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欢心(第2/3页)宅门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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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探进半边来,夕秋到底不曾做过这样的事,只看到人影便将匣子砸了下去,却只砸到龚炎庆的一边肩膀,听一声“啊!”随即龚炎庆踹出一脚,将夕秋踢到一边。

    事到临头,春晓却是冷静异常,如上回放火烧柴房一样,心尖颤抖却也带着兴奋,手里抓着的花瓶也特别稳,未曾因夕秋失误惊慌失措的乱砸下去,而是等龚炎庆背过身对付夕秋时,她一步上前,眼看着花瓶四分五裂,少年脖子后大红织锦的上好料子慢慢滑下雪白的瓷片,乌鸦鸦的头发上也沾了瓷渣,然后她看到龚炎庆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她。

    “春晓……。”他竟然没被砸晕,还要奔她来。

    春晓吓的不轻,紧紧向后退,身子抵上墙壁,见龚炎庆只堪堪迈了一步眼白向上翻,扑通栽倒在地,头正磕在她脚边儿。

    此时耳边是自己重重的**,屋子里一片诡异的安静,过了半晌,春晓才慢慢挪开脚,一点点的向后倒退,直退到炕边,伸手摸进珍儿做针黹的线篓,攥住剪刀,随即快步来到夕秋身边,夕秋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你如何了?还能走吗?”春晓一边盯着龚炎庆,一边问夕秋。

    夕秋气息短促,抖着唇瓣道:“奴婢没事。”说着咬牙起身,春晓挡在夕秋前面,拿着剪刀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龚炎庆醒过来。

    夕秋站起身,春晓忙扶住她,两人便朝外走,正要出门却与庞白碰头,庞白额头上尽是血迹,却紧张的看着春晓,急急问:“你可伤了哪?我看看。”

    春晓此时见他正如见了亲人,不由潸然,摇着头,看他头上的伤道:“你伤到了,这可如何是好。”

    庞白亦是摇头,只不错眼的看着她,“这点伤无妨的。”

    夕秋捂着肚子竟不敢回头看一眼屋里的龚炎庆,见两人还要再说,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姑娘,不如还是先离开再说。”

    春晓与庞白微愣,这才回过神来,春晓脸颊热了热,低头抹了泪,扶着夕秋要走。庞白却道:“我那小厮还在后窗,我去叫醒他,你们先走。”

    春晓点头,与夕秋先行,快到角门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两人如惊弓之鸟靠在一处,待见是庞白主仆跟了上来,这才放下心,等他二人走近,四人聚首同行,直走至桥边驻足,此时天色黑透,春晓一边看了庞白的伤口一边道:“今天多亏九爷帮忙,奴婢深感大恩,日后定当图报。”说完顿了顿,不等庞白说话,又道:“您的伤不可大意,请千万去看郎中,奴婢明日再来探望九爷。”

    庞白深深看了她一眼,点头,“好,我等你。”

    ……

    春晓回到下院,先将夕秋安置好,悄悄喊了善为请鲁婆子来,然后自回房中洗漱。

    孙婆子眼尖,晚饭后半晌不见春晓,这会儿都掌灯了才见人回来,便觉得不妥,又想寄远阁里住着的庞九爷,不由眼皮乱跳,生怕春晓做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来,忙撩了帘子进来,见春晓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慢慢走近,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并不见春风雨露的娇羞,反倒是这双清泠泠的眼睛越发带着霜意。

    “婆婆有事?”春晓手指绕着头发,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孙婆子抻着脸皮笑道:“钱婆子早早在火上煨着燕窝粥,老奴进来想问姑娘,这会儿要不要用一些。”

    春晓折腾那一气,竟觉得饿了,便道:“端来吧。”

    孙婆子答应了声,却没挪脚,春晓余光扫了她一眼:“婆婆还说没事,有事说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想问姑娘,近些时日可曾见过庞九爷,老奴的外甥昨儿热水烫了下巴,想求庞九爷的雪融生肌膏,不瞒姑娘说,老奴那便宜外甥倒有几个钱儿,如今还没娶房媳妇,脸上要是落了疤不美了。”

