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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府外面等,见报晓出来,脸上挂上讥嘲的笑,“心愿了了?”
报晓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攥着那只纸篷船。
月卯道:“我看你是当了几天奴婢,有了奴性了。”
“你能不能闭嘴?”报晓没有好气的吼。
月卯冷哼,“连小姐脾气都学来了,是不是她也经常这样子阴晴不定啊?”
报晓看着眼前飘飘洒洒的漫天飞雪,陷入了无尽的茫然,“这一段时间跟在她身边,是我活这么大最快乐最自在的日子。”
“那可是伺候人!”月卯撇嘴,“再者说了,你跟着她也没少涉险?”
报晓道:“那又算得了什么?跟在她身边是很舒服啊!跟你这种冷傲心肠的人,说什么你都不会懂的。”
月卯鼻孔朝天的哼气。
报晓也懒的再说什么。
两人去了京城的一座普普通通的宅子,然后派人去给沈铨送了信。
还以为来见她们的只有沈铨一个,没想到赵翀竟是一起来了。
外面的雪已经落了十公分厚,赵翀的鞋子上都沾满了雪。
“怎么回事?”连声音都带着雪的温度。
“颜十七突然犯性了,把我们俩一起赶出来了。”月卯一脸无所谓的道。
“为的什么?”赵翀刚刚脸上的焦急变成了肃凝,声音更是不自觉的抬高。
月卯被赶出来,他倒不觉得意外。
报晓也一起被赶出来,这事好像有些严重了。
月卯道:“谁知道!大家小姐不都是任性妄为的嘛!我也正莫名其妙呢!”
“你闭嘴!”赵翀没好气的吼,视线落在报晓身上,“你来说!”
月卯咬唇,脸铁青的站在那儿。
报晓上前一步,“姑娘她知道属下是金鸡,月卯是金兔了。”
“这样?”赵翀蹙眉。
颜十七能猜出两人的身份,他现在并不觉得意外。
自从那夜,他知道了她骨子里是谁后,对于她对于旧人旧事的反应,再也不感到奇怪了。
虽然,她至今并不记得自己是谁。
或许是潜意识里,她并不想再做回那个人!
因为太痛苦,所以才会心生抗拒。
报晓抿唇,“属下不知道怎么说!”
“照实说!”赵翀没好气的道。
当初的十二属相卫里不该有女人,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报晓深吸了口气,先把悲悯寺发生的两个老太太的争执说了,然后又把颜十七吩咐她的事情说了,再是自己犹豫着拒绝的态度。
“属下劝过了,对于卫国公府不该设防。但是姑娘却是贴了心,执意让属下离开。”
赵翀的手指攥的嘎嘣嘎嘣的响,莫名的火大,冲着报晓吼道:“送你去她身边,是要你听从她的吩咐的,你顾忌卫国公府做什么?”
报晓瑟缩了一下,以前若是办事不利,这个主子都是一言不发的,负责训斥的都是沈铨啊!
今日,主子怎么亲自上阵了?
“属下------属下只是觉得卫国公府是主子的家人,跟姑娘不冲突的。”报晓吞吞吐吐的解释。
“已经起了冲突了!”赵翀吼。
颜十七那护短的小心眼的性子,高老太太受了气,她怎会不对卫国公府有看法?
本来愁着走进她的心不易,现在好了,她又对卫国公府心生怨气了。
那夜她睡前的话,让他暗喜好不容易前进了一点点。却万没想到,立马有人出来扯他的后腿。让他下一步还怎么迈出去?
在朝堂之事,他无往不利。
只是这对待女人上,还真是让人愁白了头啊!
颜十七看似单纯,但他知道她骨子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重活一世,在经历了那样的苦痛之后,她的心防定是高高筑起的!
赵翀抬手揉眉心。
报晓怯怯的将攥着手心里的纸蓬船递了过去,“这是姑娘让交给大人的!”
赵翀的眼睛倏然睁大,一把抓了过去。
报晓目瞪口呆,一向稳重的赵大人,怎么突然间跟个毛头小子了似的。
赵翀将那只纸蓬船置于掌心,盯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面凝重的如同外面四起的夜。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喘气声。
没有人敢出声提醒,他该把纸蓬船拆开来,看看里面有没有字迹。
“沈铨!”赵翀突兀的出声,倒是把所有人都吓的一哆嗦。
“属下在!”沈铨这才走上前去,“主子请吩咐!”
赵翀吞咽了下口水,“你可识得此物?”
沈铨点头,“是!从前瑟主在的时候,每每给主子写信,都是折叠成这个形状的。”
赵翀道:“还好!不是我的错觉。”
月卯道:“瑟主不是已经不在了吗?”
赵翀一个冷目飞了过去,月卯便赶紧闭了嘴巴。
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师叔究竟有没有把她当师侄来对待过。
沈铨则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对于主子的任何表现,都聪明的知道顺着风向走。
赵翀终于还是动手拆了那只纸蓬船,看了一眼,便把纸递到了报晓面前。
报晓迟疑的接过,只见上面只有四个大字:报晓无错。
报晓那一直悬在眼中的眼泪,便再也抑制不住的汹涌而出。
一滴一滴的落在纸上,模糊了字迹。
姑娘这是怕她回到主子身边受罚啊!
四个字的解释,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赵翀抬脚往外走。
报晓打了个激灵,飞快的追了上去,“主子,让属下再回姑娘身边伺候!”
赵翀看也不看她一眼,“你能不能回到她身边,已经不是我说了算的了。”
见赵翀终于开口了,沈铨趁机道:“主子,属下陪您去酒楼喝酒!这么大的雪,喝点儿酒暖和暖和身子。”
赵翀斜了他一眼,“怕我回去跟老太太打架?”
沈铨无奈的叹气,“说起来,那件事,也不能算老夫人的错。”
赵翀道:“把皇上赏赐的宅子赶紧给我收拾好了,我要从卫国公府搬出来。”
沈铨一怔,劝道:“老夫人不会同意的!”
赵翀咬牙道:“当我外放了!堂堂卫国公老夫人去跟人家争,还真是长本事了。”
沈铨憋着笑,“主子真要是搬出来,老夫人怕是会去皇上那里哭闹的。”
“随便!”赵翀浑身无力道。
“主子还是乘坐马车!雪下太大了!”沈铨急急的建议道。
“我转转,谁都别跟来。”赵翀翻身上马。
一人一马,扬长而去,消失在雪夜之中。
本以为是漫无目的的策马狂奔,没想到等着马停下来的时候,却已经到了高府门前。
门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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