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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李接过碗,也没跟我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她是不知道龙骨笋的贵重,不然她是不会吃的。
我走进卫生间,打开装好就没舍得用过的浴霸,又在浴缸里放满热水,当初就是怕自己沾染尸毒,为了去除尸毒安装的浴缸,现在起到大作用了。
把泡好的檀香木温水倒进浴缸,又加了十几根干艾草进去,用手搅拌几下,我把程月抱进了卫生间。
看冰山李在外面没在意,我捏捏程月的小脸,忍不住又亲了一口,把程月在浴缸边的椅子上放好,我看着她的脸,正在恢复红润中。
我搂着程月的脖子说:“我的月亮,你抓紧醒来吧,没有你的晚上,哪怕有璀璨的星光,在我心里,也像笼罩着黑暗一样。”
“吆喝,蛮有才的嘛,即兴发挥赋诗一首,还挺押韵,不错!”冰山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拍了我一下,笑着调侃我。
我闹了一个大红脸,放好姜裁缝做好的内衣,忙说阿姨你给程月洗的仔细一点啊,然后讪讪的退了出去,把卫生间的门关上。
院子里,我已经给程月准备好皮大衣羽绒裤,还有毛线帽和一双短靴,焦急不安的等在外面。
听到卫生间里的哗哗水声,我怕知道冰山李正在给程月洗澡,程月身上的皮肤肯定也很好,摸上去肯定滑溜溜的……
我心里很开心,尸油迷踪钱的毒性一去,程月所有的压制都没有了,再沾上一点冰山李的阳气,很快就能醒来。
我还记得程月之前对皮卡车好奇的样子,姜裁缝说程月是精灵,那这个沉睡的精灵醒来之后,不会真的像婴儿一样什么都不懂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响起了砸门声,有人大喊:“老板死哪里去了,老子要买玉,怎么这里跟坟墓一样,连个活人都没有!”
现在天已经麻麻黑了,除夕的晚上哪有跑来买玉的,再听这来者不善的语气,我知道,找茬的上门了。
真正的高手,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出言不逊的找上门,来的人,肯定是没内涵的小角色,趁着过年想讹一点小钱。
我对这种流氓地痞是半点也不怕的,从院子里走进店铺,顺手抄起卧室门边的棒球棍放在店门口,然后卷起门帘,打开了玻璃门。
由于是除夕,周边的霓虹灯也都亮了,古玩街的路灯也很都开了,门口的情况被我看的清清楚楚。
外面阵势不小,歪七扭八的站着十几个小混混,领头的是一个穿着一粒扣西装的瘦猴,满脸的疙瘩,他仗着人多势众,跳着脚在门口叫骂。
我大摇大摆站在店门口,指着瘦猴,大声说:“来收保护费的话,你们找错人了,你们去扫听扫听,小爷我可是这条街的地头蛇!要是来要饭的,小爷今天心情好,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们拿个百儿八十的。”
瘦猴看我没有示弱,挺挺瘦弱的身子,走过来推了我一把:“小子,跟谁自称小爷呢?骂谁要饭的呢?”
没等瘦猴身后的人起哄,我伸手推了瘦猴一把,他太瘦弱,被我推倒坐在地上,我毫不客气的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小爷就是跟你自称小爷,小爷骂的也是你这个活蹦乱跳的猴子。”
街上很快走来不少店铺老板,他们跟我关系都不错,由于大家经营的古玩各有特色,所以没有生意冲突和恶性竞争,而且好多跟我都是多年的邻居,七嘴八舌的帮我说话,维护古玩街的尊严。
就跟我猜想的一样,这帮小混混架不住人多嘴杂,在说话上根本占不了什么便宜,一个个哑了火,想动手又不敢。
这时一个胖子在人群里冷哼一声,分开小混混走了过来,大刺刺站到我跟一帮小混混的中间地带,他一出来,花鸟古玩街的人都不出声了。
这胖子穿着名贵的皮草,脚上是锃亮的黑皮鞋,好像也是奢侈品牌,胖子手上几个大金戒指在路灯下闪着光,脖子上挂着一个玉观音。
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个倒是不错,不过别人都是把玉观音在衣服里面贴身放着,这个胖子倒好,唯恐别人看不见玉观音,直接拿到衣服外面,走路的时候,玉观音在胸前一晃一晃的。
胖子一出场,右手往上一伸,做了一个拍照时剪刀手的手势,瘦猴马上凑过来,在胖子竖起的食指中指中间,放上一根过滤嘴很长的香烟,胖子把香烟拿到嘴边,瘦猴绕到他面前,点头哈腰给他点上烟。
点烟的桥段太过老套,电影里见的多了,我对此没有多大感觉。
不过这个胖子下盘很稳,有点“站如钟”的感觉,大概是个练家子,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抬头对着路灯一喷,烟雾在灯光里飘散,倒是给他增添了几分高人的意味。
胖子对自己出场的效果很满意,竖着眉毛对我说:“岳老板,还认识我吗?”
我确实感觉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仔细打量一下,想了几秒才想起来,这个胖子不就是梅丽相好的,做工程的潘军吗?
那天在医院,潘军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我看不到他身材,现在他脸色很好,所以刚才我没有认出来。
潘军这些年做工程赚了不少,有钱有势,算是我们县的地头蛇,行事很是霸道,街里的人惹不起他,指责他们的声音没有了,都改成了窃窃私语。
老史曾经说让我小心潘军的报复,没想他竟然挑着除夕来找茬。
我是不怕的,全副武装的冰山李还在我家里,我还怕他一个大流氓!
说实话,对潘军我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当时为了整治梅丽,误伤了他,万一把他身体最重要的零部件冻坏了,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我对胖子点点头,客气的说:“想起来了,原来是潘老板。”
瘦猴看我跟胖子客气,以为我怕了,几步窜了过来,趾高气昂的说:“姓岳的,你不是说你是这条街的地头蛇吗?潘哥可是咱们县的坐地虎!我看看这场龙虎斗是谁赢,有种你小子再动我一指头试试。”
看瘦猴的贱样,我忍不住伸手甩了他一巴掌:“动你怎么了,小爷不但动你一指头,还动你一巴掌五指头!”
瘦猴被我打过之后,不敢跟我来硬的,捂着脸接连后退,被潘军一把推开。
手下被打,潘军脸上挂不住了,脱下身上的皮草,走了过来,身子微微一蹲,双脚搓地斜斜错开,两手一前一后成空心拳状,拉了一个武术招式。
潘军拉好架势,前面的手对我招招,很有自信的说道:“听说岳家枪举重若轻一击必杀,潘某今天就用潘家拳领教一下岳老板的枪法。”
笑话!我虽然姓岳,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岳王爷的直系后代,哪里会什么岳家枪,什么举重若轻一击必杀,我都没听说过。
听他说潘家拳,我突然想起来,我爸说过,本县原来最有名的“哈狮子”的人,就是姓潘的,这些年舞狮的人少了,“哈狮子”的也见不到了。
所谓的“哈狮子”,就是逢年过节舞狮子的时候,手里拿着绣球领着两个狮子的人,这样的人掌握舞狮的节奏,是舞狮现场的灵魂人物,都是有真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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