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无从解释,这就是事实(10000+,求首订)(第2/5页)天下聘,三嫁冷情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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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将衣物披在她身上的那一刻起,她愿意。

    整整一年,她每日每日都跟在他身后,远远的看着。

    他身侧有华书芹。

    世人皆说,华书芹定会是日后的四皇妃。

    她也是这么以为的。

    可是现在……

    得到怀中的人回应,荣轲的手臂,更是收紧了几分。

    他如今身处黑暗之中,眼前的人是唯一的温暖,他怕自己一松手,便消失了。

    ——我不会走,保证不会走。日后,是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纸上的字迹粗陋,他却一字一句,仔仔细细的看完了。

    “书芹,我怎会赶你走。”

    池裳浑身一震,方才还沉浸在欣喜之中,书芹两个字,好像是突然将她拉回了现实一样。

    生生的将她的心,破开了一个口子。

    她怎忘了,她现在不是池裳,是华书芹,是以华书芹的面容出现的。

    他眼中的女子,从来只有那一个,他的目光,从未为她停驻过。

    池裳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她突然生出一股想要逃离的冲动。

    她不是他的华书芹啊。

    荣轲的眸光一暗,死死的盯住了面前的人,薄唇轻启,“你要走?”只片刻功夫,便也要逃离?

    池裳心惊,对上荣轲的目光,瞬间明白自己这样的动作,会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

    荣轲一把捏住池裳的手腕,眸中似是萃满了毒。

    手腕,好像要被捏断一样。

    池裳死死的摇头,奋力挣脱。

    ——没有,我说了不走,不会走。昨日,我去寻了父亲,他说会在今日为静妃求情,准许,下葬。我想去,看看情况。

    她没说谎,昨日她冒险出宫回府。

    父亲为官一向公正,答应她定会替静妃说情。

    那焚心刺骨的恨意,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捏着池裳手腕的力道,下意识的撤了下来,“对不起,我方才不是有意的。”

    这是他唯一的温暖,唯一的支持。

    在差一点要消失的时候,他控制不住。

    池裳摇头。

    她不怪他。只怪自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出现。

    荣轲看向池裳的目光,不自觉的缓和了几分,牵着她的手,到了母妃的面前。

    人已经死了三日。

    尸体上的痕迹,已然是越来越重。

    “怕么?”荣轲回头,轻声问她。

    毕竟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面对着尸体,多少,还是会有些胆怯的。

    池裳

    摇头。

    ——这是你的母妃,我不会怕。

    在她的记忆中,静妃温和有礼,从不会让人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纵然现在狼狈不堪,可在她心里,她还是从前的静妃。

    “既是我的母妃,她的尸身,我自会收敛。”语气中,像是盛满了冰渣子。

    她知道,那是恨。

    *

    疼。

    从心窝处传来的疼痛,蔓延四肢,蔓延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浑身上下,好像是在火炉之中一样,挣脱不开,动弹不得。

    耳边,是杂乱无章的声音,乱七八糟。

    “顾清鸿,亏你还自诩神医,本公主看你是个庸医!”

    “好了夕月,这不是刚到时辰,再等等。”

    “等?等什么?扶辰,是他自己说,今日午时,嫂嫂一定会醒过来了,现在已经午时了,怎么样,嫂嫂还是没有醒!”

    “夕月,冷静些。”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们都是铁石心肠,但我不是!你们都听见了的,是他自己说,嫂嫂今日要是醒不过来,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谁说的。”不怒自威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夕月的话音刚落,身子被人重重的扯到了后面。

    屋内的气氛,顿时僵硬了几分。

    这种沉闷的氛围,已经整整持续了七日。

    “夕月,祸从口出。”荣轲启口,带着逼仄的气压,直接迫近。

    夕月的身子,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

    这样的四哥,她从未见过,直觉觉得害怕。

    十分沉静,却时时刻刻,透露着威胁的意味。

    四哥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否则,即便是她,他也不会放过。

    可躺着的人,是嫂嫂。

    救下嫂嫂的,却是三哥。

    思及此,夕月不免的有了几分底气,“四哥,我有没有乱说,你比我更清楚!”

    那一箭,本射的深,中箭后,更是刺进去了几分。

    射在心口处。

    纵然是神医顾清鸿,也只说了一句,尽人事,看天意。

    “夕月,你放肆!”荣轲衣袖翻飞,一股强硬的劲风拂过,夕月堪堪的倒退了几步。

    扶辰上前护住她,示意夕月闭嘴。

    她知道,四哥还是手下留了情的,不然,她连站都不会站着的。

    吵,好吵。

    池裳感觉自己的脑子懵懵的,十分难受,想要安安稳稳的睡一下,可旁边总有人说话。

    身上的疼痛,滚热一起刺激着她的大脑神经。

    “你们好吵……”池裳无意识的嘟囔着。

    屋内,顿时雅雀无声。

    夕月最靠近池裳的床边,不可置信的扯了一下面前的人的衣袖,眼睛瞪得溜圆,“嫂嫂,刚才,是嫂嫂的声音?”

    顾清鸿率先上前,仔仔细细的把起脉来。

    他虽不喜池裳,却也清楚,若她真的出事,只怕后果……

    “醒了,小命丢不了。不过现在药喂不进去,高烧不退,这么下去也不行。”顾清鸿收起手边的银针,状似无意的瞄了一眼荣轲。

    高烧不退是真的,药喂不进去也是真的。

    不过他有别的法子,只是不愿动用。

    这次,也是难得的动了一回恻隐之心,想要助他一把。不过荣轲能不能领会,端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药,我来喂。”荣轲立在稍远的位置,喉中涩然,良久,才吐露出这几个字。

    隐在衣袖之下的掌心处,捏着一小块箭头,嵌入皮肉。

    扎的很深。

    想要上前,却发现双脚无力,竟是一步也迈不出去。

    他在害怕。

    比几日前,将鲜血淋漓的她从荣衍怀中抢回来的时候,更加的害怕。

    担忧他的安全,所以易容进宫。害怕华书芹会偷兵符,所以赶去御花园阻止,落入圈套。

    华书芹是皇帝宠妃,救下她,也是救了所有人的性命。

    她是皇帝宠妃,以此胁迫,他们才可全身而退。

    更遑论,当时书芹重伤,她却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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