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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齐一听,心里一跳,干笑说:“是何事?”
齐侯说:“自然是那无礼鲁国之事,鲁国派公子庆父勾引我齐国国女作为细作,还狼子野心的用寺人引/诱王女,其心歹/毒,不可不罚。”
胡齐之前反驳了会盟的事情,也不好再拒绝齐侯,而且王姬的事情,胡齐也不想负责任,正好鲁国搀合了一脚,幸亏那寺人是鲁国人,于是胡齐便坡下驴的说:“正是,齐公觉得,该如何处罚鲁国?”
齐侯幽幽一笑,说:“鲁公管/教不严,但是因念在初犯,天子不如将鲁国的一个小邑,割下来当做给齐国的赔偿之礼?”
胡齐一听,又擦了一下冷汗,心想着什么小邑,难不成是曲阜城?胡齐恐怕齐侯又狮子大开口,把人家的都城当做小邑给割了,那叫胡齐如何能同意?
胡齐硬着头皮说:“不知是何小邑?”
齐侯也并非是狮子大开口,他之前抛出代天子会盟的说法,胡齐说再想想,分明是回绝了,齐侯知道他肯定不会答应,毕竟还少了一个契机,所以齐侯只是先抛出了一个胡齐肯定不会答应的要求,然后再抛出一个,胡齐可能不会答应的要求。
胡齐拒绝了第一个,相比较之后,不好意思拒绝第二个。
齐侯笑着说:“只是鲁国的偏僻小邑,名叫遂邑。”
胡齐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偏僻的小邑,在边疆上,便笑着说:“这是应当的,应当的,当是鲁国给齐公的赔礼,这事儿寡人便做主了,等着鲁国使臣进宫,寡人便与他说清楚这件事儿。”
齐侯笑了笑,说:“多谢天子恩典。”
胡齐松口气,吴纠却暗暗思忖着,齐侯真是好手腕。
吴纠在临淄城的时候,闲来无事会研究研究地图,看看诸侯国的分布,遂邑这个小邑吴纠是知道的,在鲁国的边疆,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小邑,但是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遂邑并不富饶,却是鲁国重要的屯兵之地。
因为鲁国的国土面积虽然不小,但是并非四四方方,而是一个不太规则的“糖三角”,而且三角的每个边都往里凹陷一些,曲阜城虽然在中间,但是其实离边邑并不是很远。
遂邑夹在鲁国与谭国、郕国三个国/家之中,如果齐国得到了遂邑,是把自己的国土面积,进一步夸张/进了鲁国,仿佛是一把匕/首,虽然很小,但也插在了鲁国的这块肉上,怎么能不疼?
遂邑又像是一个跳板,齐国只要站在这块土地上,能造成一个蓄力的储力点,像随时拿着匕/首指着鲁国的曲阜,随时一扎,那糖三角的糖便要流了出来。
因此遂邑虽然小,虽然不富饶,虽然不起眼,但是对鲁国来说十分重要,若是鲁国少了这个角,会带来许多麻烦,但是对于周天子来说,那是可有可无的,鲁国衰弱,周天子还欢心呢,毕竟鲁国是姬姓诸侯中,最强大的国/家了,让周天子非常忌惮。
胡齐欢欢喜喜的同意了,害怕齐侯再有什么条件,连忙劝酒,又转头看向一直猛吃的吴纠,笑着说:“齐公子,寡人也敬你。”
吴纠连忙举杯说:“纠不敢,纠敬天子。”
胡齐放下一桩心事儿,也松了口气,表情渐渐好转一些,连敬了吴纠两杯酒,吴纠险些给喝晕了,顿时觉着有点不好。
幸好这个时候胡齐已经转移了注意力,笑着说:“对对,美酒怎可没有舞姿来助兴,来人。”
他说着,一群舞/女翩翩然进入了殿中,随着丝竹之音起舞,那当头的女子,长相漂亮温柔,衣着华丽异常,还透露着一种贵气,吴纠一看便知道,肯定不是什么舞/女,当下不敢多看,把眼睛垂了下来。
一曲之后,果然胡齐笑着说:“来来,王妹。”
那领舞的女子娇/笑了一声,从台上退下来,娇滴滴走到胡齐身边,颇为不好意思的说:“王兄。”
胡齐笑着给齐侯引荐,说:“齐公见笑了,这是小妹,小妹如今二十岁,还未出嫁,只因眼界太好,谁也看不上,但寡人这小妹,偏偏说,齐公乃是当/世大侠英雄,旁人谁也追不上,一定要亲眼见一见齐公,寡人说她胡闹,但寡人这小妹,被寡人和先王都宠坏了,便是不听话,寻死腻活也要见一见英雄了得的齐公,这不是,非要来了。”
王妹一听,不好意思的掩住脸颊,说:“王兄笑话人家。”
吴纠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管是胡齐还是那个王妹,说话都黏糊糊的,一看是想给齐侯说亲事。
也不知是不是王妹长得不够绝色,反正齐侯喝了酒也是岿然不动的,只是笑着应承说:“天子谬赞了。”
王妹一看齐侯不为所动,干脆捧起酒壶,笑着跪在齐侯面前,说:“齐公,请饮酒。”
王妹倒了一杯酒,还将酒杯脉脉含情的举起来,酒杯那么大一个,若是齐侯接酒杯,定然会碰到王妹的手。
王妹娇然一笑,眼神犹如秋水一般看向齐侯,齐侯当真也是坐怀不乱,只是笑着说:“有劳王女。”
他说着却不接,王妹只好将杯子放在案上,然后羞涩的说:“齐公,真乃是君子。”
齐侯这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王女谬赞。”
王女一出来,又开始新的一轮推杯把盏,吴纠实在受/不/了/了,这酒不只是上头,还烧心,胃里难受的厉害。
吴纠干脆请/罪出了大殿,到外面来透透气,真想找个地方吐几口才舒服。
吴纠出了大殿,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冬天的风有些冷,吹的吴纠一个激灵,这才觉得燥热好了一些,不过头还是晕晕的。
在这个时候,吴纠听到有人哭嚎的声音,声音传的还挺远,今日是周天子宴请齐侯的日子,没想到竟然有人哭嚎,像哭丧一样,吴纠有些奇怪,往前走了几步。
果然看到,的确是有人在哭,几个人跪在地上,看起来像是膳夫模样的人,他们面前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只是比公子昭大一点点,但是这小男孩可没有公子昭可。
小男孩脸上都是冷冷的恨意,盯着地上跪着的那几个膳夫,也不管那些膳夫哭嚎求情,只是挥了挥手,说:“打,狠狠的打。”
他说话阴冷,让吴纠的酒意都醒了大半儿,见他身边那几个高大的士兵,抓/住其中一个膳夫,抡起鞭/子开始抽/打。
吴纠定眼一看,那膳夫他竟然认识,是送他们进宫的那个骑奴。
因着当时那个骑奴相当抢眼,吴纠还心想着洛师是不同,连骑奴都是身材高大的帅哥,所以多看了两眼,再加上齐侯的打趣,吴纠的记忆更是深刻。
此时他跪在地上,一句话不说,微微垂着头,鞭/子落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每一下都将衣裳抽裂,将皮肤抽得皮/开/肉/绽,一瞬间五六下鞭/子打下去,顿时鲜血淋漓,那小男孩却脸不变色,仍然是一副森然的冷意。
那小男孩也不知是谁,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旁边几个膳夫实在看不过去,跪下来磕头求情,只是说了几个字,却被小男孩当头一脚给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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