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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毕生都无法完成这个夙愿,那等我与你父亲寿终正寝后,你可不可以承继这个夙愿,帮我们继续完成我们没有完成的心愿?”凤凰长老知她和唐旭都是行将木之人,说不定那一日躺下了,便再也醒不来了。
“凤凰长老……”唐晏承认,他看着他父亲和凤凰长老不老的容颜,的确会很多时候都会忽略掉他们真实的年龄。
可这两张年轻的容颜下,其实是苍老的身心,他们早已是风中残烛的年龄,说不定那一日他醒来,会成为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了。
凤凰长老已经走了,这一刻的她是沧桑的,毕竟她容貌再年轻,心却是经历过百年沧桑的人。
唐晏缓步走到门口,手扶着门框,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红衣像是最后轰然的烈焰,白发似如雪般苍凉,这便是凤凰长老,浴火不知能否重生的凤凰,一生无法落在她愿为家栖息的梧桐树上的凤凰。
而此时远在唐氏无忧仙谷的唐旭,在桃花林中抚琴的他,琴弦忽然断了,他指尖破了在滴血,望着膝上陪伴他一生的九弦琴,眼前忽然闪现一个身影,火红的裙裳,雪白的长发……和一张年轻的笑颜!
记得在七十多年前,凤凰二十多岁,他十多岁,初次见面后,凤凰一直缠着他,非要收他为徒,被他无数次的拒绝,她也依旧锲而不舍的坚持着。
当初……
少年的他,曾很不厌其烦的问:“你怎么总揪着我不放?不能去缠别人吗?想拜你为师的人多得是,缠我这个不情愿拜你为师的人,又有什么意思?”
年轻貌美的她曾很委屈的嘟嘴:“我想收你为徒,其他人我都不想要,小旭,你答应我吧,我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师父,会很好疼你,小旭!”
他当年对那般纠缠他的她,说了一句很伤人无情的话:“我哪怕终生无师,也绝不会拜你这个疯女人为师,请你死了这份心吧。”
她那时候眼底有着受伤和悲伤,自那次后,再也不曾来纠缠过他,而他却莫名的不习惯了。
一转眼,七十多年过去了!
她看似脾气还和年轻时一样,可他却感觉到,凤凰变了。
她不再只会撒娇的拽着他衣袖,也不会可怜兮兮委屈的看着他,她成了一个会凶人会威胁人的老狐狸,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包括答应去长安时索要的哪一个吻,都是她威胁他得到的。
她眼中的小旭成了儿孙满堂的八旬老人,而她那只凤凰也老的欢腾不起来了。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他们这一生辜负了自己,也辜负了彼此,琴弦已断,他们也快要离开这个红尘世间了吧?
长安
白鹭洲
有眼尖的人认出了展君魅,这位一向洁身自好的展大将军,今儿竟然来逛歌舞坊了?
展君魅也没想到上官冀会约龙儿在这种地方见面,幸好他代龙儿来了赴约,否则……哼!上官冀这是在找死,可别怪他下手狠了。
展君魅负手举步上了二楼,他所经之处,一个个避之如蛇蝎。
毕竟,谁都不想死,展君魅那怕长得再好看,在长安城里,也没有那个贪色不要命的女人,敢去招惹这位随时会杀人的活阎王。
上官思容也来前面看一下有无人闹事,谁知看到了展君魅进了一间房,她眉头一皱便摇扇走了过去,站在窗户旁想听里面的声音,却因有人一开窗户,她被吓了一跳,执扇掩面看了那成熟英俊的男人一眼,她便转身摇扇风情万种的走了。
上官冀看了那似有几分眼熟的女子背影一会儿,便关上了窗户,转身回到桌边坐下来。
门口守门的四名侍卫已分散开,两边的窗户下各一人,门口两人分左右手握剑站守着。
上官思容已摇扇消失在二楼,向一楼的后堂走去,心里惊讶之余,又很是疑惑。不知道上官冀怎么会出现在长安?他不是十五年都没来长安了吗?
而且,他居然认识展君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她要去问问那丫头,看看展君魅是不是有勾结上官冀谋反之心。
展君魅望着对面的上官冀,面无表情的说:“你长得很像十七,特别是这双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父子。”
上官冀手里拿着一只青铜酒爵,望着对面君魅如谪仙下凡的年轻人,他想了想对方的话,便点了点头开口道:“你口中的十七,是山都王上官翎?那这样说来,他应该是长得与皇兄最为相似的皇子。”
“似乎是。”展君魅记得太皇太后曾说过,上官翎长得很想先帝上官君申,父子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上官冀从一开始没问过一句来人为何是展君魅,他只是沉稳的与对方闲谈家常:“当年皇兄在世时,我父王与我说过,我与皇兄都长得最像皇祖,故而,在众多堂兄弟中,皇兄与我最为亲如兄弟。”
展君魅也不是想和上官冀唠家常的,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
上官冀见展君魅不想与他套近乎,他也不自寻没趣,拿着手里的酒爵,望着展君魅淡声道:“说说你们条件,要如何才能放了我那一双儿女。”
“安龙世子可以放,上官拂如……她差点害死了本将军的妻儿,你觉得本将军可能会放过她吗?”展君魅说着话时是面无表情的,眸光也是波澜不起的淡冷,言语间无杀气,可周身却散发出令鬼神都畏惧的嗜血暴戾之气。
上官冀之所以要见上官浅韵,是因为上官浅韵是女子,总会比男子要心软一些,不会那般对同为上官氏一族的安龙拂如下狠手。
可他千算万算,是没算到展君魅阻拦了上官浅韵来赴约。
展君魅虽然答应放安龙世子,可却也是有条件的,他自袖中拿出一张地图,摊开在桌上,白皙修长的玉手伸出,食指点在了地图上一处,指尖在那处敲了三下,抬眸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看着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的上官冀,他耐心的等着对方的答复。
上官冀抬眸重新审视对面的年轻人,良久后,他才将端着青铜酒爵的手,移到地图上方,手腕转动,手中酒爵斜倾,酒水流落而下,浇在了那张羊皮地图上,他眼神阴鸷的看着展君魅,唇启合间吐出冰冷的拒绝之言:“不可能!”
展君魅不悦的蹙眉,收回被酒水淋湿的手,自怀中拿出一块素白的帕子,轻柔仔细的擦着那只漂亮的手,认真的如同在对待最珍贵的珍宝。
上官冀早有听闻展君魅有很严重的洁癖,他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更会让擅自碰触到他的人,瞬间死亡。
可是这样一个洁癖的人,却能在战场上杀敌,双手染满无数的鲜血,脚下每一步都是踩着尸骨在行走,算是世上最肮脏的人,却拥有一双白皙干净的手,任谁都不会想到这双漂亮的手,竟然会是世上最肮脏的杀人武器。
“一个铁矿,换一个活生生的儿子,如是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展君魅擦干净了他那只手,便转头看向脸色阴沉难看的上官冀,见对方盯着他的手看,他唇边溢出一声清越的笑声:“这手以往可没这般白嫩,是龙儿太任性,非要把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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