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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刷的淌落出来,根本不受她自己的控制。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瞪大了双眼看着对面的男人,“你不去?”
“是。”
“远周,按照礼节你也该去,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去追悼会也要看是否自愿吧?”蒋远周沉下声,“你哥的事,我觉得很遗憾,你也不要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
所以,他打算用这么轻巧的几句话将她赶出门外吗?
凌时吟握紧双拳,泪流满面。“远周,现在我家都乱了,我妈身体不好,这几天卧在床上没起来过,我爸也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可我什么都不懂,我完全撑不起凌家……连追悼会都是管家安排的,今天还有好多事,你帮帮我好不好?”
“凌家的管家也是老人了,会妥善安排好的。”
凌时吟眼里藏不住失望,凌家都到这份上了,她不过是想让蒋远周出面,帮忙做一些事,到时候来追悼会的也都是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一看蒋远周以那样的身份忙碌着,自然更加默认了蒋凌两家的关系。
换句话说,如果凌慎的追悼会蒋远周不出场,那外人又该怎样说?
谁都知道她给蒋远周生了个儿子,谁都知道蒋远周该是凌家的女婿。
“远周,那追悼会上……你至少露个面可以吗?”凌时吟握紧双手,“好不好。”
蒋东霆也觉得自己的儿子过分,“你算不肯帮忙操办,至少要去一趟吧?”
“我决定的事,什么时候能被动摇过?”蒋远周说完,要起身。
凌时吟见状,忙开口道,“那睿睿呢?”
男人眉头一拧,“你要做什么?”
“睿睿喊他一声亲舅舅,难道不该去送他一程吗?”凌时吟沙哑着嗓音说道,“远周,你对我是不是也太狠心了?你不肯去,我勉强不了你,那我带睿睿去总行吧?”
没成想,蒋远周却是摇了下头,“不行。”
“为什么?”
“睿睿还小,他受不了那样的场合。”
凌时吟忍不住质问道,“那是什么场合?那是见我哥最后一面啊,过了今天,睿睿永远没有舅舅了!”
“我说了,人死不能复生,睿睿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
凌时吟不止一次见识过这个男人的绝情,可她总觉得他不至于这样,所以一次次自虐似的撞上去,在她看来,自己是飞蛾扑火。
她嘴角怪异地扯动下,“远周,我在你眼里,是不会痛的一个人是吗?你这样一次次扎我的心,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也会有承受不住的那一天?”
楼梯口,有脚步声传来,还有睿睿和月嫂的说话声。
叽叽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凌时吟抬头看去,她不由起身,“睿睿。”
蒋远周见状,拦在了她跟前,“你想做什么?”
“睿睿,妈妈带你去见舅舅——”
蒋远周闻言,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开了些,“我说了,不许带睿睿去。”
男人回头朝着月嫂吩咐道,“把睿睿抱上楼!”
“不要!”凌时吟哭着欲要上前,蒋远周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凌时吟,你这是要跟我抢孩子吗?”
“远周……”
坐在一旁的蒋东霆看了看,然后出声道,“时吟,孩子算了吧,睿睿那么小,也不懂事,到时候看到那样的场面肯定会受到惊吓。”
凌时吟没想到蒋东霆也会那样说,蒋东霆随后将视线落向她,“今天追悼会那边肯定很忙,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告诉我一声,我待会也会过去。”
凌时吟盯着跟前的蒋远周看了眼,她最清楚他的脾气了,说一不二,至少对她是这样的。
她第一次痛到连眼泪都快流不出来,也是此刻,才替自己觉得不值。
凌时吟点下头,“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了。”
“时吟。”蒋东霆还想安慰两句,凌时吟擦了擦眼眶,“爸,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
“好,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凌时吟听不进去这些虚的话,转身往外走,到了外面,她一脚踩空,两级台阶的距离害得她差点跌倒。凌时吟好不容易稳住脚步,却已是冷汗涔涔。
蒋远周不肯出席凌慎的追悼会,甚至还不让她抱着睿睿去,她知道,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家人过。
蒋东霆盯着凌时吟离开的背影看眼,“远周,这个时候,你应该去。”
男人冷笑下,“凌慎死了,凌家还能跟以前一样吗?爸,你这把烧了两年的联姻火,是不是可以熄灭了?”
“不,”蒋东霆认真地说道,“越是这个时候,反而越关键,远周,你要娶了时吟的话,那整个凌家都在你手里了。”
蒋远周听到这话,倒没有多少气愤,反而觉得好笑。
“所以你让我,把凌家一起收了?”
“是,凌慎死了,凌家是凌时吟的。”
“那我还跟她联姻做什么?瞧瞧东城有哪家寡妇,家里条件又好的,我勾引一个是一个,我还开什么医院呢?我应该开银行。”蒋远周说完,转身上了楼。
蒋东霆张了张嘴,真是混账!
瑞新医院。
许情深一整天心不在焉,打过电话回家,是付流音接的,说是家里都好,警察也没再来过。
门诊室的门被人推开,有人拿了报告,让她来开药。
许情深投入到工作中,快要下班的时候,稍稍空闲下来。
门再度被打开时,许情深明显在走神,视线盯着一处,直到对方走到自己跟前。
“医生!”
她吓得差点跳起来,目光落向对方,“怎么又是你?”
蒋远周不请自坐,反正他是挂过号的,“我想见你,我来了。”
“我是负责给人看病的。”
“我刚看过了,门口一个病人都没有。”
许情深作势看眼时间,“快下班了。”
“警察去过保丽居上了吧?”
许情深一听,放下手臂,“你怎么知道?”
“因为付京笙的嫌疑最大。”
许情深听到这,不安的感觉在心口涌动,“谁说的,如果是因为他妹妹的事,那警方肯定怀疑错人了,付京笙整天都在家,他能做什么事?”
“他当然在家,跳楼的又不是他。”
许情深蹙紧眉头,“不可能是他。”
“你这样相信他吗?你对他了解多少?如果他是一颗定时炸弹,这样待在你的身边,我……”
许情深双手落到桌上,目光直视着男人,幽暗深邃的两道黑暗触碰到一起,“如果他是定时炸弹的话,早炸了。蒋远周,我在他身边待了两年,你不要听风是雨,也不要以为这样,能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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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瞬间觉得蒋爷心脏全是洞,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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