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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噌的跳了起来，“这个是我亲耳所听，在战胜莒州瘟疫后的庆功会上，十七姐姐是亲自弹奏了一遍《暮阳残雪》的！当时，不但瑞王爷在，是镇海侯世子爷也在，还有吏部的赵大人。十七姐姐当时不好讨彩头了吗？你不会那么健忘？”
颜十七故作恍然道：“呀！那个是《暮阳残雪》啊！”
高氏道：“那个的确是《暮阳残雪》！十七会弹，是因为她自开窍后，能够过耳不忘。曲子听过一遍，能从头弹到尾。”
颜十七扯动唇角，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十七这次病好后，会勤学苦练的。”
母女俩一唱一和，再次把颜十七的聪慧拿出来晒了一把。
颜清雅强颜挤笑，“十七姑姑好厉害！”
颜十八有些尴尬了，连自己怎么坐回去的都不知道了。
看到颜老夫人抛过来的一个白眼，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她极力证明颜十七会弹《暮阳残雪》，不过是看不过颜十七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样子。
她总觉得，颜十七刻意藏拙是存有什么目的的，所以，她决不能让她得逞，必须得拆穿她。
却忘了，证实了颜十七的聪明，是在打颜老夫人的脸。
毕竟，她之所以能够出生，是因为颜老夫人打着颜十七傻子的旗号，强行给颜秉正塞了个姨娘。
所以，颜十七如果继续傻下去，那是颜老夫人英明睿智。
如今，颜十七非但不傻了，而且还聪明的很，那绝对是打颜老夫人的脸打的啪啪响了。
她非但不予阻止，还力争佐证，这不是嫌自己的日子过的太顺畅了吗？
“十八妹妹怎么了？这是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难看？要不要请大夫？”颜十七字字句句里都是关切。
对于颜十八射过来的眼刀，完全的视而不见。
颜十八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的事！是见到母亲和十七姐姐回来，太高兴了。”
陈氏起身，“我抄佛经的时候到了，失陪了。十八的簪花小楷写的不错，陪我去！”
颜十七蹙了眉头，不得不将视线移到陈氏那张淡然的脸上。
走走，居然还要顺带着为颜十八解围，这像是吃斋念佛的方外之人吗？
扭头再看颜老夫人，垂了眼皮，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
颜十七勾了唇角，“十八妹妹刚刚还说想我了呢！我们这才见面，大伯母能否允许十八多待一会儿？”
陈氏拧眉。
颜十八却径直起身，“大伯母的佛经是要在腊八那天供奉到慈悲寺的，眼看着没几日了，耽误不得。我与十七姐姐日后见面的时候多着呢！”
颜十七兀自咯咯笑了起来，竟是把刚要跟颜老夫人请辞的颜十八给笑傻了。
陈氏更是面微沉。
那边张氏先开了口，“十七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范氏附和道：“是！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也都乐呵乐呵。”
高氏道：“两位嫂子见谅！这丫头一向被我纵宠惯了，因为从前是傻的，也没有多苛责。所以，有时候难免疯癫一些。十七，在长辈面前，不可无礼。”
颜十七敛了笑，一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样儿，“娘亲，十七是觉得好玩嘛！看刚才大伯母和十八妹妹，十七竟是觉得她们才是母女呢！”
颜十七这话，看似说的无心，却是给高氏提了个醒，同时也直接给了某些人难堪。
颜十八的嫡母可是高氏，高氏不发话，陈氏却直接出面欲将颜十八带走，算是怎么回事？
一个孀居之人，公然插手小叔子房里的事，若是传将出去，她在京城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至于高氏，她可以不在乎颜十八的死活，但颜十八这样子挑战她的权威，那是犯了忌讳。
这种打脸的事情，她当然不能忍。
高氏的脸便唰的拉了下来，转向颜老夫人道：“关于十八，正有事情请示母亲呢！四房那边整修，想来十八在府中也是没有住处的，不如跟谁我回高府暂住！”
“啊？”颜十八傻眼，“不－－－－－－”
高氏挑眉，“怎么？十八不愿意？”
颜十八对于高氏的严厉，还真是有些惧怕的，说话愈发的吞吞吐吐，“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母亲－－－－－－祖母－－－－－－”
陈氏忍不住的再次开口，“我那边倒是宽敞，去那边跟我做个伴，也是好的。”
颜十七拍手，“大伯母好体贴！那我和娘亲不如也搬过去好了。住在外祖父家，早晚来给祖母请安，总是有其不方便之处的。娘亲以为呢？”
高氏道：“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单看你大伯母怎么说了？”
颜十七便起身，一下子跳到了陈氏面前，拉着陈氏的衣袖，道：“大伯母，你那里房间很多吗？我现在早晚练琴，需要一间单独的琴室。还要练字，最好还要一间单独的书房。住的地方不讲究了。我现在有一个护卫，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服侍的人也不算多，凑合着给她们找两间屋子住行了。”
颜十七絮絮叨叨，一副急于搬过去住的样子。
陈氏脸上的应酬的笑容渐渐的僵硬。
屋子里还能听到别处传来的抽气声。
范氏走过去，将颜十七拉到了一边，“十七，大伯母那里只是一个单独的院落，你带那么多人住进去，怕是住不开呢！”
张氏也笑着打圆场道：“十七这性子也是太活泛了点儿！不像你十八妹妹，好静，有佛心。”
颜十七好奇道：“佛心是什么？”
陈氏这才开口道：“她有向佛之心！这些日子来，一直都在帮我抄佛经。”
“哦！”颜十七做恍然大悟状，“我还以为佛心是觉悟之心呢！想来也不对，她小小年纪若是能觉悟了，让其他吃斋念佛的颜面何在？”
张氏虚虚的笑着，不敢再开口了。
这小丫头明着一副无知的样子，实则却是挖好了坑，等着人往下跳呢！
陈氏本吃斋念佛多年，对于口舌之争已经淡远，如今不过因为颜十八投缘为其多说了句话，把自己弄的下不来台了。
陈氏也的确正糟心着，觉得自己的颜面好像真的不在了。
颜十八却突然有了动作，扑到颜老夫人身边，嘤嘤哭泣道：“祖母－－－－－－十八没有对母亲不敬啊！”
颜老夫人手抬起，迟疑的拍上她的背，“你好孩子！祖母知道－－－－－”
“祖母果然英明啊！”颜*呼。
她这一喊，颜老夫人的动作不由得停滞。
其他人也都警觉的看着她。
颜十七径直退回到了高氏身边，对高氏道：“娘亲，不用担心了！祖母会为娘亲做主的！幸亏伯母们嫂子都在，也好为娘亲做个见证。娘亲也是好心，想要带十八妹妹回府。至于其他的，可什么都没做啊！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呢！大家的眼睛都不是瞎的，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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