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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他是背了黑锅地,但也有些不知内情地人以为他真是恶人,加上皇帝下旨让他参与回屯,在外人看来与贬黜无异,人人都以为他圣眷不再,疏远都来不及。五阿哥这样大喇喇地上门作客,实在是显眼了些。
五阿哥却冷哼一声,道:“我才不怕。我既看不上那些为了争权夺利就在暗里使手段陷害兄弟的家伙,也看不起做了错事不敢认却要别人背黑锅的人。我爱来就来,别人凭什么管我?!你救过我xìng命,又赠药给我治伤,我如果因为你一时落魄就把你踢到一边,成什么人了?!”
桐英无可奈何地望着他,径自走出门向外头查探一番,才回来道:“幸好没别人听见,不然传出去,你可落不了什么好。我其实没事,回奉天也轻松些,你不必为我打抱不平。”顿了顿,又道:“说到救命之恩,其实就是顺手拉了一把,算不得什么,至于药嘛……你可别说你不知道那是谁弄来的。”
五阿哥张张口,掉过头去不说话。桐英叹息一声,道:“一家子兄弟,有什么仇怨要记上几年?其实你心里知道,在那件事上他也有些冤枉。你其实早就不怪他了吧?却偏偏还要闹别扭。快些和好吧,别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直到离开,五阿哥都没有再开口提起这件事,桐英虽有些遗憾,但自己还有事要忙碌,就不再插手他们兄弟间的纠葛了。
经过大半个月的准备,到了十一月中,行李终于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在出发的前一天,到宫里磕过头,又在简亲王府吃过践别酒以后,桐英要到焦、王、冷三位老师处辞行,淑宁便回了娘家。
最近为了赶在妹妹出行前多聚一聚,端宁总是带了妻儿到妹妹妹夫家中作客,常常还会捎上小刘氏母子。只是淑宁还想到娘家男爵府里走一走,跟二嫫他们这些老人说声再见。
她刚来到大门口,却十分吃惊地看到前院停了好几辆马车,仆人们正忙着装行李,不知是谁要出行。叫了人来问,得知是那拉氏要到昌平去,更是摸不着头脑。与前来迎接的真珍打了招呼后,听说大伯父在家,便先往大房那边请安。
晋保已经有些显老态了,鬓边含霜,得知侄女儿明rì就要北上,便端端正正地道:“奉天乃我朝龙兴之地,回屯之事责任重大,更是立功的好机会。你们年纪轻轻,就被派了这个差事,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呢。既然皇上如此信任侄女婿,你身为妻子,务必要劝导他好好办差,不要辜负了皇恩,知道么?”
淑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乖乖应了是。但又转而问起了那拉氏出行地事。晋保面sè一黑,便板着脸道:“只不过是年前事忙。有些累着了,她才打算到庄上住几rì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随意说了几句话。便端起了茶碗。
那拉氏早几年就没再管家了,先前回娘家和真珍作客时说起,都只说李氏在准备过年的事,那拉氏怎么会累着?更何况,他他拉家哪里有庄子在昌平?连那拉家都没有吧?如果只是住几天,为什么要用那么多马车?莫非是婉宁那边出了什么事?
淑宁见晋保不愿多谈,也没再追问,只是出门后,正好遇见那拉氏。对方急着出门,只匆匆寒暄几句。嘱咐了些路上小心的话,便急急走了。李氏送她出门,回转时脸sè铁青,勉强对淑宁笑笑,为婆婆的失礼道歉。
淑宁趁机问起事情的缘由,李氏面上怒sè一闪而过,接着深呼吸几次,便伸手拉着淑宁急走,直到进了她所住的桃院,又将所有丫环婆子赶出房去。关上房门,才重重坐在炕边,压低了声音喊道:“我快要忍不住了。三妹妹,我为什么那么命苦,偏偏摊上这么一个小姑子。出嫁前害得家里如此落魄就罢了。如今她嫁了人,还要连累娘家!”
果然是婉宁出事了。淑宁忙问是怎么了。只见李氏闭上眼强忍泪水,好不容易平静了些,方才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她地病本来已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没什么jīng神罢了,整rì缠着额娘去陪她。我见她病着,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原以为她真地安份了,结果……若不是我jǐng醒,她只怕还会哄得额娘帮她逃走呢!”
她抚了抚胸口,冷静了一下,才继续道:“上个月有一天她忽然在屋里拌了一跤,头磕在桌子角上,晕过去了。四福晋请了太医来瞧,说并没有大碍,可她就是不醒。四福晋怕她出事,特地派人请了额娘和我去,守到第二天早上,她才醒过来。原以为没事了,结果……她居然说自己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认得人,还张口就问,现在是哪一年,皇帝是谁!知道自己是四阿哥的庶福晋,她居然……”李氏紧紧拽着帕子,颤抖着道:“居然还说什么……为什么是老四,不是老八,哪怕是十三十四也成啊……我地天爷啊,她从前光是和四阿哥、五阿哥纠缠不清,就已经害得家里这般,如今还要再勾搭三位皇子,连十一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叫人知道了,我们家还怎么见人
她不停地流着泪,却又不敢放声大哭,哽咽得叫人听了难受。淑宁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觉得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等李氏哭声停了下来,她才干巴巴地问:“那……那后来怎样?四阿哥四福晋知不知道她说了这些话?”
李氏哽咽着答道:“当时屋里就我和额娘在,可屋外头有人,她说话声音不小,只怕外头已经听到了。自那以后,她那院子便不能再随意进出,只有额娘可以去照看。四福晋只说,叫额娘将从前地事一件件地告诉她,叫她重新学起规矩来。可是……她从前记得人时,就已经够任xìng的了,如今却比先前还要不象话,一点规矩都没有,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吃饭时活象个饿死鬼,整天嚷着要出去逛……偏偏她如今不但人变了样,连嘴也甜得象是过了蜜,哄得额娘满心欢喜。今rì雍王爷和福晋终于拿定主意,要送她到昌平地庄子上休养,额娘还怕她无人照顾,要去陪她……”
淑宁睁大了眼,听着李氏地一字一句,心道:不会是她想的地那样吧?不知是婉宁失去了穿越后的记忆,还是又有新的穿越者进入了那个身体?从她醒来后说的话来看,似乎是后者的可能xìng大些。那原来地婉宁呢?穿回去了吗?还是又穿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该担心哪一个,是担心那不知所终的原婉宁的灵魂,还是现在的那个婉宁。按理说,只有婉宁的身体与她有血缘关系,要担心也该是担心这个,但与她相识多年的却又是那个婉宁地灵魂,如今新地那个,她压根儿就不认识。
等到淑宁重新醒过神来,才听到李氏说:“……没放在身边抚养。所以偏宠些。可也不该丢下一大家子不管。我如今已是死了心了,只要照看好一家人就行……”她揩干眼角地泪痕。吸了吸鼻子,转头对淑宁道:“还请三妹妹别告诉人去,这事儿三弟妹和大妹妹那边都不知道。四阿哥和四福晋也是好心。没让声张,不然我们家就……”她说不下去了。
淑宁点头道:“放心,我不会告诉人地。大嫂子也放宽心吧,还有这一大家子要靠你照应呢。”李氏默默点了点头,把话说出来后,她心情好些了,这位三妹妹嘴巴一向紧,明天又要离京了,也不怕会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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