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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瞅了眼紧闭的房门,压低嗓音说道,“要真这样一直被关着,不疯才怪呢。-乐-文-小-说-”
付流音把看得见的东西全砸了,不能砸的也都推倒在地,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被拖到地上,她坐在床垫上面,失声痛哭起来。
保镖伸手落在门把上,旁边的同伴见状,将他的手拉开,“你忘记上次的事情了?她差点把穆先生给割喉了。”
“也是,再说穆先生交代过,不论怎样都不能开门。”
付流音伸手抹着眼泪,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就算她今天真的拿起刀子割腕了,就算她真的血流满地,外面也不会有人来管她。
在外界看来,她已经死了,只不过是差一具尸体没有找到罢了。
也许等她死了的话,穆成钧会将计就计,将她的尸体丢进江中。
付流音擦拭着眼睛,这几天哭得多了,双眼又肿又红,擦一下就受不了。望出去的视线好像有些模糊,她抑制着哽咽声,不想让自己再哭。
付流音看着地上,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后,穆成钧将她梳妆台上的玻璃瓶都换了,付流音艰难地来到浴室,看着铺了满地的镜片出神。她蹲下身来,捡起其中一块,她看了眼自己纤细的手腕,她将锋利的镜片压在自己的手上。
只用了一点点劲,就能感觉到痛。付流音握紧手掌,只消这么用力划开,她就可以解脱了吧。
以前总听说,一个人连死的勇气都有了,为什么就是没有勇气活下去?
难道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吗?
可对于有些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命运似乎最喜欢和她开玩笑了,好了,这样的玩笑她开不起,她放弃还不行吗?
付流音盯着自己的手腕,她犹豫着、握着镜片的劲道一下松一下紧,她站起身,镜子的一角还钉在墙面上,付流音看到自己的身影被反射出破碎不堪。
她将手里的镜片丢向前,神色有些骇人,付流音冲着镜中的自己狠狠说道。“你让我死,我偏偏不死。”
她踉跄着回到卧室,爬上了裸露在外的床垫,付流音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她睡不着,只能数着数字。
穆劲琛好不容易睡了会,但他睡得并不安稳,在梦里面,恐惧犹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能呼吸、不能呼喊,穆劲琛握紧了手掌,可是刚缝合好的伤口硬生生被挤压着。他痛得睁开眼帘,看了眼四周,点滴管已经被拔掉了,他头顶的灯也被关掉了,只是留了盏昏暗的廊灯。
穆劲琛的视线在周围找了圈,看到穆成钧站在窗户跟前。
男人双手抱在胸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穆劲琛看了眼自己的手掌,白色的纱布裹了厚厚的一层,他想要坐起身,穆成钧听到动静回过身来。
“你醒了。”
“几点了?”
“大半夜的,你继续睡吧。”
穆劲琛口干舌燥,看了眼床头柜,穆成钧上前,拿起一瓶水,将瓶盖拧开后递到穆劲琛手里。
“谢谢。”
“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穆劲琛摇头,躺了回去。“妈呢?”
“我让她在外面的休息室睡会,她岁数大了,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穆劲琛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男人。“哥,你也回去吧,我没事。”
“谁能放心让你一个人住院?”穆成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劲琛,出院后直接回家,该吃吃、该喝喝,付流音已经死了,你没必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我没想过她会死。”
“世事难料。”穆成钧搭起长腿。
穆劲琛看了他一眼,“不用担心我。”
“若要说不担心,肯定是不可能的,劲琛,穆家只有我们兄弟俩了,我跟你任何一个倒下都不行。外面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着,就等着来踩我们一脚。”
穆劲琛放在被子上的手指轻动下,“小时候,我招惹过不少人,五六岁的时候就敢跟初中生打架,结果被人家打得满头是包。那时候你也不大,也是个孩子,你冲过去帮我,也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穆成钧仿佛看到了那个画面,他轻笑一声,“你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主,那么小的年纪,你就在家看看动画片得了,成天惹是生非。”
“别说我,你也打架了。”
穆成钧手落到膝盖上,轻敲两下,“我是打了,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明白有钱有权的好处。妈向来宠我们,零花钱和压岁钱给得一直多,我就用那笔钱找了同学的几个哥哥们,替你将那帮人打回去了。”
“是,”穆劲琛的视线落到穆成钧脸上,“也是从那时起吧,你小小年纪就经常跟着爸,对权利有了企图心。”
穆成钧点下头,“钱和权都是好东西,它们能使唤别人,能在你不伸手的情况下,将你的敌人打趴下。”
穆劲琛不由又想到付流音,穆成钧见他情绪很不好,他低声说道,“很多事慢慢就会过去的。”
“哥,凌时吟在哪?”
穆成钧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问题。“怎么突然提起她来了?”
“凌家说的没错吧,凌时吟遇害了。”
穆成钧冷笑下,“你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相信?”
“她不是被你带出去的吗?”
“我带她出去,却并不代表我会杀她。”
“那她在哪?”
“我不知道,”穆成钧一脸坦然,“有可能被别人又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者,真遇害了,但那些统统都跟我无关。”
男人的目光盯着病床上的穆劲琛,“你关心这些事做什么?”
“凌时吟的死活,跟我无关,但就像你说的,穆家再也不能出事了,你如果真杀了人,妈第一个受不了。”
“我知道。”
穆劲琛拉高被子,微微闭了下眼帘,“如果凌时吟现在还在你身边,我会劝你对她仁慈一点。”
“劲琛,你跳了一次江,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我所谓的仁慈,是劝你们趁早离婚,你倒不如干脆地将她赶出穆家,你没必要跟她虚伪地过一辈子。但是人跟人分开之后,前一刻或许还相互仇恨,然而到了下一刻,就生离死别了。”穆劲琛说完,看了眼穆成钧,“就像我和付流音一样。”
穆劲琛背过身,没再开口。
穆成钧出神地盯着他的背影,“劲琛,你是不是爱上付流音了?”
男人紧闭的眼帘动了动,可还是没有说话。
穆成钧心里很不是滋味,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填塞满了,堵得他仿佛快要呼吸不上来。
翌日。
穆成钧好不容易在病床内的沙发上打个盹,穆太太推门进来,看到病床上是空的。
“成钧,成钧!”
男人猛然惊醒,他睁开眼帘坐起来,“怎么了,妈?”
“劲琛呢?”
穆成钧的视线下意识看向病床,他掀开被子起身,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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