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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若他并无顽疾缠身,只怕也是个风流富贵的子弟,该如陆羡之这样整日无忧无虑。
白少央这番正想着,那番有个小二过来通传道:“白少侠,天字号厢房的人请您过去一趟。”
白少央诧异道:“请我?”
他记得刚刚那位黑伞的主人走进去的便是天字号厢房,怎么这人平白无故地却要请他?
陆羡之笑道:“那他有没有请我和小郭?”
小二摇了摇头,陆羡之却不显失望,反而兴奋地对着白少央道:“他一见面要请你去,莫不是仰慕你的威名,想结交个朋友?”
瞧他那副样子,仿佛白少央交上个新朋友,是他自己交了个新朋友没什么区别。
白少央笑道:“如果真是结交朋友好了。”
他先是拍了拍陆羡之的肩,然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郭暖律,发现后者对着他点了点头,似乎在无声地许下什么承诺似的。
可白少央只有得到了这一份无声的承诺,才能放心地撇下陆羡之,会会那大太阳底下撑黑伞的病鬼公子。
等他入了厢房之后,方才闻到一抹异香。
这香味却并非香炉所熏,亦非花木之香,而是一盏茶香。
桌上有两杯茶,一杯在那病鬼公子身前,另外一杯却对着白少央。
白少央欣然一坐,未发一言,只取了茶盏轻轻一酌,一口温茶入口,他方才疑惑道:“这是九和山藤茶?”
病鬼公子微微一笑道:“白公子好眼力。”
九和山藤茶,生于襄州九和山一带,茶叶均生异香,传有长寿去病之效。因产量极少而经常供不应求,襄州的无良商贩曾用普通白茶冒充过藤茶,外行人看了也分不出真伪,需得内行人闻过品过才行。所以如今市面上常说“千金难得一两真藤”,说是便是这九和山藤茶,虽说是有些夸大其词,但其受捧之热可见一斑。
白少央只笑道:“看来我今天的运气不错,沾了公子的光喝了一杯藤茶。”
病鬼公子却道:“你说喝上这茶是沾了我的光,可我来这五香楼却是为了沾一沾白公子的光。”
白少央了然一笑道:“公子来这五香楼找我,莫不是有事相托?”
病鬼公子道:“若无事相托,岂敢叨扰白公子?”
白少央却道:“瞧公子的打扮,只怕能帮公子忙的人为数不少,我在里面应该都排不上号。”
病鬼公子唇角微扬道:“在下身无所长,不过一手臭钱。可钱能请到的又算是哪门子的高人?”
白少央不禁莞尔一笑道:“这话说得倒是对极了。”
想到在隔壁晃荡的陆羡之,他又对着眼前的病鬼公子道:“只是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病鬼公子轻叹道:“在下何鸣风,无可奈何的何,鸟鸣的鸣,乘风的风。”
白少央诧异道:“你是‘病中鸣弦’何鸣风?”
何鸣风轻笑道:“没想到白公子还听说过我年轻时的诨号。”
“病中鸣弦”何鸣风实在是个很奇特的人。
他生来是富贵之人,然而不幸生染顽疾,十年前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五年后还是这幅病怏怏的模样,如今依旧分毫未改,看上去像个随时都要入土的病鬼,可五年过去又五年,当初说他一定会英年早逝的人都不在了,他这病鬼却还撑到了现在。
至于“病中鸣弦”的鸣弦,鸣的不止是琴弦,还是一种能杀人的弦。
传说何鸣风戴了一根手镯,手镯中藏有极为锋利的钢弦,一扣机括便可拉出,轻则割人手腕,重则卷人脖颈,到时骨肉分离或是身首异处都是小菜一碟。
白少央忍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然而看了半天也没找出那手镯在那儿。
于是他只微微一笑道:“看来何公子如今是有些无可奈何之事了?”
何鸣风道:“这件事的确是有些无可奈何,但我若看不到它圆满解决的一日,即便将来到了地下,也无颜面见先人。”
他这一番漫不经心似的不祥之语,只叫旁边跟着的小厮皱紧了一双浓眉,但碍于有客人在面前,他一个下人也不便多言。
白少央还欲多问,那何公子却先扬了扬手。
他这一扬手,小厮捧出了一叠卷宗摆在了白少央面前。
白少央本不欲翻看,但一想到郭暖律和陆羡之在隔壁,也放心大胆地看了起来。
谁知他刚看到第一行,有些心颤手抖,几乎难以维持面上的神色。
这白纸上的行行黑字,竟都是连别花生平之事,从连别花如何遇到韩绽,再到她如何来到扇溪村,甚至于何年何月生下的白少央,都写得详详细细、清清楚楚,简直比白少央自己还要记得通透。
白少央迅速地瞥了何鸣风一眼,只见对方唇角微微一扬,扯出一丝奇异的笑。
白少央看得心中一紧,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继续看了下去,只见这卷宗后面便是对白少央的生平分析,写他如何苦练刀法不缀,又写他平日里如何帮亲助友,孝顺母亲。
然而提到生父那一栏的时候,却特别注明道:此人生父或为韩绽。
白少央收了收心,叹了口气道:“看来何兄是查了我很久了。”
何鸣风道:“这是天一星隐阁的情报,我不过是花钱买下了而已。”
白少央目光一闪道:“天一星隐阁?”
天一星隐阁是近十年来才崛起的一个江湖帮派,听说里面有这江湖中最好的情报贩子。
白少央本来还不信,可看到这些令人触目惊心的情报之后,才是不得不信。
何鸣风笑道:“其实白兄的父亲是谁更与我无关,我只希望白兄能为我找出一个人。”
白少央道:“你是希望我找出韩绽?”
他若还猜不出对方的用意,只怕上辈子白白混了。
何鸣风笑道:“白兄果然聪明。”
白少央叹道:“可何兄虽然身怀武艺,却并不掺和江湖中事,何必非得寻到韩绽?”
何鸣风淡淡道:“十六年前失去亲人的并不止白兄一个,自韩绽重出江湖以来,我与许多人都在盼着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白少央笑道:“真相?我以为真相是韩绽被奸人挑拨,误杀了好人。”
何鸣风面色一黯道:“若是真相如你所说的那般简单,我又何必苦苦追寻多年?”
白少央沉吟道:“我若不答应你,你是不是会把这些卷宗里的东西公开出去?”
何鸣风道:“我倒不想公开,但有人却很想公开。两年前你的情报有很多人想买下来,只是我出了一笔拦路钱,让天一星隐阁暂时不让他们买下。你若能答应我找出韩绽,我干脆买断这份情报,省了你的后顾之忧。”
他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可白少央却已经听明白了。
可若是白少央不肯答应,那等这拦路钱的时效一过,他等于是被人扒了皮晒在光下,五脏和六腑都无处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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