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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远周挂了通话后,起身来到窗边,一把拉开帘子,他再度拨通许情深的手机,关机了。
许情深今天是休息,蒋远周一个电话打回九龙苍,保姆听到他的声音,毕恭毕敬喊了声蒋先生。
“许小姐呢?”
“出去了,还没回来。”
“有说去哪吗?”
“没有,好像挺着急的。”
蒋远周挂完电话,指尖捏着手机一角把玩,转了几圈后,他掌心忽然收拢。蒋远周大小事宜都放心老白去做,所以设了个快捷键,方便他找他。
接通电话后,蒋远周立即吩咐,“老白,看看许情深去了哪,还有,查下许明川。”
“是。”老白这时也不在东城,按着蒋远周先前的吩咐去了另一家医院办事。
万毓宁和阿梅回到家,刚在沙发内坐定,方晟回来了。
保姆将晚餐端上桌,方晟提了一小盒蛋糕进来,万毓宁强装镇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回来了。”
方晟将蛋糕给她,“排了队给你买回来的。”
“谢谢老公。”万毓宁接过手,阿梅看在眼里,将目光别开。
“今天去哪逛了?”
万毓宁藏起心虚,挽过方晟的手走向餐桌,“和阿梅在商场逛了逛。”
“还是在家多养养吧,别总是乱跑。”方晟替万毓宁将椅子拉开,余光睇过站在旁边的阿梅,他一语未发,万毓宁朝她招了招手,“阿梅,在这吃过晚饭再回去。”
“好啊。”阿梅难掩雀跃地走了过去。
方晟替万毓宁夹着菜,她心不在焉地吃在嘴里,几人各怀心思。
阿梅拨着碗里的米饭,一口菜未动,目光不敢在方晟的脸上逗留,只是轻轻扫过眼,男人单手托着瓷碗,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筷子,随着喉间的轻滚动,似乎还能看到他白衬衣下显露出的锁骨。
“阿梅,你怎么不吃菜?”
“噢,我吃着呢。”
方晟不着痕迹朝她看眼,“菜不合你胃口?”
“不是。”
方晟将一盘清蒸鱼端到阿梅面前,“尝尝。”
“谢谢。”
万毓宁想着许情深的事,没顾得上对面的两人,她怕百密一疏,继而错失良机。
宾馆。
许情深试过,座机根本打不出去,她将门打开一条隙缝,对面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也是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
如果不是因为许明川,许情深拔腿能跑,顶多被人逮住再丢回去而已。可现在不一样,她唯一能确定的只是许明川在万家人手里,上次婚宴上,要不是因为蒋远周在,许明川真有可能被活活打死。
她蹑手蹑脚来到窗边,往下一看,房间是在三层,下面是家咖啡馆,有个雨棚,但这样的高度跳下去也够呛。
许情深拉了拉窗户的保险,是和纱窗一体的,非常牢固,但她仔细看了眼,固定它的仅仅是六颗十字螺丝,只要将它拧开,能直通外面了。
尽管她不想自己走这条路,但如果实在万不得已……
那是这条死路了。
许情深开始翻箱倒柜,看有没有能将螺丝卸下来的东西,最后在床头柜子里,居然发现了一把指甲钳。
整个房间,连一张纸和一支笔都找不到,许情深走到电视机旁,看到那里放了个花瓶,瓶子里头有一束假花,她将它取出一看,是普通的手工花。许情深将缠绕在底部的布条解开,发现里面是一根根坚硬的钢丝。
她整晚没睡,房间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万毓宁早上出门之前,接到了阿梅的电话,说是她临时有事不能过去。
万毓宁让司机将她送到宾馆,开门进去的时候,房间内很暗,万毓宁将灯打开,许情深坐在床沿,强光刺过来时,她抬起手臂挡了下。
“几点了?”
“许情深,考虑好了吗?”
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万毓宁走向一旁的椅子,“你不问问,你弟弟挨得住吗?”
许情深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她拖延时间是不假,许明川没有回家,赵芳华肯定会找,他是在学校出事的,难道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还有蒋远周呢,她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他回过来时她没接到,他应该会打回九龙苍问一声吧?
当然,这都是她心里设想的最好的结果。
“我想见我弟弟。”
万毓宁的目光不由落到许情深脸上,仔细端详,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在长相方面,她自知比不上许情深,这也令她无端恼怒起来,“你真觉得我不敢对你弟弟下手是吗?”
“我知道你敢。”
万毓宁将昨天备好的那盒药拿出来,拍在旁边的茶几上,“许情深,我给你最后的机会,我可没有什么耐心。”
“万小姐,你孩子的事,真的跟我弟弟有关吗?我想你心里最清楚……我跟方晟早过去了,如果是因为他,那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见他……”
万毓宁脾气性格在这,从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反正闯再大的祸都有人端着。她面色铁青,手掌紧握,半晌后,却是笑了笑,“好,跟我绕圈子是吧?”
她起身往外走,许情深提心吊胆地看着她关上门,一直到中午时分,房门才被再度打开。
然而进来的却不是万毓宁,是两个身形强壮的男人,许情深心再度悬至嗓子眼,“你们要做什么?”
其中一人走到许情深跟前,将手里的盒子放到床上。
许情深的目光慢慢移到那个纸盒上,不好的预感铺天盖地压过来,她杏眸圆睁,嘴唇发白,听到房门再度被推开,万毓宁走到了她的跟前,“不敢看?”
“万小姐,凡事别做的太绝。”
“你要是再不肯配合,一个小时后,我再给你送一样。”
许情深喉间犹如被利器划过,她伸手拿过盒子,然后慢慢将盖子掀开。
她做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手术,再血腥的画面到她眼里都不算什么,然而……
许情深眼睛圆圆地睁着,她欲哭无泪,只是觉得整个身体都凉了,胸口犹如被一根锥子在使劲地扎,里头躺着许明川的一根手指,一根小手指,那是从她最亲的亲人身上割下来的。
她轻抬目光,视线狠狠射向万毓宁,后者站在那没有丝毫的害怕,“谁让你不肯乖乖吃药,你弟弟这样,是被你害的。”
万毓宁双手抱在胸前,算许情深昨晚吃了药,她也不会好好地将许明川送回去,一根手指头而已,跟她失去的孩子来比,又算什么?
尽管她心里最清楚,流产的事怪不到许家姐弟身上,但那又怎样呢?许明川确实想过要害她。
万毓宁不怕许情深,她如今被困在这里,手无缚鸡之力,能将她怎样呢?
许情深的手摸到被子上,眼眶通红,“我弟弟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学生啊——”
她嘶吼出声,伤心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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