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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青玄惊出了一身冷汗,手指努力想将那密宗塞进自己的衣袖里。皇上上前几步,两只手撑在桌边,俯身看着她:“你怎么不好好躺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谭青玄紧了紧包裹着自己的被褥,心神稍定。看来皇上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
“我......我躺的久了,想起身动动筋骨。许久不曾作画了,手都生疏了。”谭青玄结结巴巴道。
“这时候作什么画?”皇上狐疑地看着她,伸手取过了她面前的宣纸。
都说京城中她的画已经被炒到了千金一幅,他此前是不信的。可如今这一瞧,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明朗的轮廓。这一笔浑然天成,非多年功力不能成。
只是画中这个轮廓硬朗,应该是个男子。他凝眸望向她:“你这画的是谁?”
谭青玄没想要画谁,只是她无意勾勒出的轮廓。可作画的人,第一笔落下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自己要画的是谁。正如抚琴之人,琴声即心声。她这画中自然是管仁。
但在皇上灼热的目光下,谭青玄不敢说出口。只是低了头去,绞着手指。可这番模样在皇上的眼中,却是含羞带怯。他笑道:“原来你是要画朕,那朕现在坐在这里让你画。画的不好可是要罚的。”
谭青玄心下叫苦不迭。她这一笔下去,要在此基础上改成旁人,出来的画作必定大失水准。可陛下的金口已开,她只好硬着头皮画了起来。
好在她的画功仍在,便努力堆砌技艺。原本几笔便能达意,笔随心走的。如今却变成了工笔雕琢,每一处的细节都描绘得栩栩如生,才挽回了这第一笔的错误。
待得画成,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谭青玄抬起头来,正对上烛光下他凝望她的双眸。他此前从未用过这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是痴迷和贪恋,却又隐忍克制着。
以前他看她是坦然的,像是看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那样的喜。谭青玄连忙将画像退上前,阻隔
了他的目光:“陛下,画.......画好了。”
皇上的目光这才落在了那幅画上,谭青玄连忙将胳膊缩回了被子里,心中忐忑不安。
她的画当真是精妙绝伦,短短一个时辰,连他冠上明珠和繁复的龙纹一丝不差地入了画。只是她从前的画风并不是这样的。他记得她最写意泼墨的山水画。
市面上也曾流传过她画的八王爷,也都是直抒胸臆,画得并不十分相似。唯独是一双眼睛抓住了神韵。
而这幅画虽然精美,却少了几分灵动。他正凝神细看,忽然听到谭青玄打了个喷嚏。便抬起头来。
谭青玄连忙捂着鼻子道:“陛下,您还是离我远一些吧。我这风寒还没好,若是过给了陛下,这罪责我可担待不起。”
他瞧了瞧她苍白的小脸,颔首道:“时辰也不早了,你好生歇息吧。”皇上说着将那幅画妥帖地
收了起来,然后起身将她连同被子抱了起来,大步走向了龙榻。
谭青玄攥紧了怀中的密卷,心跳如擂鼓一般。生怕她做的坏事被发现。
她裹紧了被子,露出了半张脸来。皇上只停留了片刻,确认了她的烧退去了不少,便转身离去了。
谭青玄闭着眼睛,听着脚步声远离,这才一骨碌坐起身将那密卷又摆回了原位。可躺回床上的时候,她却辗转反侧。密卷上的一字一句都在脑中盘旋。
密卷上并没有直接提起丁戚风,而是提到了一位孟将军。此人是禁卫军统领,出生寒微,但忠勇善战。颇得先帝的赏识。
当时皇上还只是四皇子,年岁约莫和谭青玄如今差不多大。八王爷跟年轻了,鲜衣怒马,性子也很豪爽。
密卷上记载的武渊二十二年的事情,那时候距离事发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是说那年秋闱,先帝带领着皇子们去狩猎,废太子留守代理朝政。
结果却遇到了叛军作乱,废太子情急之下调动了先帝的禁卫军剿灭了叛军。当时领兵的便是这个孟统领。
叛军被剿灭,先帝得救,对太子也是褒奖有加。而八王爷也是在那一次剿灭叛军的过程之中崭露头角,小小年纪便显露出了超出常人的领兵能力。
两年后,八王爷被派到了边疆,从一个副将做起。一步步凭着军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可是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成为密卷?难道只是人走茶凉,他所做的一切必须都是错的。而他曾经的功业,都要一笔勾销,不准再有任何人提起?
谭青玄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是梦到了狂风寨的点滴。
她在悬崖边上,抬头望着上面火光漫天。时不时有人从悬崖上方跌落,寂静无声地这么落了下去。那种恐惧让她想要叫喊,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只能抓住了身边人的手,一转头对上了管仁的双眸。他抱着她,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她明知道这句话根本不会让她的处境变得更好,却不由自主安心了下来。他们抬起头,丁戚风从山崖上跌落了下来。
她听到他最后的嘶吼声:“照顾好丁大壮——”
谭青玄从管仁的肩膀处看向了丁戚风,忽然,她发现丁戚风临死前根本没有看向她。而是......看着管仁!
谭青玄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跳如擂鼓一般。耳边传来了惊呼:“小姐,你怎么了?”
这一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转头瞧见了一脸关切的扶摇,伸手一抹,全都是汗水。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做了噩梦。”
扶摇挤干了手上的热毛巾,递给了谭青玄。她接过来擦了擦脸,转头看向外面。虽不至于日上三竿,但也是清晨了。
谭青玄觉得身上爽利了不少,虽然还虚弱着,但总不至于要一直卧床不起了。她起身用了早膳,宫中的御膳比起谭府的厨娘那真是好到没话说。谭青玄吃着熬得粘稠的小米粥,尝着金丝吐蕊糕,叹了口气道:扶摇,你说锦书要是到了谭府,见不到我。那该多伤心啊?”
“那一只鸽子有什么好伤心的。怕是有......人要伤心吧。”扶摇抿唇笑道。
谭青玄撇了撇嘴:“其实我这也能走动了,要不我今日辞了陛下回家。你觉得如何?”
“小姐,其实......其实奴婢觉得你这般未免太过不近人情。”扶摇鼓起了勇气道。
谭青玄瞪眼看她:“何出此言?”
扶摇被谭青玄这一瞪,心下有些胆怯。平日里她没大没小惯了,可是小姐厉害起来也是真厉害。她待人宽和不代表她一个小丫鬟也可以胡言乱语。
只是这一番话,她堵在心里也是不吐不快。便硬着头皮继续道:“小姐生病的这几日,陛下每天都来看小姐。他每天处理那么多政务,那么累,还来看小姐。小姐这又是风寒,也不顾自己龙体,还给小姐喂药。奴婢是不知道陛下是否后宫佳丽三千,可是对小姐的这份心却是不掺假的。可小姐却急不可耐地要走,未免.......未免.......”
“不识好歹?”谭青玄嗤笑了一声,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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