    春晓这才明白孙婆子的意图,不由苦叹,心道:还说什么见不见,才一同逃出来,明日还要去见,此人因我而受伤,一时半刻只怕断不了联系了。

    孙婆子细打量春晓神色,见她似想起了什么,半晌不应声,不由惊诧,急道:“姑娘!你可不能这么做啊,如今你……”不待她说完,听身后有人进来,“说什么呢?什么不能做了?”

    原是龚炎则回来了,孙婆子立时闭了嘴,春晓垂下眼,慢声道:“婆婆不许婢妾再吃酒了,如今侍候在三爷身边,总不好老是吃的酩酊大醉。”说着起身,为龚炎则倒了碗茶。

    孙婆子忙低了头,退了几步,转身出去,掀帘子时回头看了眼春晓,恨不得一肚子劝诫的话要说,却只能憋着,脸色分外难看的出去了。

    龚炎则接了茶喝,又要洗漱,便喊夕秋,春晓忙要去打水,道:“夕秋病了,婢妾正叫了鲁婆子来,张罗给她请郎中。”

    “什么病?”龚炎则拦住春晓,朝外喊福泉进来侍候。

    春晓道:“看不出,肚子也痛头也痛。”

    龚炎则由着福泉侍候,又进里间换了常服,才坐下来与春晓说话,“晚饭用的什么?”

    春晓答了,瞥眼见从珍儿屋里带出来的剪刀放在炕边,忙走过去要收起来,龚炎则看过去,道:“晚上别做针线,仔细坏了眼睛。”

    “嗯。”将剪刀收进针线篓里,便不说话了。

    龚炎则道:“夕秋病了你这里便没人侍候,爷看,还需配几个丫头,再配个教养嬷嬷,管事妈妈孙婆子吧,人也精明能干,钱婆子灶上的手艺不错,也留下,你看看还要添什么人。”

    春晓总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走,是以对这些事并不上心,但今日发生的事让她警醒,先不说何时能出府,怕真有那么一天,她不一定有命在,如此安置在她身边的人是有必要仔细些,遂道:“三爷说的都好,是丫头婢妾想从外面采买。”

    龚炎则看了看她,眸色冗沉,片刻后忽地一笑:“你想怎样怎样。”说完起身坐到春晓身边,春晓想躲,龚炎则的手臂却更快一步,将人环住,凑近她的颈窝深深闻了闻,低声道:“醉娘,你昨晚睡的太沉,理都不理爷,可知爷受尽煎熬,今晚你要怎么补偿,嗯?”

    春晓僵住身子偏偏了头,只觉得他哈出的气湿润灼热,脖子往下一阵阵酥麻。

    龚炎则忽然顿住,坐回身子,道:“你身上一股子什么味儿?”

    春晓一愣,方才匆忙的赶回来,还没来得急换衣裳,身上这味儿不好说,别是龚炎庆的迷物,偷偷撩眼皮,见龚炎则身子向后仰,嫌弃道:“快去洗浴,以后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身上擦。”

    春晓不动声色的也低头闻了闻,竟是珍儿用的香水味儿,暗道:今日的事看来也不全是坏的,身上的这股子烂水果的味儿,也算物尽其用了,惹龚炎则的厌恶,正合她意。

    龚炎则又喊福泉打水,福泉只得忙碌起来,福泉是贴身侍候龚炎则的,春晓过意不去,有些不自在的想喊旁人帮忙,这才发现,善为不在,孙婆子又常叨咕腰疼,钱婆子还在灶上看着燕窝粥,一时竟真寻不到帮手,她原地打了转,龚炎则笑道:“你是他奶奶,他侍候你是应当应份的,你胡乱苦恼什么,过来给爷倒茶。”

    福泉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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