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页)麟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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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贺融留在张掖的那一百士兵便是如此。

    起码在京城,他们不必当值时,还有父母朋友可以团聚玩耍,但来到这里,除了操练是操练,闲暇时也只能逛逛城内,余者是待在这座由甘州刺史为他们准备的驿馆里消磨时光。

    起初还好些,但时日一久,当贺融一去不复返,又不知几时归来,众人那些雄心壮志逐渐变成茫然,哪怕贺湛告诉他们,他们待在这里,是有更重要的使命,大家也难以避免心里产生别的想法,甚至有点影响士气。

    这一日,有三名士兵私自出去赌钱,被发现之后抓了回来,正五花大绑跪在下面,贺湛坐在上首,两旁则是被贺湛喊来围观的士兵。

    “你们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贺湛面色冷漠,目光冰寒。

    三人垂头丧气,不敢吭声。

    贺湛断喝:“说话!”

    三人微微一颤,连旁边站着的陈谦也吓了一跳,心说五郎是越发威严了。

    贺湛:“林淼,你说!”

    被点名的士兵抬头偷偷瞄了贺湛与陈谦一眼,支支吾吾:“回禀统领,我们想着上午没有操练,反正是休息,又闲得慌,相约出去那啥……小赌怡情……”

    听见贺湛冷笑一声,林淼立马闭嘴,不敢再说下去。

    贺湛:“每操练五日,给你们半日休息,这是体恤你们,你们倒好,还说闲得慌。”

    视线扫过其他士兵,他凉凉道:“看来其他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了?既然如此,这半日的休息,以后也取消好了,每日按时操练,不得以任何理由请假逃避。”

    所有人赶忙低下头,心里把林淼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贺湛又望向那三人:“禁军规矩,三位可还记得?”

    见他们不答,贺湛冷笑:“看来是不记得了,陈谦,你讲给他们听。”

    陈谦面无表情地背道:“禁不听指挥,任意妄为,禁奸、**掳掠,惊扰百姓,禁嫖宿娼妓,流连赌坊。”

    他每说一句,那三人的脑袋更低一分。

    贺湛冷冷道:“违者当如何?”

    陈谦一字一顿地吐出来:“违者,轻则杖刑,重则,当斩。”

    三人齐齐一震,忙求饶道:“统领,我们知错了,此地不是京城,我们每日除了训练便无所事事,少卿又不在这里,我们也不知以后要做什么,何时才能回京,心里郁闷,方才想去发泄一下……”

    贺湛哂笑:“我也不知何时才能回京,我也郁闷,那我也可以去奸、**掳掠一下了?嗯?!”

    他腾地站起,一步步走过去:“你们身负皇恩,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难不成是到这里来混日子的?少卿他们毫无武力傍身,却敢于以身犯险,至今生死不明,而你们呢,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待在这里,却嫌太过安逸,还说闲得发慌,跑去赌钱,你们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对你们抱着殷殷期待的父母亲人,对得起少卿吗!”

    他神色严厉,一句接着一句,训得所有人羞愧无比,抬不起头。

    贺湛突然抽出放在桌案上的含光剑,剑身凛冽,寒意森森。

    “你们知法犯法,罪无可赦,今日我用陛下御赐的这把剑来了结你们的性命,想必你们都不会喊冤吧?”他冷冷看着三人,身上杀气凌然,毫无作伪。

    三人泣道:“我等违背禁令,其罪当诛,如今已经知错了,还请统领开一面,让我等将功折罪……”

    贺湛冷笑:“我对你们开一面,谁来对那些被突厥人糟蹋的百姓开一面?”

    陈谦没有为他们求情,他知道今日贺湛是铁了心要立威,这帮人在京城过惯了安逸日子,若是杀鸡儆猴能让他们此磨砺剑锋,它日未尝不能成为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

    三人不敢再言语,只能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旁观众人更是心生胆寒,再不敢起违逆军纪之心。

    贺湛手腕微扬,剑光一闪,在众人以为林淼他们难逃一死时,贺湛却已收剑入鞘。

    三人的发髻散落下来,几绺头发轻飘飘落地。

    贺湛冷冷道:“念在你们初犯,这次以发代首,外加杖责三十,下次谁再犯,那是人头落地了。”

    三人惊魂未定,整个人瘫软在地。

    陈谦冷眼旁观,知道自此贺湛算是彻底收服众人了。

    在此时,驿馆小吏来报,说是几名大食商人刚去拜谒了使君,听说贺郎君是长安人,心向往之,想求见贺郎君。

    贺湛微微皱眉,他现在心系三哥安危,哪里有心思接见什么大食商队。

    “陈谦,你去见他们,说我……”话说到一半,贺湛心头一动,忽然问,“他们从大食过来?”

    驿站小吏忙道:“正是。”

    贺湛:“他们走的是哪一条路,来时经过哪里了?”

    小吏:“好像说是从焉耆城那边过来的。”

    贺湛想了想,改变主意:“让他们候着,我这过去。”

    打发了士兵们去操练,陈谦与贺湛往偏厅走去。

    “统领觉得,这是少卿他们派来的?”

    贺湛:“三哥知我们担心,一定会想方设法送消息过来,用汉地的商队太敏感了,如果是大食商人,突厥人可能不会那么警惕,希望我的猜测没错吧。”

    二人一路无话,到了偏厅,两个金发碧眼的大食人已等在那里,对方汉语流利,只是音调有些怪异,不如中原人那般字正腔圆。

    “敢问哪位是贺湛贺郎君?”

    贺湛拱手:“我是,不知两位此来,所为何事?”

    其中一名大食商人道:“我等入关前,途经焉耆城,遇见一位朋友,他受人之托,让我们为贺郎君送来两件礼物。”

    贺湛:“请问阁下的朋友,可是汉人?”

    大食商人摇摇头:“是突厥人,名叫何图。”

    这个名字很陌生,贺湛有点失望:“那他托阁下送来什么?”

    另一个人从包袱里拿出两个小匣子,放在案上。

    两个匣子一模一样,区别在于锁扣的颜色,一铜一银。

    “对方说,贺郎君打开时,须先铜后银,顺序不可混淆,等您见到匣中之物,自然会明白。”

    贺湛越发奇怪,忍不住多问了几句,但两人只是信差,除了送东西之外,别的一无所知,更不要说认识贺融了。

    送走他们,陈谦看着匣子,猜道:“会不会是突厥人暗示少卿在他们手里,想以其为质,要挟我们?”

    贺湛:“那他们早大肆宣扬了,不必如此大肆周折,我总感觉,这匣子的确与三哥有关。”

    他摸上铜锁的那个匣子,稍加用力,锁即断开。

    匣子里装的是一个香梨。

    这种梨子在边关很常见,贺湛拿起来左右端详,陈谦则将匣子翻来覆去,都没有发现什么暗语机关。

    贺湛只好又打开另一个匣子。

    那里头没装香梨了,却是一个胡饼。

    胡饼干巴巴,硬邦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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