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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梅竹雪的注意。
令狐子濯看着屋内女子抱怨的样子淡然一笑,卷起衣袖束起头发,接过杂役递给他的围裙走了进来,“今日是晚秋节,华露园比平日都要忙,我来帮你。”
“咦?不用不用,我能行,啊……”看着令狐子濯熟练的拿起刀用胡萝卜雕画雏鸟的形状,梅竹雪不禁看得入神,这是她第一次观看这男子下厨的样子,动作洒脱,行云流水,倒是有几分苗孤岚的影子,不愧是她的儿子,或许连厨艺都是天生遗传的,那纤弱的手指在橙黄的萝卜上转来转去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挥翅待哺模样的小鸟形状雕了出来,几乎有种错觉那只鸟会飞出他的手中。
“厉害。”
“恩?这个并不难,以梅姑娘的能力也能雕出来。”侧头望着女子惊叹的表情,令狐子濯微微笑着将那只雏鸟递到她的手心里。
“我?不行,雕是能雕出来,只是没有你那么快的手法。”
“别急着否定自己,姑娘在料理上有你的特点,不必每一样都要求自己做到完美,那样只会更累而已,即便是我娘亲也没有那么至高的厨艺,除非是厨神而不是神厨了。”
见自己的习惯被看出来,梅竹雪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把玩着手心里的东西,若有所思般低喃,“其实也不想对自己要求那么严,只是从小被灌输要优秀的想法,自己又十分喜做菜,所以自然而然成了一种改不掉的习惯,每一道菜都要尽善尽美才可以,有了缺点要改正才行,别人不喜欢的口味,要想办法达到那人满意才行,好像不这么做会失去努力的方向。”
“所以才把自己逼的那么紧吗?连喘口气的想法都没有?”
“……”
见梅竹雪眼色暗淡下来,令狐子濯知道自己说到了重点,面容更柔和的凝视着面前的女子,想要帮她摆脱身上枷锁的想法油然而生,“娘要你做那么多的菜,姑娘没有想过拒绝吗?”
“拒绝?可是那是……”
“那是要吃的东西,但没有人说你必须在什么时间内完成不是吗?”
“……是这样,可……”
“所以才让陛下的事逼得自己那么烦躁吧。”
“啊!”又被看出来了。
一目了然的神情,这女子真是容易懂,男子暗自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菜,“有时适当的休息也许会有不同的发现。这也是一种锻炼。啊,竹笋五花肉让我来做。”
看着令狐子濯忙碌的身影,梅竹雪陷入沉思,是自己想事情容易钻牛角尖吗?以前似乎不会这样,不过专注于料理也是错误的吗?这种想法她以前却是从未想过的。
“我……是不是该放弃呢?”
低喃声只有令狐子濯听到,拿起锅铲的动作停下来,不解的看向身旁的女子,先是一愣随即笑出声来。
被男子爽朗的笑声笑的有些发懵,梅竹雪打量一眼自己,也不知他是在笑她的话还是笑她现在的状态,“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想是的,姑娘可能误会在下的意思了。”
“恩?误会?误会什么?”
“放弃,若子濯没有猜错,姑娘所说放弃是指放弃为陛下调理味觉一事吧?”见梅竹雪失落的点了点头,令狐子濯又是儒雅淡笑,拂了拂耳鬓垂下来的发丝接着说道,“在下所指的意思是要姑娘在料理的同时也能留意到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那是什么?”
“那是需要姑娘你自己去发现的,一趟故沿城之行让姑娘的心变得不坚持了吗?曾经立誓要治好陛下的那种情感如今还剩下多少?”
梅竹雪因令狐子濯的话又是怔住,这个人什么都看出来了啊,自己想要逃避的想法,自己害怕料理失败的想法,以及越来越执着于自己的料理与楚景远关系的想法。的确在怕着,当初那种跃跃欲试的激情,那种纯粹的态度如今变得不再那么纯粹了,便会更加患得患失而钻起牛角尖,表面说着不在意了,释怀了,可是其实要比自己想的还要在意那些。
那种想法一点一点的堆积,连每一次给楚景远上菜时都出现了犹豫,或许那个才是更好的,或许他吃了这个会说讨厌,或许,或许……连昨晚粽子的事上,因为看到他未食咽一口,心里也堵得发闷。
“料理是会反应厨师心情的,姑娘的菜,子濯看出了矛盾。”
“……沐缨,你其实是算命的吧。”
见女子还能轻松说出这样的话,令狐子濯稍微安了心,否则因为自己试探性的话语让她产生了反向意识,到时皇上恐怕要念他一天了。“呵呵,姑娘说笑了。子濯不过一介书生,平时好下厨而已。”
“不过你却说中了我的心事,的确从蔷薇园回来我有些胡思乱想的事情,不,或者更早一些存在那种想法了,自己能否做到巴兰那样,那个人遇到危险时,自己能做些什么,总会去比较,甚至还暗自想过再也不去做兰花包和鱼翅螃蟹羹,因为是那女子擅长的。明明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却好像越来越往这样发展。”
“……陛下他有说不喜欢姑娘的料理吗?”
面对令狐子濯的问题,梅竹雪摇了摇头,想到昨日他还把做给他的月饼一个人全都吃掉的样子,她忍不住微笑起来。
“姑娘还未失了这笑意。”
“恩?”
“那幅画,仍在这里保留着。”
“……”那幅画是楚景远画的她,酒醉后的自己明明意识都不清醒了,当时究竟是在想着什么才笑的那么开心的?而那男子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留下那幅画的。
“喂,你们两个,一起给我做道辣烤鱿鱼和香煎脆皮豆腐下酒。”
靠着门板的妇人打断二人的对话,微醺的脸颊显出她的醉意,令狐子濯笑着应着,梅竹雪则是无奈的叹气,“师父,你这么快醉了啊,酒量徒儿倒是有自信跟你拼一拼。”
“醉?臭丫头哪里看出你师父我醉了?现在正在兴头上,子濯你别给她讲那些,这丫头不会听进去的,她连那小皇帝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怎么不知道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楚景远他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面对苗孤岚玩味的笑意,梅竹雪一时语塞,她的确不知道楚景远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啊……今天她这是在干嘛,来华露园听这两人上教育课吗?
“他对我怎么想我没兴趣猜。”
“呵,是猜不出吧,像你不知道他最喜欢吃你做的哪道菜一样。”
“唔……”又被看穿心思了,自己之所以不想再做兰花包和鱼翅螃蟹羹也是这个原因,他喜欢吃的菜都是那女子做的,而自己做的菜却从未看出他究竟喜欢哪个,又是对比的事情,如此下来自己或许真会对给他做菜失去信心也说不定。
见梅竹雪又开始陷入自我纠结的样子,苗孤岚暗自叹了一声,也终于明白为何她会与那小皇帝的感情进展的如此不顺利,一个不说,一个乱想,两个画不成的圆,估计彼此交流时也都是在自说自话吧,也难怪会让别人有机可趁,那些问题都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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