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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还象平常那样坐卧理事,不过宫里、内务府与某些皇子府都有送礼过来。当淑宁见到她时,她正在向**询问大阿哥弘升地饮食,嘱咐得十分仔细,仿佛在对待她自己生的孩子一样。
堂姐妹俩寒暄了一会儿,说了些闲话,不外乎京城宗室与官家女眷中流传的一些小道消息。淑宁边聊边打量媛宁。见她神情还算愉快,气sè也不错,似乎已不再为丈夫对自己的态度难过了。淑宁带来的几样糕点,她很高兴地尝了个遍,还讨要起了方子。
正说话间。一个女子掀了帘子进来回话。淑宁瞧着有几分眼熟,定睛一看。却是久不见面地月荷。她如今梳着发髻,穿着水红sè地绸缎衣裙,却是妇人装扮,与仆妇们相比,她头上身上的饰物显得贵重了些,但并没有贵妇人地气息。
月荷不知淑宁在场,略怔了怔,神sè有些不太自然。媛宁扫了她一眼,对淑宁道:“三姐姐还记得么?从前大房的丫头月荷,如今改回叫芙蓉了,不过这里的人都叫她马格格,已是我们爷的人。”转头对月荷道:“怎么不见礼?真是没规矩。”月荷咬咬唇,向淑宁行了礼。
淑宁欠身回了个礼,心里早有了准备,这个心头一向有些高的女孩子,终究还是上位了啊。
月荷是来禀告两项支出的,她似乎在担任媛宁的管家助手。媛宁听完她地话,冷冷地道:“侧福晋那里要什么,只管答应,横竖爷不心疼。至于刘福晋那边,先前已经送了不少好药材去了,足够她吃一个月的。爷不在家,你叫她安份些。”
月荷低头着应了,瞄了淑宁这边一眼,便退了下去。媛宁瞧着她消失,转头对淑宁道:“我以前听说了这丫头的事,还以为她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是个傻子。爷就算看在那人的份上,对她青眼有加,但那人始终是爷心头的一根刺,偏她还以为自己真能出头呢。”
淑宁道:“我早就听说她进了你们府,还是你帮的忙,你怎么会答应的?”
“我一嫁过来,爷就要我收她进府,总不好违了他的意。我看出这丫头是个心高的,就让阿玛帮忙,让她全家投了旗,而且是内务府的包衣旗下。”她嘴角带了几分讥诮,“哪个府里没有包衣出身地庶福晋?她进了府,我可是一直抬举她的,爷也夸我贤良呢。如今她全家都在府里当差,可不正是出人头地了么?我听说她弟弟从小读了不少圣贤书的,还特地调进外书房当小厮呢。”
淑宁哑口无言,轻咳两声,胡乱应和两句,便谈起了大格格。媛宁一说起女儿。脸sè就变好了,说了许多趣事,还让**抱了女儿来瞧。两人看着小女娃娃在榻上爬来爬去,开心不已。
临近中午,媛宁特意留饭,淑宁听说她娘家人都没来。只送了几样礼,便留下来陪她。媛宁有些欢喜,吩咐厨房做几道拿手菜来,这时丫环却来报说,侧福晋来了。
这位侧福晋瓜尔佳氏润玉,容貌与她姐姐有三四分象,但显得更明艳些,一对桃花眼,眼角略往上翘。别有一番风情。细白皮肤,嫣红小嘴,笑起来时,脸颊上显出两个小酒窝,倒添了一股娇憨之气。虽然早就听说她象婉宁,但看到真人时,却发现她们容貌只是略有相像,唯有笑起来的样子,让人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婉宁。隐隐有一种优越感,只是眉目间还带了些漫不经心与天真。
媛宁对她态度虽只是淡淡的,却并不显得冷落,向她介绍淑宁时,只说是娘家三姐姐。润玉嫣然一笑,随手制止了淑宁向她行礼,道:“早听说过了,今儿得见,果然跟别人不一样。”
不等淑宁谦虚两句,她便径直对媛宁道:“福晋。今儿我来,是有件为难的事想求您。”媛宁眉一挑,询问是何事,她便笑着叫丫环拿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盒子来,打开道:“这是我在爷那里瞧见地几样西洋玩具,原以为不打紧,我又喜欢,就讨了来。昨儿个在东宫。我听太子妃说,连他家大阿哥想要,都没讨成,才知道这些东西十分贵重。我好象不该向爷讨的,可他如今不在。我又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拿来给福晋。”她灿烂一笑:“福晋,你先帮我收着吧。”
媛宁拽紧了手帕。深吸一口气,道:“既是爷赏了你的,就收下吧,交给我做什么?这是太后赐的东西,爷爱给谁,别人管不着。”
“真的么?”润玉满脸喜sè,“那我就收好了。多谢福晋。”顿了顿,她又稍稍红了脸,不好意思地道:“那个……福晋,前些天宫里赏下来地几样东西,我……我瞧中了那手串,可那是刘姐姐得地,她好像不太高
媛宁淡淡地道:“没事,她已经答应送你了,我方才已经交待下去,这时候大概已经在你屋里了。你回去瞧瞧吧。”
润玉高高兴兴地再次道谢,又犹豫地道:“我得的那对镯子其实也很好,比那手串还要贵重些呢,我送给刘姐姐作交换,她就不会再怪我了吧?”
媛宁不置可否,几句话把润玉打发了,又回头对淑宁淡淡笑道:“侧福晋年纪还小,礼数不太周全,三姐姐别见怪。”
淑宁笑着说不会,心里替她难受地同时,又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这位侧福晋,似乎并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物,应该不会对媛宁不利吧?
回到贝子府,尹总管远远迎上来,报告说:“夫人娘家的大nǎinǎi在等您呢,已经等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淑宁有些疑惑,忙进了正屋,一见李氏,便问是怎么了。李氏急道:“二妹妹生病了,病得挺重的,需要十年以上的老参配药。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不知道该到哪里找去,想起你这里有,便来讨了。”
淑宁很是诧异,怎么婉宁忽然就病了呢?忙叫了素馨她们开库房取参,又问李氏:“家里应该还有些,没用上么?”“都用了,用完了才来找妹妹地,吴叔已经拿了银子到外城去买,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淑宁想了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生病?还要那么多人参?”李氏叹了口气,将事情大略说了一遍。
原来婉宁自得到有限度的出门许可后,除了回娘家和到外祖家去,就只有偶尔跑跑寺庙。先前五阿哥家小格格满月,几家女眷聚会,因部分庶福晋也在受邀之列,玉敏便带着李氏、宋氏与婉宁一起去了。本来婉宁应该与秀女出身的庶福晋们坐一桌才是,却不知怎的被安排到侍妾那席去,还与五阿哥的妾月荷坐在一起。
月荷言谈间对婉宁有些讥讽之意,婉宁不服,便与她闹起来,弄湿了半身衣裳。四福晋玉敏与五福晋媛宁知道了。都怪婉宁不懂规矩,当着众人的面斥责。婉宁受了气,听了许多闲话,又受了凉,回家后生起病来,却又牵动了旧伤。结果拖了好些天都没痊愈。玉敏看着不好,便通知她娘家人去照顾。那拉氏如今正守着婉宁,李氏便出来寻药。
李氏道:“我听说她先前病得最重时,苦苦求了雍王爷去瞧她,王爷只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丫头们说,当时王爷的眼神冷得跟冰似的,离她足有三尺远。”顿了顿,她叹道:“居然到了今天,二妹妹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处境。才知道后悔!她这辈子算是毁了,我只望她这次是真地懂事了,不要再连累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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