌了**,无法动弹,再是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欺辱调笑。他们日日都来,有时是灌药,有时只是看着,有时还丈量我的……我的尺寸……我实在是熬不住……你若不来,他们明日要把我……”
白少央一边研究铁链一边挑眉道:“只有这些了?”
纪玉书无奈道:“我听这些守卫们聊天,听说他们先前绑来的人都关在东西六馆,还有一些其他被带进来的新人,好似被关在瑶阶馆附近,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
白少央叹道:“你倒真是受苦了。”
像他这样的富家子弟,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折辱?
纪玉书一听便双目通红道:“之前是小弟有眼无珠,不识白兄仁德,误信了黄首阳这狗贼。”
白少央探了探他的脉,忽然感慨道:“所幸他已经死了,你却还活着。”
纪玉书道:“可这样活着,实叫我比死还难受。”
白少央微笑道:“你很快便不必难受了。”
纪玉书笑道:“多谢白……”
可他这句话却没来得及说完,因为白少央很快将口枷又给他带了回去。
他这一做,纪玉书当场愣住了。
白少央叹道:“不是我不肯帮你,是这铁链与外门机关相连,我若强动,只能叫大门落下,将你我都关在这里。你一个人难受,总强过我们两个人难受吧?”
纪玉书目光凄厉地看向他,呜呜咽咽地叫喊起来,似是在极力恳求。
白少央道:“你乖乖忍着,再过几日便是那程秋绪身死之日,到时你便不必难受了。”
纪玉书却听得面色一白,更加不肯放弃,只叫唤得更加厉害,可却一个清楚的字都说不出,叫到后面,竟急得满头是汗。
白少央听得难受,干脆转身走,走之前还叹道:“我能猜出他们明天会对你做些什么,但你且先忍着吧,保住这条性命,将来再报复回来是了……”
他想了想,一狠心便踏出了门,只留着纪玉书一人孤零零地在里面看着四面光秃秃的石墙。
可他一出去,差点撞上了守在门外的陆羡之。
他还未说些什么,被陆羡之一把拉到旁边的草丛中问道:“那铁索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你为何要对纪玉书说那样的话?”
即便真有那种机关,有陆羡之在门外,这门也不会轻易关上的。
白少央却一脸冷漠道:“如果被关在里面的人是你或者小郭,那我拼死也救他出来,纪玉书算了。”
而且这人被人灌了**,即便是暂时救出,也难免连累到他们这一行人。
白少央说完便要走,陆羡之却忽然在他身后问道:“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去救他,只是打算问话?”
白少央无奈道:“我当然会去救他,可是不是现在,而是杀完程秋绪之后。”
陆羡之却道:“可你之前却说程秋绪可能只是山庄的代管人,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若真如你所说,那杀了程秋绪又有何用?”
白少央默默地回过头,干巴巴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羡之道:“我从没问过你有什么计划,但我知道你一定另有打算,如今我人都进这朱柳庄了,你还不和我说这打算?”
白少央笑道:“你之前没问,为何现在偏偏要问了?”
陆羡之深吸了一口气,道:“因为我发现你在故意瞒着我。”
白少央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我为何要故意瞒你?”
他忽然发现陆羡之绝没有他看上去的那般天真。
陆羡之静默无言地看着白少央,面色在月光下暗沉如水。
然后他忽然上前一步道:“你是不是得等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才准备把你的计划告诉我?”
白少央看了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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