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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街口,是浮梁城处决犯人的刑场。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便是在这里被秋后问斩。杨禅主政浮梁城后,把这里改名为天刑台。
现在,天刑台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脸上的表情既兴奋又激动,站在后面的看不清,拼命往前挤,脖子伸得老长,像一只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大白鹅。
天刑台上,站着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他长的颇为健壮,脸上透出勃勃英气,只不过大概因为饱受摧残的原因,脸sè非常憔悴。
少年穿着大号的囚服,身上被粗大的麻绳五花大绑,脖子后面插着一根牌子。两个五大三粗的侩子手站在他身后,手中的刀闪烁着骇人的亮光。
刽子手飞起一脚,踹在少年的腿窝处,要他跪下。少年极是硬气,抿着嘴,双腿挺得笔直,侩子手踹了片刻,竟然没踹动。
那少年嘴唇轻轻蠕动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砍,砍,砍……”一边,他被绳索捆住的手还在不停做出砍的动作。
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大声聒噪起来,议论纷纷。
“看到了吗?那王家的魔星到现在还不忘杀人,真是绝世魔头!”
“唉,老王真可怜,夫人刚死,好不容易续弦了一房漂亮的新夫人,就被自己儿子砍成了肉酱。啧啧……”
“这子弑母杀父,罪大恶极。按照律法要被凌迟处死,嘿嘿,有得他受了!”
“听凌迟要被割三千三百三十三刀,一刀不能多,一刀不能少,不知道真的假的?”
“放心吧,那侩子手经验丰富,上次割一个身上没有二两肉的娘皮,也让她熬够了三千多刀才死,今天有好戏看了!”
少年神情漠然,似乎对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对旁边的人的议论充耳不闻。围观的人们兴奋的望着他,指望他开口喊“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或者是吓得屎尿齐出的囧态,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就是神sè淡然的望着前方,这让人们觉得非常无趣,咒骂的声音更大了。
王炎混迹在人群中,用法眼观看这少年,只见少年头冒出一道晶莹的白光,凝而不散,白光清亮无比。
王炎掏出月老专有的【回光溯影镜】,对着少年晃了一晃,数月前发生的血案呈现在王炎面前。
浮梁城,王家。后院中。
少年手握一柄竹刀,站在如水的月光下,不断的练习着。
拔刀,收刀。
拔刀,收刀。
拔刀,收刀。
拔刀。
拔刀。
……
一晚上,这个动作他练了上万次。他丝毫没有觉得不耐烦,而是兴致勃勃的练着,神情既专注又虔诚,仿佛在面对热恋的情人。
三rì后。
少年在他父亲的厢房,用这练习了几十万次的招式,一刀挥出,轻轻巧巧的取走了他父亲和继母的ìng命。父亲临死前惊恐的大叫惹来了佛兵,数十佛兵拼着死伤了十余人的代价,把他牢牢捆住。
王炎看到这里,收回了【回光溯影镜】。
天刑台上,两个侩子手洗干净了手,又香拜了三拜,举起了鬼头刀。主刑的侩子手厉喝道,“兔崽子,今天爷爷送你上路!黄泉路上不要怨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混蛋!来世当个好人吧!”
围观的人纷纷聒噪,“快动手啊,快动手啊!”“割慢,别让血流的太快!”
侩子手朝手心吐了口口水,搓了搓手,抖擞起全部的jīng神,准备割出完美的第一刀。他冷笑着,挥舞鬼头刀朝少年割去。
就在这时,天刑台上忽然刮起了股yīn风。这yīn风来得极不寻常,风势很大,直刮得飞砂走石,天地无光。不管是刽子手还是围观的人,都被yīn风刮得睁不开眼睛。
片刻后,狂风渐渐止息,众人朝天刑台望去,忽然一阵大哗。
那个天杀的魔星不见了!
……
浮梁城中yīn暗的城隍庙内,王炎和崔城隍仔细打量着他救回来的这个魔星。魔星也不怕他们,依旧保持者淡然的神sè。
“你叫什么名字?”王炎问。
“王威。”少年的声音平淡如水,没有抑扬顿挫,仿佛在叙着和他毫不相关的事。
“你也不过十二三岁,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生父亲和继母?”王炎的眼睛略略眯了起来。
听到王炎这么问,王威忽然笑了起来。“我杀的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和继母,我杀的是两个禽兽。”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我母亲本是冀州的一个大家闺秀,那个禽兽年轻时候是个落魄秀才。母亲和他一见钟情,但家里却不允许她和一个穷子好。母亲为了反抗,和那个禽兽私奔到了浮梁城。母亲拿出所有的积蓄,帮助禽兽买天置地,成了地主。过了没多久,我出世了。”
到这里,王威的话语中忽然带了森然的杀意。“母亲天天为了家里cāo劳,不事妆扮,那禽兽渐渐把她当成了黄脸婆,厌烦起来,后来竟然偷偷和家里的丫鬟搞到了一起。这还不算,他因为受了母亲的恩惠才发家的,不敢休妻,竟然和那丫鬟合谋,天天给母亲喝慢ìng毒药。这样喝了一年,母亲终于被他们害死了。”
听到“冀州”“大家闺秀”“落魄秀才”几个字眼,王炎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那是他刚当上月老的时候,认为什么门当户对都是狗屁,当时促成了无数对两情相悦但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的痴男怨女。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冀州城好像促成了一个千金大姐和穷秀才的婚事。难道自己促成的正是王威的父母?
“难道我错了?”王炎心神一震。
王威长笑,“要不是我数月前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母亲的冤屈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得雪了。你,我该不该杀他们?”
王炎伸出拇指。“杀得好,杀得妙!我要是你,我也会这么做。”他顿了一下,笑道,“这拔刀一式,你从哪儿学的?”
“母亲家学渊源,祖上曾经得到过一本武功残卷,据是从扶桑国流传过来的,叫北辰一刀流。残卷里只有招数,没有心法,我只有不停的拔刀,收倒,希望能参透它的奥秘。”
王炎头。“你的道是什么?”
“道?”王威一愣。
“不错!”王炎解释道,“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自己的道。我的道,就是努力变强,最终屹立在世界的巅峰!为了解救一个重要的人,我要披荆斩棘,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打倒拦在我面前的一切人,这就是我的道!”
王炎死死盯着王威,“你的道呢?”
王威不假思索的,“那我的道,就是直指本心,不受任何外物羁绊,杀就杀,百无禁忌!”
“好。”王炎赞了一句。“你的刀法徒有其形,没有神髓,我遇到过一个少年,刀法比你厉害百倍。我给你一个机缘,一个学到天下至高剑意的机缘。我尽心尽力教你两天,rì后你能到什么程度,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王炎手一挥,王威只觉得眼前景sè变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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