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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跟房子的大小没有丝毫关系,温暖舒适与否,全看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凌家。
凌时吟坐在厅内,睿睿在旁边的茶几前玩着,上面堆满了他的玩具。
凌母面色微沉,“时吟,你打算一直这样等下去?”
“妈,您不是想让我住在家里吗?”
“可这样不是办法啊,远周那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凌时吟无精打采,睿睿撑着茶几向前走,一路都在追着那个球跑。刚跑出去没几步,却狠狠摔在了地上。
凌母看了眼,有些不耐烦,“吵死了。”
睿睿扯开嗓门痛哭,凌母皱起眉头,凌时吟视线跟过去,孩子爬了几下没有爬起来,她叹口气,走过去将他搀扶起身。
“你还管他做什么?”
“他好歹是我儿子。”
“你还当真了。”
凌时吟让睿睿重新趴在那玩,凌母倚在沙发内,懒洋洋朝他看眼。没过多久,佣人走过来,将泡好的热茶递给凌母。
她接在手里,觉得烫,刚要放在一边,看到了睿睿。
凌母灵机一动,倾过身将那杯热茶放向茶几。
凌时吟翻看着手机,上次,她带着睿睿不过是回家一会,蒋远周立马过来了。可这次,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么?
她视线轻抬,看到睿睿往前挪步,手正在抓着茶几上的玩具,而不远处,却摆着杯热气腾腾的茶。
睿睿咿咿呀呀往前,凌时吟吓得赶忙起身,在他的手即将要触碰到水杯时,将那杯茶端了起来。
“妈,你没看见孩子在这吗?”
“你是不是糊涂?他要真被烫到了,你不能回九龙苍了吗?”
凌时吟吃惊地看向凌母,“你居然是故意的?”
“我不过是往那一放,谁还能寸步不离地盯着啊?他要不小心,我们也没办法。”
“你千万别有这样的想法!”凌时吟将水杯放到了睿睿碰触不到的地方,“他要真烫伤了,你还能指望远周对我好?”
“他还能打你不成?”
“我是睿睿的妈妈,可我却让他烫伤?你这不是帮我,而是在害我!”
凌母听着头疼,挥了挥手,“行了,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随便吧。”
她起身朝着二楼走去,凌时吟更加心烦气躁,可这口气却无处发泄。
保丽居上。
许情深做好早餐,将新鲜的面包片放到桌上,付京笙在客厅内坐着,她刚要喊他吃早饭,他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怎么了?先吃早饭吧。”许情深走过去,付京笙往旁边挪动下,让她坐到自己身旁。
“你昨天给我的那张名片,是假的。”
“什么?”许情深吃惊,目光看向电脑屏幕。
“那家公司是有这么个老总,”男人手指挪动下,里面的资料被清晰调出来,“但是手机号不对,还有,对方才三十二岁,生的出那么大的儿子吗?”
“我看看。”许情深凑向前,仔细地盯看着,“连家庭住址和照片都有,这些资料应该挺隐秘的吧?”
“在我眼里,没有隐秘性,我想看什么看什么。”
许情深坐直身,眉头微微皱拢,“这么说来,那人连身份都是冒充的。”
“是。”
她神色严肃,“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管什么目的,不做手术对了。”
许情深轻点下头,“是,不过我不会打草惊蛇,我待会去趟医院,把那个孩子的情况了解下。”
“你不怕有危险?”
“怕什么,他们演戏,我也演戏,这一点上,我很有天赋。”
付京笙没见过还有人这样夸自己的,他忍俊不禁笑道,“可以,有事打我电话。”
吃过早饭,许情深出门了,在距离医院不远的站台处下车,许情深快步往前走着,冷不丁有个人影忽然走到她跟前,“许小姐。”
许情深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居然是老白。
她下意识往四周看看,果然看见蒋远周的车停在马路对面。
许情深冷下脸,老白盯着她看眼,“上次在得月楼见了你一面,说起来,也真是好久不见。”
“嗯,是。”
“你放心,蒋先生并不是要来打扰你的生活,只是我们待会还要去吴姜,但是有份资料要给许小姐,所以我们在这等你。”
许情深面色如常,“什么资料?”
“你先看吧。”
老白将东西递向许情深,她接过来看了眼,第一张纸上的资料,是那名男子的真实背景。“他只是个群众演员而已,恒店一抓一大把那种,说是有人给了他一天一千块钱,让他演好这出戏。包括他的妻子,也是假的。”
许情深看了几眼,老白继续说道,“那个男孩的病历也是伪造的。”
她喉间轻滚下,看了看身前的男人,“算病历是伪造的,可到术前检查的时候,我不会让他们继续骗我。”
“许小姐,你真的这样自信吗?”老白站在寒风里,看着许情深真是一点没变,让他有种恍惚的感觉,好像一切回到两年前那样。“检查的结果,完全可以作假,算是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也许这是个精心设计的局,等你钻进去后,剖开那个男孩肚子的一瞬间,如果……那是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呢?”
许情深听到这,面色有了变化,牙关紧紧咬着。
老白见状忙说道,“当然这只是猜测,蒋先生不让你做手术,也是为你好。”
许情深攥紧了那叠资料,抬起脚步,没有再朝着医院走去,而是径自走向蒋远周的车。
来到后车门处,许情深用手里的资料敲了敲车窗。
茶色玻璃缓缓下落,蒋远周坐在里头,许情深站在外面,挡住了太阳照进去的光。
男人眼帘轻抬,面上的情绪压抑得很好,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许情深却是笑了笑,唇间吐出一个个字来,“蒋先生,有劳了啊。”
蒋远周神色还是绷着的,“举手之劳。”
她唇角溢出嘲讽来,老白来到车前,忽然看到许情深将手里的那叠资料丢进了车内,“你给我看这些也没用,那家人不对劲,我老公早查出来了。我今天来医院是看个明白而已。”
蒋远周给她的信息,确实是更加直白深入,可在许情深看来,没什么两样。
这是心境不一样了吧。
如果换在两年前,她可能会捧着那叠资料被感动个半天,许情深朝车内的人再度看去,“我现在甚至怀疑,这所有的一切,是你安排好的吧?让人找我做手术,然后你再出来劝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