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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搞错了算账的对象了?如果柏弟犯了错,不是他姨娘给他承担,是往母亲身上推,父亲不怕把他养成废物吗?”
颜秉正气急败坏道:“我是你父亲!那是你弟弟!”
颜十七拍了拍高氏的手,起身,冲着颜秉正福身一礼,“娘亲教导十七,子不言父之过。十七没有指责父亲的意思,若是有,必然会冲着父亲喊出‘子不教父之过’的话!”
不说,是说。
以退为进。
高氏本来正在气头上,此刻看着颜十七狡猾如小狐狸般的赖皮,所有的憋闷立马烟消云散了。
女儿才是她最大的安慰!
颜秉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着女儿疏淡的小脸,心里咚的一下漏了节拍。
高氏要和离,一旦成真,他是不是连这个嫡女也失去了?
那个自小喜欢粘着他,有了好吃的第一时间都会想到他这个父亲的贴心女儿,也已经跟他离心了吗?
这一发现,竟是比听到高氏要和离还要难以接受。
颜十七见颜秉正发呆,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转向乔嬷嬷,“嬷嬷派人将姨娘和五少爷送回藤萝院吧!千万要仔细了,可别碰着伤着了,否则母亲又该担责任了。”
“是!”乔嬷嬷看了眼高氏,转身往外走,对颜秉正完全的视而不见。
颜秉正打了个激灵,回神。
“嬷嬷等一下!”颜十七挪动了两步,“告诉范姨娘,她算是贵妾,也只能算半个主子,而五少爷则是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让她伺候好了。”
颜十七目送着乔嬷嬷离去,转向颜秉正,“娘亲身子不适,需要静养。十七恭送父亲!”
礼数上挑不出半点儿错误,却也是明目张胆的赶人了。
“十七!”颜秉正重重的叹气,“你是父亲心中最重要的女儿!”
颜十七挑眉,“十七居最,十八屈居第二吗?”
颜秉正语重心长的道:“你是嫡姐------”
颜十七冷哼,“父亲别说十个指头,咬咬哪个都疼。十七不信的!天下父母或许都想一碗水端平,又有几人能做到?十七不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却是娘亲唯一的。所以,十七现在是有母万事足!”
高氏扯动唇角,“十七,我累了!服侍我躺一会儿吧!”
“来了!”颜十七再次冲着颜秉正匆匆福了福身子,奔到榻前。
“夕娘你好好养着,我晚些时候来看你!”颜秉正青紫着一张脸离去。
待到外面没有了动静,高氏也从榻上爬了起来,戳着颜十七的脑门,“为何要让娘亲装病?”
颜十七嘻嘻笑,“父亲的小妾让父亲操心去,娘亲又何必出这个头?”
高氏拉了脸,“娘亲哪是要出头?不过是想轰人罢了!对于藤萝院那边的人事,娘亲早放手了。从前,是因为娘亲一门心思都扑在你身上,压根儿没空去管。现在,则是没有心思去管了。娘亲现在是有女万事足啊!”
她的十七能说出有母万事足的话,她还有什么想不通透的?
颜十七看着高氏,居然从她的双鬓中看到了白丝,不觉一阵心酸,“娘亲真要跟父亲和离了,咱们娘俩相依为命吧!”
高氏失笑,“你以为和离那么容易吗?”
颜十七蹙眉,“是啊!这事还牵扯着哥哥的前程呢!那个析产独居又是怎么回事?”
颜十七接过幽草奉上的茶,递给高氏,高氏呷了一口,道:“说到析产独居,不得不提到智后了。”
“是智后她老人家提出来的?”
高氏把茶杯递给幽草,点了点头,“是智后为了提高女子的地位而设立的。在智后之前,女子要想离了夫家,大约只有被休这一条路了。和离虽有,能够做到的却是少之又少。不是女子没有胆量,只是因为有儿女拖累。举凡父母和离的子女,前程受阻还算轻的,子女的婚嫁必然遭人嫌弃。”
颜十七咬唇,“所以,娘亲是不会和离的,对不对?”
高氏叹口气,“不是不会,而是时候未到。等松儿和你都成家了,娘亲那时候便再也没有顾忌了。”
颜十七道:“娘亲这时候想到要跟父亲分开,其实是有盼头的。毕竟,哥哥已经二十,明年中了状元之后,亲事应该很快能提上日程了。但是对于那些子女小的女子来说,想要离开自己厌恶的男人,却是要熬很多年的。那样的煎熬,不知道有没有命熬到头呢!”
高氏抚摸着她的秀发,“十七果然想的远!你所想到的,也正是智后所虑的。所谓的析产独居,是女子带上自己的嫁妆,从婆家搬出,虽是断了夫妻情分,却还是保留了主母的位子。”
颜十七若有所思,“说起来,似乎跟和离也没有什么区别!”
高氏道:“只是对子女的影响小一些!”
颜十七道:“还不如和离呢!至少和离后,女子还是可以再嫁的啊!”
高氏哭笑不得,抬手刮颜十七的俏鼻,“你想什么呢?你以为女人想要和离,是找好了下家才做出的决定吗?那是因为厌倦了伺候男人!从此一个人过,想怎样怎样,不用再去看谁的脸色,多自在啊!”
颜十七撅了嘴巴,“自在时间长了,也难免会空虚的。不管是想要和离的,还是析产独居的女人,不过是厌烦了一个男人。没准下一个,会碰到一个好男人呢!”
高氏瞪大眼睛看着她,“你能说出这样子一番话,娘亲放心了。娘亲很怕你会因为我们做父母的关系,从此真的不想嫁人了呢!有希望好!”
颜十七囧的不行,怎么说着说着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呢?
嫁人对于已经虚岁十八岁的她来说,还真是不太遥远了,但每每想到这两个字,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心生抗拒。
那种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嫁人的想法,似乎与高氏和颜秉正的相敬如冰无关,而像是在她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东西。
幽草进来禀告,“主子,宁太医到了!”
“这么快!”颜十七惊愕,“哥哥那么温和的性情,应该不会做出什么野蛮强掳的事情吧?”
高氏却没有颜十七那么乐观,“能把人家肋骨打断的人,还性子温和?”
颜十七抿嘴笑,“不得不承认,性子温和的人,一旦触到了底线,爆发力是很惊人的!”
高氏失笑,“请进来吧!”
须臾,颜如松将宁建合让了进来。
颜十七连忙起身行礼。
高氏欠了欠身子,“有劳宁太医了!”
宁建合笑笑,“颜太太客气了!赵大人一听解元郎的母亲病了,便慎重的让宁某赶紧过来。赵大人说了,高太太一定要保重身体。父母身体好了,才是子女的福气啊!宁某先给太太请脉吧!”
颜十七嘴角抽了抽,那个赵翀,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啊?
哥哥是状元之才,得有心人惜,本也无可厚非。
只是,那赵翀对于哥哥的关注度,是不是太高了点儿?
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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