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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一行浩浩荡荡入城,没有按照余丰事先安排好的路线去官驿,反倒直接往刺史府而去。
余丰没有办法,值得骑上马追在后头,最终在刺史府门前拦下贺融。
“殿下,殿下!刺史府乃朝廷给刺史的官邸,要是您把下官赶出去,下官可无家可归了,还请您高抬贵手,下官一定加紧督造都督府,务必让殿下早日能够搬进新居!”
此地人来人往,余丰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软身段,苦笑哀求,堂堂刺史如此可怜作态,不由令人心生同情,难免也在心里对初来乍到的安王产生疑惑畏惧。
薛潭笑道:“安王殿下没让你大兴土木,重新建造新都督府,算你接到朝廷诏令至今,为时尚短,仓促来不及准备,那么找一间空无人住的宅子,先暂作都督府,也是可以的吧?可你倒好,这里是殿下的封地,你居然要将殿下赶去官驿睡觉,被别人知道了,说不定还以为你故意给殿下难堪和下马威吧?”
张泽也道:“余刺史,快把鼻涕眼泪收一收吧,别被人看了笑话,你看刚那小孩儿还笑你来着!”
余丰一噎,生生挤出来的苦瓜脸再也维持不下去。
“殿下……”
贺融拍拍他的肩膀,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本王到了自己的封地上,却找不到家,心里比你更苦啊,你还是赶紧把都督府建起来,这样大家都轻松,要不然,我委屈一点,将刺史府的匾额换一换,将一下也成,你另外换个地方住吧。”
看来这位主儿是铁了心不会去住官驿的了,余丰忙道:“下官有一处私宅,景致胜过此处百倍,殿下不如先往那里去稍住几日,待下官加紧将都督府营造好了,立马将殿下迎入新居,您看如何?”
贺融微微一笑:“那岂不是正好,既然你有私宅,那先去私宅住几日吧,我虽然来此封,也不能鸠占鹊巢。”
那你现在不是鸠占鹊巢了?!余丰差点骂出声,好歹忍住了。
贺融却没有再与他啰嗦,直接一扬手,机灵的张泽会意,带着桑林和一干随从兵马闯了进去。
刺史府的仆从闻声跑出,管家嚷嚷起来,甚至还上前阻拦,却直接一把被推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如狼似虎闯进去,抄家似的架势。
余丰气得浑身发抖。
初来乍到直接撕破脸,这安王明显一点儿都没将他放在眼里!
但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自己先怠慢对方,又何来今日这一场?
灵州的官员们跟在余丰后面,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余丰自己没有开口,他们自然也不会跑出来当出头鸟,但心里难免滋生出各种各样的想法。
贺融举步入内,没往正厅去,而是一路穿过花厅,往后院而去。
一边漫步,还一边点评:“茂林,你这刺史府装点得不错啊,不比我在京城的安王府差!”
饶是心里已经怄得要死,余丰也得勉强笑道:“殿下说笑了,区区一个刺史府,如何比得上王府,再说此处还是前任给留下来的,下官上任时是这模样了,只因当时觉得拆了重建太费钱财,便没有去动它,若殿下觉得违制,下官这找人来拆了。”
贺融摆摆手:“算先前违制,现在也不违了,因为我已经住进来了。”
“……”余丰嘴角抽了又抽,最终好歹保持住面部表情的平和,以免泄露了一丁点狰狞,让安王又找到借口发作。
但走在余丰旁边的人,隐约可以察见这位灵州刺史周身燃起熊熊火焰,几欲灼人,忙不着痕迹避远一些,免得被两尊大佛给烧着。
却听得一声惊叫,余丰眼皮一跳,赶忙疾步上前,可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看见桑林拉扯着一名少年跑出来。
那少年上身罩了件长袍,下身赤条条的,两条白嫩的腿□□在外,连头发也披散着,乍看还有些雌雄莫辩。
余丰脸色大变。
“安王殿下,您太过了!您想要这府邸,我搬出去是,何必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要知道我余丰也是朝廷命官,一身清白,怎么得受这样的折辱!”
“哦——”贺融似笑非笑,拉长了调子,“一、身、清、白——啊!”
余丰的气势多了一丝狐疑,他不知道贺融是否意有所指。
贺融走到那名惊慌失措,瑟瑟发抖的少年面前,打量了一眼,笑道:“茂林为何忽然之间如此激动?据我所知,你家里只有两名千金,一个九岁,一个六岁,他应该不是余家公子吧?”
余丰心头一凛,他似乎捕捉到什么,气势又短了一截。
贺融平时很少无缘无故笑,今天跟余丰打了一回交道,已经笑了好几次。
余丰不知道贺融以往的行止作风,但他有种下意识的毛骨悚然,总觉得对方的笑容里藏着什么东西。
“没想到茂林还好这一口啊!”贺融意味深长道。
余丰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到嘴边却又变成:“怎敢劳殿下亲自动手,我这让他们赶紧搬出来,为殿下您腾出地方!”
“那有劳茂林了。”贺融见好收,没有继续在那少年的身份上打转。
“不敢当,应该的,应该的!”余丰干笑一声,暗自松了口气。
两人头一回交锋,余丰败下阵来。
但贺融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
一切尘埃落定,刺史府被“鸠占鹊巢”,余丰的人马物件悉数搬走,贺融连侍女仆从都没要,一个不落让对方带走,只留下一些家具陈设,毕竟他还要在这里住。
余丰修为了得,先前还大义凛然说自己一身清白,不惜跟贺融翻脸,下一刻又恢复了热情笑容,变脸之快,让见惯了京城官场各色人精的薛潭也叹为观止。
“这个余茂林可真是胆大包天,还想来个下马威,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反倒被赶出刺史府了吧!”
张泽把行李往屋里一扔,留给随从去收拾,自己则兴冲冲跑去与贺融薛潭他们在花厅小歇说话。
长途跋涉非但没有消磨他的精气神,反倒让他比在京城时更加活蹦乱跳了,北方边境的风沙与辽阔彻底打开了张泽的眼界,他觉得长安像一座华丽的牢笼,日久天长,让人没了斗志,心甘情愿被囚禁在里面。从前没出来时,以为外面一切都比不上长安,如今离开长安,才发现外头也没那么可怕,长安再好,待久了,也只是在坐井观天。
薛潭摇摇头:“这余丰在灵州多年,连陈巍都被他变相撵走,不可轻易小觑,今日他是因为毫无防备,才会如此被动。”
张泽嘿嘿一笑,满脸好奇:“殿下怎么会知道余丰好娈童?”
薛潭见贺融微微颔首,这才道:“两年前,殿下让人在这里开了铺子。”
张泽仔细一琢磨这里头的话意,只觉得话里有话,一团迷雾,越想越是糊涂。
“难道……您两年前已经料到自己会来灵州?”
贺融摇摇头:“那时候我只是认为,灵州是边境重镇,事有可为。”
高长宁到灵州开茶铺与布铺,起初有杨钧照拂,后来她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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